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见状,心中暗道:“此女还是颇有些眼光的,并不是贪图钱财富贵的轻浮女子。不过,这个马一鸣到底是不是绣花枕头,我还要帮你试一试呀!”
于是,又追问道:“郑阿娇,你选好了夫婿吗?这可是本官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要是再不把握,就休怪别人了!”
阿娇心中暗暗着急:“这个大人好糊涂呀!这种事,叫奴家如何开口?我要是选了马一鸣,传扬出去,立刻就会被传为笑柄,叫奴家以后如何做人?包大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心思吗?”
谁知,一贯擅于察言观色的包正,今天却如同瞎了一般,连两旁的差役,包括小黑这样的实诚人都看出了端倪,可是他就是无动于衷。
郑阿娇被逼无奈,只好说道:“大人,民女谁也不嫁,情愿出家为尼,了此一生!”她也是被逼无奈,只好说出这番话来,免得惹人耻笑。
包正听了,却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不可,不可,你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要是遁入了空门,那这三个男子,还不都得出家当和尚啊!”众人一听,心中暗笑:“包大人今天说话怎么有些不着边际,竟然当堂玩笑起来。是不是看到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有些看傻了!”
张俊更是心花怒放,包正越是出丑,他是心里越高兴啊。
郑阿娇听了包正的话,脸上也现出了怒色,气极之下,又说道:“那民女情愿一死,免得在人前丢丑!”
包正听了,不由拍案叫好:“好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出了办法。既然三家谁也不肯放弃,而你又不能分身,那也就只有一死,才能断了三家的念头。不然,三家怎能罢休。你放心,你死之后,本官就用他们的聘礼。为你修一座贞洁牌坊,以此来表彰你的大义之举。”
阿娇姑娘本来是说得气话,没想到这个糊涂的大人倒是当真了,不由愣在了当场。旁边的三马听了,也连忙上前。那马一鸣怒道:“大人不可。岂能如此草菅人命!”
包正一听,也勃然大怒,将惊堂木拍得山响:“大胆!公堂之上,岂能容你说长道短,谁要再敢多言。就与她一同赐死!”
旁边的张俊心中已经乐开花了:“好好好,包正你竟然要草菅人命,等我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别说做官了,你地小命恐怕都难保了!”于是,他就稳坐在椅子上,也不阻拦。
这时,包正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纸包,递给了郑阿娇道:“这个是我密制的三步断魂散,毒性猛烈无比,服下之后。片刻即可毙命,保证你一点痛苦也没有。你要真是想一死来保全名节,就将它服下吧!”
立在包正旁边的林升连忙阻拦道:“大人,公堂之上,毒杀无辜。大人想到后果了吗?”
就连站在旁边的仵作赵鼎也走上前来,劝阻包正道:“大人。此事非同儿戏,慎之,慎之!”
谁知,包正如同中邪了一般,竟然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只是一味催促着阿娇吃药。只有他身边的一支梅。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
阿娇姑娘不禁泪水涟涟,心中悲愤不已:恨自己的母亲不该将自己许配给三家,恨这位大人糊涂,竟然逼迫自己服毒!
于是,她打开了纸包,凝望了那边地马一鸣一眼,生离死别在即,她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了,大声喊道:“一鸣公子,阿娇今生不能成为你的妻子,只好来生再续前缘啦!”说罢,泪珠滚滚而下,一张俏脸,如雨后的梨花一般,叫人爱怜不已!
马一鸣也有些红眼,就要冲过来救阿娇。wap.16k.哪知张俊一声令下,差役立刻用大棍将他拦住。这张俊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另一边,阿娇的父母也都老泪纵横,哭倒在地。郑阿娇再也不忍心看着亲人悲痛欲绝的样子,于是就将眼一闭,把手里地药面都扬到口中。
这毒药果然霸道无比,郑阿娇在地上滚了几滚,就摊开四肢,一动也不动了。阿娇的母亲立刻就嚎啕大哭起来:“阿娇啊,都是为娘害了你呀!”
