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距离有些远,以她一个普通女孩子的视力什么都看不见,急得这小丫头上窜下跳的,从身后看,活像一只穿着连衣裙的小兔子。
“嘿,敏姐,你这鬼鬼祟祟的当贼呢?里面现在是不是已经打起来了?精彩不?”燕十三自然地将目光从某处移开,坦然自若地问道。
仅仅来上两次班,凭着一副不要脸的架势,燕十三便已经跟武馆内大多数的教练混了个面熟,尤其是当时帮忙过他的这个女生,熟悉程度仅次于刑锋。
小敏全名叫做周秀敏,年纪比燕十三大了两岁,今年刚满十九岁。
周秀敏的身世与燕十三有些相似,从小父母双亡,靠着奶奶捡废品赚钱独自抚养长大,后来在初二下学期的时候奶奶去世,她就四处打零工,坚持着把初中学业完成。
小敏干过很多底层又苦又脏的工作,像端盘子、洗碗之类的活儿已经算是她做过很不错的工作了。
去年四月的一天夜里,刚从打工餐厅下班的小敏正准备回家休息,不曾想遇见了几个还在街上滞留的混混。
一边是独身一人的靓丽少女,一边是满肚子坏水的社会渣滓,用屁股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乎一切的情节都如同拍电影一般。
正当小敏陷入绝望之时,刑锋那大傻子也刚好路过小巷,结果可想而知,一向正义感十足的刑锋在发出灵魂地质问后,直接将几个混混的手脚都给打成粉碎性骨折,以后别说干坏事,就连吃饭走路都不可能。
事后刑锋见小敏一个女孩子可怜,刚好那个时候红云武馆的前台因为结婚要和丈夫去老家生活,辞职信都已经交了。
于是刑锋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直接让小敏到武馆上班,让她有个栖身之所......
之前应聘的时候周秀敏帮助过燕十三,加上知道了她这样的身世,更是有了天然的亲近感。
燕十三便发挥一不要脸,二不要皮的作风,主动以姐弟相称拉近关系,号称以后姐姐有他罩着保管没人敢来找事。
“啊......”
小敏被背后的声音吓得心脏都快骤停了,当场在原地表演了一个美女小跳,转过身来见到是燕十三这个不当人的家伙时,先是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才虚惊一场的拍着小胸脯。
“十三你吓死我了,走路都没声音,还故意在人家背后大声说话,你可太坏了。”小敏用水灵灵的大眼睛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声音娇娇软软的。
随即她又小声说道:“我跟你说,今天街尾那家烈火武馆又来咱们武馆踢馆来了,现在正在跟刑总教练对话呢!恐怕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燕十三刚才只是想逗一逗小敏,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于是点了点头,“敏姐你就放心吧,咱们武馆可不是容易欺负的,你就看好戏吧,嘿嘿......”
说完,便绕过小敏,向着训练场走了进去。
“哎!十三你别过去......”小敏不知燕十三的实力高低,怕他进去吃亏,连衣张口叫住他,却见燕十三已经自顾自的走进了训练大厅。
“这个死小孩,怎么那么不听话......”小敏的小拳头在身前用力比划一下,恨恨的骂了一声。
此时武馆巨大的公共练武场内,一黑一白两帮人正在对峙。
一边五六十个人穿着一身白衣武服,左边胸口有一朵红色云朵刺绣,这正是红云武馆众人。
另外一群人只有二十多人,一身黑色武服,左边的胸口同样有着刺绣,只不过图案是一朵红色的火焰,很明显这些人就是来踢馆的烈火武馆众人。
刑锋带着几名教练站在众学员前面,与一个同样秃头,身型与之不分伯仲的大汉正在争论。
这名大汉长相凶恶,满是横肉的脸上长了星星点点的麻子,三角眼上面的两条吊丧眉令人一看就觉得不舒服,尤其是那双如恶狼一般的眼神,就像随时要将人撕碎......
此人就是烈火武馆的总教练,鲁雄,实力与刑锋不相上下,都处于暗劲小成阶段。
虽然看似双方实力都在伯仲之间,可鲁雄身后的烈火武馆却比红云武馆强大许多,在整个白阳市开有数家分馆,这方城的烈火武馆也是其分馆之一。
“鲁雄,你每年都带人来踢馆烦不烦?这样死缠烂打有意思吗?真以为我红云武馆好欺负是吧?有本事来跟你刑爷爷比划比划,别特么的当缩头乌龟......”刑锋一脸怒容,大有一拳攮死对面这个死秃子的架势。
反观鲁雄这头只是轻飘飘抬了一下眼皮,用一双死鱼眼轻视的扫了一眼对面的众人,声音如两块铁片摩擦,非常的刺耳。
“刑疯子,说得好像你真能收拾我似的,别太抬举自己。我人都带来了,如果你红云武馆自问没有胜算可以主动认输,然后将红云武馆并入我烈火武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否则一会儿动起手来,我怕我的人收不住手,打死了也是白死,桀桀桀......”鲁雄言语中的威胁之意非常明显,就是欺负红云武馆没有撑得住场面的门面弟子。
武馆这一行有一条规矩,任何一家武馆在踢馆时如果被同级武馆的人击败,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卷铺盖走人将武馆拱手送人,自此退出江湖。
要么就是自降身份,连同武馆并入胜利一方的武馆,任由胜者予取予求。
因此,联邦每一年都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武馆易主,有骨气一些的就直接离开回老家种地,骨头软一些的则是抱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心态,成为人家的手下走狗。
不过踢馆也不是想踢就能踢的,当年踢馆之风盛行的时候,这种规矩引发了许多事端,华夏各地闹得不可开交,后来监武阁见事情愈演愈烈,直接以铁血手段定下一条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