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赵良嗣虽生在辽国,可我是一个汉人,我大宋乃汉家正统,我归宋之心,可是时刻不忘。故此,我在天庆二年二月,不,是我大宋政和二年二月,听闻完颜部落的完颜阿古打在鱼头宴上抗命,就留意此事,此后,完颜阿古打又多次抗命,九月更是抗召不朝,我既确定此事乃是我大宋得良机,恰逢童太师访辽。故此,这才把我所见所思,告知童太师。随后为童太师所喜,我这才得以认祖归宗。并进言给当今官家。”赵良嗣极力的证明着自己说道。
李民只是不说话的看着他。
赵良嗣拿不准李民得心态,有些虚,又辩解道:“先生,非是我不**宋辽百年邦交之好。欲使两国征战,百姓受苦。实在是我大宋与辽比邻而居,两强并立。又有燕云十六州之宿怨。不得不战啊。
且不说天无二日,两国不可并立。单是那燕云十六州的宿怨,那也是化解不开的。燕云十六州,自古乃是我汉家的土地,即使落入辽国百年,上面依然住得是我们汉人为多。各自收那契丹等族的压迫,时刻盼回中原。且,除此之外,燕云十六州地产富饶不说,更是长城内外阻隔得兵家必争之地。有此,我大宋可拒敌域外。无此则以腹示人。故,我大宋与辽,终有一战。我大宋百年忍忍,为的也是这一战。既如此,与其让他人准备好了打我们大宋,何不寻机灭了他们大辽?
而大辽国内,与我大宋不同,并非一族,其心各异,只是契丹强盛,这才以他们为,余者部落,各自上征战不休。只认强者为尊,却没有什么忠孝之**。但有一强起,必是群狼争时。
故此,我建言扶植完颜部落,联合灭辽,就是尽一切力,扰乱辽国兵力部署,让其不得不从与我大宋接壤的边防,撤军去对敌其它部落。如此,辽国地广,边防调动后,我大宋兴兵,他必然调动不及。完颜虽弱,却非主力,但凡他能牵制辽军半数军马离不开宁州。左右兵马调动不便,则我大宋必胜!”
李民有些明白了:赵良嗣的建议,虽然是扶植草原部落对抗辽国,可作战的主力,却依然还是大宋。这也可能就是赵佶虽然称赞他的主意不错,可最终却拖了三年没有理会了。大宋朝臣,估计还是害怕和大辽正面死磕得。
李民为此,自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赵佶他们怕打仗,如此,自己的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的主意,很可能被采纳,李民应该是欢喜。可这种还没打了就怯战,如此,就算坐山观虎斗了,却又如何,他还敢打,还能打吗?
李民得走神,落在赵良嗣的眼中,越显得高深莫测了。
赵良嗣隐隐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一趟,可上命所差。赵良嗣有什么办法。而现在正事还没提呢,就引了了李民得猜疑,赵良嗣不知道该怎么跟李民说了。毕竟,李民现在虽然不是官,可他那俩徒弟,却都是当今官家身边的红人,官家见了,都要称一声道兄。那岂可小瞧的了。何况,此次亮宝会后,李民觐见官家,授封国师的事,那已经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若是引起他的怀疑,说自己点什么,那官家一句话,自己家族百年的辛苦,岂不全都毁之一旦。
赵良嗣越想越害怕,看着周围三个人各自无语的等着他招供的样子。几乎要崩溃了。
如此,在李民三人与赵良嗣对坐,无语形成的一种刑讯的巧合气氛中,赵良嗣觉得不说点什么,恐怕是过不去了。
于是又咬牙说道:“先生,虽然我三年前的提议没有实施。可这三年来,完颜部落的强盛,正可见我的预测。自辽耶律延禧登基以来,主幼贪玩,佞臣丛生。国力早已荒废,干统二年四月,不!下官失言,应是我大宋崇宁元年四月,耶律延禧诛乙辛党,刨棺鞭尸,更是人心动荡。同年十月。辽萧海里叛乱。集结家丁亡命之徒,三千七百二十三人,洗劫军械库,聚众叛乱,辽数万兵丁都不能胜,却被完颜阿古打领兵千人击破斩。足可见辽军战力衰落,完颜部落战力强盛。
且辽军兵力虽多,完颜兵力虽少。可完颜部落兴于白山黑水之间,草原丛林之中,辽军深入追击,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但若深入,无处览踪不说,且必受草原上各生熟女真部落联手抗击。故此,辽军胜完颜部落容易,灭完颜部落难。只要完颜部落不正面硬拼,只是牵制辽军,与其游击足可牵制辽军大半军力严守草原边陲。
而今,完颜阿古打又统召了所有生熟女真,立了国。则更能牵制辽军主力。只是完颜部落,虽立了国,可毕竟人丁稀少,粮草更是稀少,根本与辽耗不起。所以,他们这才停止了与辽作战。只要我们给他粮,从海上给他们运过去,他们是绝不会给辽恢复实力,灭亡他们的机会。
故此,我恳请先生建言官家,不要再错过这个机会了。良机一显,转瞬即失,若不及把握,无论辽国灭了金国,恢复了元气,还是金国灭了辽国,一统了草原。我大宋都会错失良机,再无灭辽御外之机。”
李民听的很有感触,猛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主张,貌似犯了一个错误。可除此之外,李民更对赵良嗣的身份与目的起疑。
这赵良嗣肯定还有什么没说!他娘的!属牙膏的啊?还得让我挤不成?
李民正郁闷自己的策略有了疏漏,对赵良嗣的态度愈的不满起来,何况,高俅地那句话,还一直让李民不放心着,这赵良嗣可是梁师成地人。
几个药**凑到了一块,惹得李民终于下了狠心。打出了手势。
半眯着眼的徐知常,当即哈哈一笑,吸引了赵良嗣的目光,猛地睁开双眼,定住了赵良嗣彷徨的心神。
没想到这一下,却整出了一个百年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