“相爷。有消息传来。那人应高俅之请,下山助阵。如今已经大破了梁山。不日,得胜战报就要进京。”蔡安小心的向这蔡京汇报着。
蔡安跟随蔡京已经是几十年了,也是蔡京的心腹之一,自然知道蔡京乃是因为那人倒的,那人已经是蔡京的一块心病。如今那人又添威势,自然是给蔡京添堵。可有关那人的情报,蔡安受蔡京严命,却是不敢不报的。只得加了十二万分得小心汇报。
此时,蔡京正自挥笔写着:清静自然。闻听此言。猛地顿笔大笑起来。
蔡安当即一惊。蔡安可是跟随蔡京的老人,他可是知道蔡京的城府乃是一个多么深得人。自蔡京二十五岁次被贬之后,蔡京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蔡安惊慌的叫了一声:“相爷!”
蔡京摇了摇手,表示无事。停笔笑道:“无事。老夫乃是开心。老夫本以为那人乃是神人一般,全无短处。不想他如今却自毁清高,插手了红尘俗事。那梁山草寇不过是跳梁小丑。谁都可灭的。可他动手灭了,与他威望不仅无长,反倒添人忌讳。灭的好!灭的好!如今哪个还不知他二龙山的兵马兴旺。只待仙师出关,我大事成已。蔡京确是高兴,如今竟把心腹话,跟着蔡安说了。
不过,也不愿蔡京如此。且不说这蔡安乃是蔡京多年的心腹。原本蔡京就没必要在蔡安面前装什么。何况蔡京也闲置一年多了,也是憋得苦了。俗语说:贼不打三年自招。蔡京心中得意,在心腹面前稍稍忘形。也是自然。
尤其是蔡京也确实有得意之处。私蓄兵马这么大的罪过,他蔡京只不过是韬光养晦了一年多,就消了官家地怨气、忌讳。虽然还没得复用,可却也重得官家召见。重获官家欢心。而除此之外,更是与那梁师成重新交好。为将来复出铺平了道路。
而至于王黼,蔡京却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中,不过是梁师成的一条狗而已,政见不是贬低他蔡京的,就是抄袭他蔡京的。全无新见。若不是还有梁师成为他打掩护,早就该被弹劾下来。根本不足为惧。
如今,蔡京只是等一个机缘,一个能把那人一击致命的机缘。就可重新复出。
当然,蔡京如今也是确信了那人的神通,更信人事不可敌神通。天生有大神通者,自有大神通者降之。所以蔡京还要等一个人的出关。
在此之前,那人的声势越高,势力越大,却是越好成为靶子。越好从高处摔下来。蔡京却是心喜的看着。期待着。
而在此时,韩存保押解回京,却也说动了国老太师韩忠彦。
那韩忠彦本就看不惯高俅地飞升。一个不学无术的弄臣,在边军混了几年,假借他人的功劳,就升到了京营殿帅的高位。与他韩忠彦同列。这算什么?如今更欺到了自家侄儿的头上。如何能忍得?
只是,韩忠彦的身份,却也不好为此事直接出面与那高俅在官家面前捉对。当即把此事交给了御史大夫郑忠。这郑忠本是韩忠彦的门下教授。得韩忠彦的保举,这才有了今天。乃是韩忠彦的嫡系人马。得此事不敢怠慢,当即写成了折子。弹劾高俅领军无方。空耗国家饷粮。更保奏宋江颇有忠义。虽落草,却行替天行道之举。可招安为己用。
赵佶接此奏折,虽有心力挺高俅,可这高俅不长脸,确是拖得时间长了。一个小小的梁山草寇,就都征调了十几二十万地兵马围剿。这么些时日还不见功勋。这要是对敌辽国。那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如今的赵佶受王黼的串道,可是想收势兵力,趁着大辽内乱之时,由金国牵扯住大辽的兵力,一举收回燕云十六州,完成先祖未竟之丰功伟业。
故此,赵佶也是十分的矛盾。再加上郑忠弹劾之后。那王黼也恼高俅夺他那份军权。也是一旁的编排高俅不是,赵佶虽重情。却也是有些耳软。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却有殿头官禀报:“高俅八百里紧急快报到。”
要说高俅的快报,按着程序,乃是要先递交兵部,而后由兵部阅过,再转呈枢密院,最后经枢密院阅过,再呈给皇帝赵佶的。
可高俅是谁?
