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汹用自己的一条裤子弄出了三张可以使用的符咒，地上有很多鲜血，不用咬手指的他效率提高了不少。
    一个僵尸用一个符咒足够，多也浪费，除非碰到前面那样符咒能量被人打散驱散的情况。赵汹自然不会把多余的两张符咒丢掉，只是他身上能放东西的只有他的那条内裤，赵汹只能把两张符咒折吧折吧塞到裤裆里。
    其他作废的符咒也不是完全没用，赵汹想了一下，还是把它们结成绳子，围在腰间，这些布条用水洗干净了以后还能用，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好学会节约。
    僵尸的速度虽然也不敢恭维，但是至少比他原来在地上爬得速度快很多，赵汹决定，自己以后发达了以后，一定建立自己的度量衡，把前面在地面上爬行的速度定义为一爬，那么那小眼睛乌龟爬行的速度就是两爬，这僵尸的速度至少有十五爬。
    赵汹不打算在森林当一个躲避社会的野人，既然这里有人类，或者说是近人类，赵汹还是希望溶入这里的人群，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地球那面也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也许老头的坟墓算一个，但是上坟祭奠这玩意重在一心，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心到了，相信老头也不会见怪。
    那些尸体上都还带有一些饮水干粮，赵汹在僵尸的背上背了不少，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森林，僵尸的近身战斗力虽然还凑合，让赵汹不用太担心野兽的问题，但是想要靠僵尸那种速度狩猎就未免太自不量力。
    僵尸背着赵汹走了至少有半天之后，赵汹突然发现，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了一只耗子一样，灰黑色透着些粉红的小东西。
    那东西的个头也许比一般的小老鼠稍稍大一点，爬行的动作也不大稳，连滚带爬的才将将跟上僵尸的脚步，看它那气喘吁吁扭来扭去的样子倒也可爱。
    赵汹跳下了僵尸，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停下来吃点东西，也许是在这里时间越长越适应，赵汹觉得自己至少站着没有那么累了“小东西，你跟着我干什么啊？”
    小耗子也不怕他，就那么爬到赵汹的身边，嘴巴里吱吱哇哇的，不过即便是加上手舞足蹈，赵汹也不可能知道它到底在说什么，不过这里的人会说中文就已经是意外了，没道理还要求动物也会说人话吧。
    这个小东西还真挺可爱的，赵汹从嘴角捏了一点干粮的碎屑放到指尖，想喂喂它。
    没想到这个小东西挺挑嘴，一扭头，居然不吃。
    不过赵汹的行动明显给了这小家伙一个友好的讯号，小家伙拽着赵汹的腿毛就开始往上爬。
    “喂，喂！哈哈，小东西你轻点！”尖细的爪尖轻轻的搔着赵汹的小腿，那种细痒又稍稍带着些微刺痛的感觉让赵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赵汹进入裂缝之后第一次笑，或许还要算上进入裂缝前的很长一段时间，赵汹自己都不记得上次笑是什么时候，尽管这不是什么开心的笑，赵汹还是借机笑了个痛快，笑还是比哭更好，至少赵汹现在这么觉得。
    “喂喂！那里可不行！”看着小东西有向着内裤里面爬行的**，赵汹连忙把它拉了出来。
    小东西也不怎么坚持，只是抓着赵汹的内裤不肯被他捧在手中，别看它个头不大，但是抓住内裤的力道可不小，赵汹怕它把自己身上这最后好用的一块布勾坏，只好由得它去，只要它不往里面探头探脑就可以了，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公的母的，这么流氓。
    赵汹一屁股坐到地上，就着饮水啃着干粮。
    边吃边存着辨别公母的心思，仔细观察着小家伙，小家伙这时候已经爬到了赵汹那简易腰带上面，在上面兹啦兹啦的舔着。这小家伙原来要吃的是上面的血液，它半闭着眼睛，一副享受至极的样子。
    这小家伙与其说像是老鼠，不如说像是蝙蝠，它两只前爪和身体中间都有那种薄膜似的翅翼，只是不知道是它因为年岁尚小不会飞，还是因为受了什么伤，飞不起来。