包正却满脸轻松地拍了拍手,对下面表情各异的三马说道:“现在人已经死了,你们谁要,就抬回去吧,刚才看你们争得面红耳赤,本大人如今就成全你们!马闲田,你要吗?”
小财主听了,露出了无奈的干笑:“大人,小人要的是活地阿娇,好回去做老婆。如今阿娇已死,我还要她的尸体何用。大人,小人不要了!那个商人是在小人之前和阿娇定亲的,应该归他呀。”
包正听了,口中说道:“好,那你就把婚书取出来,当中撕毁,然后叫郑家将聘礼退回,你们就两清了!”
马闲田听了,乐呵呵地取出了婚书,交给了包正。包正又要出了郑家地那份,一起撕成了碎片。然后又对商人马文才说道:“你既然喜欢阿娇姑娘,就将她的尸首领回吧!”
马文才也是连连摇头,撇着嘴道:“我要这死人何用?还得掏钱为她办丧事,我要讨回给郑家的一千两银子!”
包正道:“也好,你也取出婚约,我就为你讨回银子!”那商人听了,立刻满面堆笑地掏出了一份婚约,交给了包正,然后又趁机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大人,银子要是取回来,我就谢您一百两!”
包正也不答话,也向郑家要出马文才的婚约,当场毁了。最后对马一鸣说道:“想来你也不愿意要阿娇的尸体啦,那就请你也取出婚约,我来为你讨还聘礼!”
马一鸣恨恨地瞪了包正一眼,朗声说道:“不劳大人费心,小生遵照父母的安排,决定娶阿娇为妻。如今她被你逼死,我也不能背弃了夫妻之义。一会我就将她的尸体领会,以妻子之礼将她安葬。然后,再去告你这个赃官,就是到金殿上去告御状,也要将你扳倒,为阿娇报仇!”说罢,双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包正听了,不怒反笑:“哈哈哈,马一鸣,难得你如此有情有义。不过,你现在恨我,一会恐怕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然后,又对另外二马道:“你们是不是不再反悔了?”那二人连连点头,口中说道:“听从大人地判决!”
包正于是笑道:“好!既然如此,本官还要叫你们看一出好戏!”说罢,微笑着对一支梅说道:“给阿娇姑娘服解药吧!”
一支梅依言走到了阿娇的身边,在阿娇的脸上淋了一些冷水。那已经死去的阿娇忽然打了两个冷战,然后竟然睁开了美丽的大眼睛,迷惑地看着四周。原来,包正给她服下地,只是今天早晨从一支梅那里讨来的迷药而已。他昨天思量了半夜,这才想出了这个诈死之计,先将阿娇置之死地,然后测试三马地心意。结果,马文才和马闲田都是贪慕阿娇的美色,一看她死了,立刻态度大变;只有马一鸣才是有情有义的好男儿,正好与阿娇相配,堪称郎才女貌的绝对。
马一鸣见到阿娇奇迹般的醒来,不禁大喜过望,于是就冲了上去,将她从地上搀起。阿娇也不禁娇羞地将脸埋在马一鸣宽厚温暖的臂弯。
包正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于是又说道:“阿娇姑娘明理知耻,本性善良;马一鸣重情重义,情深义重,你们二人是天做地和的好姻缘。快快下去准备婚事去吧,不过,一定要好好谢谢我这个大媒呀!”
马一鸣听了,这才明白了包正的一片苦心,于是单膝点地,拱手说道:“包大人,马某开始不知大人的妙计,言辞多有得罪,万望恕罪!”阿娇也随着盈盈下拜。
包正笑道:“这也怪不得你,反到让我验明了你的真心。哈哈,只有到了危难关头,才显出一个人的本色呀!马文才、马闲田,你们也都退下吧!”
那二人听了,也不由羞愧难当,连忙失望地走出了大堂。临走前,马文才还对郑夫人说道:“明日到你家讨还聘礼!”
包正看着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不由摇摇头:“看来是不可救药了!”
同样失望的还有张俊,他见案件忽然峰回路转,成功地被包正解决,自己刚才的算盘落空,也不由大失所望,看来,只好等下一个案子再来为难包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