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平县位于大乘王朝西北边陲地带,与东边的越国相接壤。天气冬润夏燥,几乎没有冬夏之分,有的仅仅只是冬天漫季的皑皑白雪,夏日五月的烈阳当空。
而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比往年早而且大,这从狱角那一块巴掌大点的窗户,窗檐下凝结的那一块块矛剑似的长长棱角上就不难现。
“哈欠。”盛无忌打了个哈欠,搓着两只冻得通红的小手掌,不停往里喝着白气取暖。
不过,幸好罡劲的作用,自从武艺修为迈入橙罡之后,身体各方面的素质明显要比普通人强上了许多,尤其是在驱寒御病方面,显得尤为突出。尽管他现在身上只是一层薄薄的单衣,但凭借着罡劲的运转还是能勉强撑下去。
距离上次的息肩一式,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之久。在这半年之中,盛无忌心无杂念,将精力全部扑到了橙罡罡劲的修炼之上,因为息肩第二式需要橙罡第三层修为方可修炼。
当然,这段日子以来,那三名狱卒更是没少折磨盛无忌。天天熟稔的烫红烙柄,锋利无比的刀剑握手等等一系列卑鄙招数对他无一不用其尽。
不过盛无忌却并没有一次反抗过,而是默默的都承受下来。皮肉之痛远不及内心上的痛楚,赵夫人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的将自己鞭打一顿之后送进这深牢大狱之中,而且还命这三个狱卒进行百般折磨,实在是可恶至极!
在母亲惨死之上,他对赵夫人的憎恨又增加数分。心中想着待到自己足够强大之时,定要将往日痛楚数倍讨要回来!
至于天叔,在得知盛无忌被关押进大牢的第二天就来看他了。不过他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盛无忌好好照顾好自己,待到庄主回来之时,希望他能有办法把盛无忌救出。
当时盛无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点着头,昏暗的光线下,隐隐的能看到他眼角那一抹泪痕。
半年的时间,盛无忌在罡劲修炼上突飞猛进,在一举突破至橙罡第四层境界之时,也同时达到了息肩第二式一例,在好好调理下身子,就可以继续修炼第二式了。
而他脚底上的那五颗血点却不知为何,随着他体内罡劲的增强,即使是在平时运行罡劲路线之时,也并没有之前疼痛的那么剧烈了。更为奇怪的是,他仿佛觉得自己的眼力神识比以前强上了许多倍,有时候在那几名狱卒下狱之前,他就能准确的感受到他们的到来,然后掐准时机的放弃修炼,故作沉睡的躺在地面,将实力隐瞒下来。
半年的时间生飞一般的修炼跨越,这若是说出去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而盛无忌此刻内心并没有狂笑,而是时刻保持着仿佛一个洞穿世间智者般的冷静,一心想象着如何将修为提升到更强大,实现自己多年以来的抱负。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疯狂修炼,在他眼力已经算不得甚么奇迹了,他已经被这种莫名的奇迹刺激得麻木。所以当他达到橙罡第四层境界之时,并没有像当时罡劲失而复得那般欣喜激动,而是非常平静的就接受了。并且,在半年时间才完成四层的修炼他甚至还有些不满,按照他的估计,应该达到第六层才对。
这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没有人知道他的罡劲到底恢复没有,没有人知道曾经的那个废物罡劲修为已经突破橙罡四层,体内更凝聚有两种功法的融合功法,哪怕是赵夫人也不知道。
在整个庄子中,除了天叔关心自己,或许爷爷心底有那么一丝怜悯之外,再无其他人关心自己了。他只是沧海中的一株普通浮萍,微风一吹,飘至没有未来的远方,谁也不会为这株浮萍想要挽留甚么。
意识在思维里扩散,体内原本分为两支的罡劲运行线路,在自从那次山中与恶豹一战之后,已经自然而然的融到到了一起,在丹田之处开辟出了一条的罡劲路线。而盛无忌之后的每一次修炼,都是在这条新融合的罡劲路线之中完成的。
一股强大的气息植入体内,那条罡劲路线瞬间有了一丝波动,在深吐纳息之中,盛无忌四周出现了一丝有些浓烈的橙色光晕,快罩满他的全身,而他那双被凛风冻得通红的小手慢慢恢复血色,浑身上下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之感。
而在他的意识转动之间,现了在大狱门口正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乍听之下,竟听见了一个女人声音,听那音量还略显稚嫩。
盛无忌忙收敛起气息,顺着墙壁倚在墙头,全身蜷缩成一团,故作睡起觉来。而他身上散出的浓烈橙色光晕也在这一刻消散开来。
片刻之后,大牢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盛无忌眼皮子动了一下,睁开眼来,三个狱卒的身影顿时引入眼帘,而且在他们身前还多出了一道倩影。
那是一个少女,年龄和盛无忌相仿,让盛无忌心中砰然一动的是,她的容貌居然比起盛晚秋妹妹来说更显清新脱俗,尤其是一身黑色紧衣束住圆润的身材,尽管年龄不大,但浑身上下却给人一种茄子般熟透了的感觉。
若是放在整个庄子中,恐怕只有那犹如冰峭一般的盛云媚能够与之媲美。细看之下,那一双清澈的双瞳里似乎裹藏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寒之意,用冰山美人来形容她也毫不夸张。