    但是跟地球上的蝙蝠不同，它的口鼻之间并不像是那种猪嘴，而是尖尖的，跟耗子没有什么两样。
    “小家伙，原来你是吸血的啊！”赵汹捏捏小家伙的耳朵，肉肉的，上面还有不少的绒毛，手感真是没的说，就是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手感是不是也有这么好。
    赵汹以前精研过不少的a片，但是无论什么a片都只能提供视觉和听觉上的感官，至于手感，就只能靠自己想象喽。
    “看样子你也打定了主意跟我走吧，叫你什么呢？就叫你噜噜好不好！”小东西刚刚舔完了一块废符上面的血渍，正满意得脑袋直往下坠，看起来倒真的像是点头的样子，反正这事情本就是赵汹说了算，加上它这似是而非的点头，这个噜噜的名字就算跟上它了。
    “走吧！”赵汹站了起来，在僵尸的帮助下爬到它的背上，小耗子吊在他的腰带上，看起来就像是小赵汹在那里晃荡，赵汹自己看着也觉得好笑。
    “尊敬的法师，您是受伤了么？”到傍晚的时候，赵汹虽然还是没有走出森林，却好运的碰到一个小村庄，否则到晚上恐怕就要在野外过夜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哦，老丈，我的内脏受到了一些震动，虽然在外表看不出什么来！”赵汹努力的说得合理，他后悔刚才应该事先准备一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现在说的话不大可信。
    “是和可恶的光明邪教匪徒们作战受伤的么？那些邪教匪徒还真是可恶！”老头冲着远处一招手，高声叫道：“科奥，快去让村长出来迎接外来的亡灵神师！”
    “噢！”远处的地平线下升起一个壮小伙“那我的骨牛先放在这里，库斯塔大叔您帮我照看一下！”
    “骨牛？牯牛？”这里的人普通话说得还不算太好，赵汹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是啊，神师，科奥可是我们村子最有希望的小伙子，他才十八岁就已经能召唤骨牛，这在你们城里也不多见吧？”库斯塔大叔颇有些自豪的应道，他以为赵汹那两声是在惊叹科奥这么年轻就能召唤骨牛，全然没想到在这个距离上能看到人影就不错了，哪里还看得清什么年岁大小。
    “嗯，嗯！”赵汹有一声没一声的迎着，尽量多听少说，这里人一言不合就翻脸他已经见识过，现在不想重蹈覆辙。
    库斯塔可不像是兰迪那么健谈，三两句之后就没话可说了，而且他看赵汹的样子，恐怕还以为这个城里来的魔法师不愿意跟他这么个乡下老头多罗嗦。虽然赵汹很没有礼貌，不过城里的亡灵神师可不是他能得罪的，因此便识相的闭嘴等在一旁。
    不多时，村长就带着一群人感到了村口，赵汹受到的可以算是这辈子最热烈的欢迎，即便是当初大学里面开迎新会的那些前辈，也没有这些人热情。
    赵汹知道，他们迎接的不是他，迎接的是他们以为的身份亡灵神师。
    被簇拥着进村的路上，赵汹才看到他们刚才所说的骨牛。
    那是一头不知道什么品种牛的骨架，牛头上有三只角，中间一只角是螺旋的。牛的肩井处挂着一副犁，赵汹在地球上也没有亲眼见过什么犁，不过从电视上看到的应该差不多。
    “那个，教会不会来人管么？”赵汹有些猜到，这里未必就是像通常传说中的光明类教会当家，所以他故意问得模棱两可。尤其是这个小村子，从刚才库斯塔的言语中，赵汹能听出他对于光明信徒的鄙视，那应该不是看到他这个“亡灵魔法师”故意装出来的。
    “科奥的骨牛啊，呵呵，我们也已经跟神恩城的教会汇报过了，神恩城的主教也很看重科奥呢，他说了，不用多久就让科奥到吉天城去系统的学习亡灵魔法！”村长自豪的回答道，
    从他的话里赵汹明白，至少在这个地区，那什么亡灵教会，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赵汹借口自己因为受伤，不能过多的移动，在这个小村里面住了下来。
    村里的村民跟赵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城里面的人，像是科奥这么年轻就能召唤骨牛的也不多吧！”可以听出来，他们这个村庄的人大多都对科奥的天才很自豪。