那可是赵佶没登基时的自家家奴。乃是赵佶的绝对心腹之一。自有一套体制外地传递方法。像今天这份快报。那就是高俅用了赵佶所赐的紫匣子装了,直接递上来的。
这紫匣子,乃是赵佶所赐,可不经诸般大臣,直接面陈。只要交到宫门守门的黄门官手里,这黄门官就会逐级上交,直接传到赵佶这里。
而此时赵佶正自为高俅的事头疼,猛听高俅用了紫匣快报,还以为高俅在外面有了什么不妥之处。
可等一旁的梁师成验了高俅地火漆封印,远远地打开了紫匣,取出了战报,呈给了赵佶。赵佶一看之下,当即大喜过望。梁山的贼头宋江已经被抓住了。这还需要争执什么招安不招安干什么。
赵佶当即底气十足的训斥了郑忠一番,好好的夸赞了一番高俅。
一班的朝臣,本就有风骨的少,都是看着赵佶脸色行事。何况如今的高俅,又是别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自然也都是顺着赵佶的口吻,歌功颂德。
即使连那原本想暗中给高俅使个小拌子地王黼,也是立时扭转了口径。毕竟他王黼派人出去,没奈何得了那梁山如何,人家高俅却已经把梁山灭了。^^?君?子?堂?^^无论如何,这件事上却是不好与高俅争了。
而在这一片地歌颂当中,赵佶也忍不住飘飘然,觉得自己果有识人之明。用这高俅,果然是用对了,果然没白为高俅顶住诸多朝臣的压力。这高俅确是给自家长脸。
赵佶当即命人嘉奖高俅,同时宣旨让高俅安排各路兵马各回驻地。并押解宋江等人犯入京定罪。
而此时,却有一短小地砍柴人,闪立在道路的一端,给李民回转二龙山的千余人队伍,让出路来。只是,当此人看到杨雄、石秀竟也各骑了一匹马赶路。却是惊的微微一颤。
只是,此人立在道路旁,李民手下的众兵丁都急于回山。却是谁都没有注意此人。
当天晚上,李民等人野外扎营休息。一个短小的身影,无声的行走在各营帐的阴影间,即使是往来巡视的哨兵,都无法察觉此人。任其一个个营帐的窥视。
只是此人接连窥视了十余个营帐,都没有找到心中想找的目标,却也不仅有些烦恼。再又看到一个营帐无果后,不由得脚下有些重了少许。
可偏偏,这个营帐住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庞万春。庞万春弓箭射的好,这感知自然人一等。微听动静,当即就断喝了一声:“何人躲在外面!”
那暗中行走之人当即一惊,可却没有惊慌而逃。而是口中出了“吱吱”两声如野鼠一般的叫声,随即整个人一丝不动的隐藏于暗处,那藏的叫自然,与环境一体,无分彼此,若是不知情,就是拿眼睛看去,也绝难现异状。
那庞万春感知人。却也没有感知外面有人活动的迹象,又听野鼠吱叫,也就以为乃是野鼠跑动的声息。
确实,这荒郊野地的,最不缺的,恐怕也就是这野鼠了。大军扎营野外,有一两只野鼠奔走,也是正常。庞万春万难想到这大营中也会混进一个人来肆意的行走窥视。当即也是懒得理会野鼠,重新睡下。
而营外那人,在庞万春睡下之后,也是犯难。虽然他自身本事高。可这大营中也是几十座的营帐。这一座座的看下去,这却要找到几十。恐怕天亮了也是看不过来。
何况,就算找到了,那要救的宋江、杨雄等人,却也无他这般的功夫,绝难不露声响的随他出营。若是惊醒了军营众人。他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那宋江、杨雄再落敌手,却恐没个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山唯一脱逃时迁。却是如王英所说的一般,坠上了李民一行,有心解救杨雄和宋江。
时迁左右思量,不得善策。忍不住横下心来,却要铤而走险!狠狠的盯住了中军大帐。
一个营盘中,别的将官或人犯住的营帐不好分,可这中军大帐,却只有可能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