少女骄欲的耳垂上挂有一对墨绿色的耳坠,微微颤动间,出一阵铃萦般的脆响,无形中给人一种高贵的气质
不过,在少女那已经育的翘楚酥胸之下,却多出了数条指拇粗细的藤印,脖间锁骨之处更有许多血色的淤青,而娇躯更是被捆金绳捆住了全身,动弹不得。看样子,她似乎吃了不少苦头。
这捆金绳他认得,当年六岁之时,赵夫人则是用这绳子捆住了母亲钓于悬梁之上被活活勒死的。那一幕,如同一个烙印深深印入脑海,挥之不去。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少女竭力挣扎着,看向狱卒们之时,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狱卒甲满脸坏笑的看着少女,抬手在少女衣服破口的肌肤之上轻轻滑过,笑道:“哎哟,这小姑娘身上好滑啊。”
“大哥,你这就看走眼了,岂止是滑呢?”狱卒乙走上前来,拈住少女倩溢的下巴,调侃道:“我估计这妮子应该还是个处子之身呢。”
“哈哈哈”几人当即一阵阴阳怪气的大笑,狱卒丙上前一把搂住少女的小蛮腰,眉目一挑,笑道:“年纪虽然小了一点,但育却是比好些成年姑娘还更丰润,摸起来的手感真是好啊。”
“嘿嘿,是么?那老哥我也来摸摸试试看。”说着,狱卒甲就要将手伸到少女蛮腰之处,
“滚!”少女小脸刷的变得通红,一声大喝,一张俏脸愤怒得几乎就要喷出火来。身形随之一扭,狱卒甲重心不稳,竟径直往前踉跄一扑,摔下石阶,额头上撞了个大包。
“哎哟,我的头。”狱卒甲双手抱头,躺在地上一阵痛苦哀嚎。
不远处的盛无忌瞧见眼下一幕,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幸好他自制力较好,竭力遏制着想笑的冲动,眼皮子眨动了几下,仍是故作沉睡的没有做声。
两名狱卒见状,忙跑上前去扶起狱卒甲,问道:“大哥怎么样,您没摔倒哪儿吧。”
“哼!”狱卒甲冷哼一声,摸了摸微微有些血色的额头包,疾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说的给了少女一耳光,怒骂道:“你这小婊子活腻了是不是,老子摸你,你居然敢闪,待会儿看老子怎么爽你!”
话音一落,狱卒甲忙回头给身后的两个狱卒使了个眼色,两个狱卒忙心领神会的跑上前来,左右拽住少女的身子,令原本想反抗的少女动弹不得。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就要先尝尝你这小婊子到底还是不是处子之身!”狱卒甲往地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随即张开双手,带着一脸淫荡笑容,朝着少女的身子慢慢逼进。
少女目中憎火更盛,但却被两名狱卒持住了身子,令全身动弹不得。她现在就像是摆在案板上的余肉,任由这三个畜生宰割。
而心中虽对这少女颇有好感,但眼下的情形却并不允许盛无忌作出任何举动,在实力真正强大之前,一切都需要忍。所以他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角落里,合上了眼皮子继续沉睡。
眼不见为净,或者说是,不忍心见着这一悲惨一幕。
然而,就在狱卒甲将要接近少女身子,双手将要剥去她的胸前衣襟之时,深狱里忽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钟声。由远及近,慢慢响起,而且越来越大,直到扩散到整个庄子。
盛无忌身子一僵,侧耳贴向墙壁片刻,这才从钟声中缓过神来。
这是庄中惯用的敲钟声,一般在遇见庄中有甚么大喜事或者有甚么大人物莅临庄子之时,才会出现的钟声。当然,有时候生了甚么丧事或者巨大变数也不例外。
“咦?庄子生甚么大事情了么?”盛无忌咬牙一想,忽然回过神来,心道:会不会是爷爷回来了?若真是如此,不知道对自己被关押进大牢一事他会怎么处理呢?
心中一阵惑然,虽然前些日子的后山测试之中,爷爷的态度还算比较偏向自己,毕竟在他的心里认知中,还是能够承认自己这小孙子。
但若是赵夫人在他耳边吹风,硬将横的说成竖的,在加上赵夫人娘家的势力,估计爷爷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毕竟,为了一个小孙子而牵扯到整个庄中的利益,这其中的取舍相信任谁也清楚。
直到钟声敲响完毕,几名狱卒才从弥留的钟声中回过神来。
“大哥,你刚才听见没有,是钟声的声音。”狱卒乙手一松,忙问道。
狱卒甲脸色阴沉了下来,说道:“废话,难道我是聋子么?”
“那现在咱怎么办?”狱卒丙小心翼翼的问道。
狱卒甲略微思索了一下,深吸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钟声一响,那可是全庄的大事,无论直系还是外围弟子都得去,就连我们这些狱卒也得跟着去候着。”
狱卒乙深深的望了少女一眼,舔了舔嘴,心有不甘道:“那这女的”
“先弄进去关着吧,待会儿在来收拾她也不迟。”狱卒甲一脸遗憾的吩咐着,看着狱卒乙脸上的失落表情,轻哼道:“你小子板着一张苦瓜脸干嘛,老子比你还想吃她呢。好了,赶紧将她关进去,待会儿若是去晚了当心被大夫人收拾。”
“是。”狱卒乙无奈的回了一句,随后与狱卒丙两人将少女抬向关押盛无忌的那间铁栏里,不屑的扫视了躺在角落里假意熟睡的盛无忌一眼之后,关上铁栏门,几人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