    赵汹不是二杆子，他虽然不知道这里的城里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一定要热情的回答“是啊，城里面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天才呢，科奥以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
    如果是一些喜欢话多的村民，还会多上一句“那他以后能有你了不起么？”
    赵汹也会回答“一定会的，他一定会比我了不起得多了，像是他这个年纪，我不要说骨牛，我就连最简单的骨耗子都召唤不出来！”
    这样的对话，这几天来赵汹每天都至少要说上几十次，那些村民来找他说话，开场白似乎总是这个。可是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村民们对于赵汹的态度越来越好，赵汹甚至听到有人在背后开始说他的好话了，至于赵汹来历的那一点不明，根本就没有人会提起来，那是在找骂，而且不用赵汹骂他。
    赵汹这个言语有些风趣，口音极其标准的城里人不知不觉成了村子里的一个核心，农活过后，他们都喜欢聚到赵汹身边，跟他唠些家常，赵汹也乐意从这些人的言谈中得知这个大陆的情形。
    赵汹发现，这里村民的农活都不算重，村里除了科奥，还有四五个人能召唤骨牛，这些骨牛力气一点也不比地球上的大牯牛小，而且不知道疲累。那些人也不是光给自家干活，骨牛召唤出来都是给大家公用，只是耕谁家的地谁去把把犁，其他的人不是呆在家里，就是蹲在地头跟赵汹闲聊。
    有几家农户自家也养了活牛，只是那牛干活就不如骨牛听话灵动，经常自家有牛的也还要借用这骨牛。
    这些村民虽然也讲不大清楚，赵汹也只是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个大概。
    以前，这个曳洲大陆还是光明教会占主导地位，虽然每个城池的大多数实权都控制在城主的手中，但是光明教会的势力还是很庞大的。
    在光明教会统治时期，亡灵魔法只要修炼就会被烧死，如果是那种能够召唤死亡骑士，从而形成亡灵兵团的亡灵法师，只要被光明教会发现，甚至可能发动圣战，号召全大陆联合剿灭。
    现在流传的亡灵魔法其实都只是当时的一个分支。
    知道过去亡灵魔法师为什么都是骨瘦如柴的样子么？不是因为他们跟尸体接触过多，否则的话，火葬场里面就没有胖子了。
    他们瘦是因为亡灵必须用自身的血肉供养，用血肉在亡灵空间跟亡灵签约之后，这个亡灵才能被他们召唤出来战斗。魔法师通常都很难抗拒实力强大之诱惑，很多时候根本就不考虑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那些高等的亡灵，有的一次签约就可能要一个正常人近一半的体重，这些亡灵法师怎么可能不骨瘦如柴，身体又怎么可能会好，这实际上也制约了亡灵法师的发展。
    大约三十多年前，这一切都改变了，一个叫波娜的女魔法师改进了些自己秘密家传的亡灵魔法，让亡灵法师与亡灵签约的时候可以分期付款，虽然总量上会稍微多一些，而且一定要全部付款完毕才能召唤亡灵。但是每次拿出一丁点指定部位的废油肥肉，对自身非但没有什么坏处，反到有不少好处，至少减肥就是其中之一。
    这亡灵魔法训练班就借着减肥魔法训练班的名义在吉天城光明正大的开办起来。
    不管在哪个世界，基本上减肥都是女人的终身事业，尤其是这种想让哪瘦，就让哪瘦的减肥魔法，一时间附近几个城的女性都趋之若鹜，减肥魔法训练班的一个名额足以让名门闺秀打破头，亡灵魔法师的群体就这么迅速的壮大起来，而减肥魔法训练班所在吉天城也借此成为整个大陆的中心。
    等到光明教会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尽管他们颁布了动员令，号召全大陆来围剿亡灵法师，还是有些准备不足，吉天城附近的亡灵法师多到让人咂舌的地步，光明教会的征讨部队反到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加上各种新式的亡灵魔法，光明教会很快败下阵来。
    亡灵教会就此成立，这个减肥魔法训练班的名字也保存了下来，可能出于纪念，尽管现在已经不用掩饰什么，迄今也没有改变。
    亡灵教会成为大陆的主导信仰之后，并没有禁止其他系别的魔法，包括光明魔法，而且亡灵魔法也可以跟其他系别的魔法共存。只不再允许光明教会的存在，光明教会也转为地下，从这些村民的言语中，地下的光明教会已经是人人憎恶了，倒是亡灵教会几乎是个个称赞。
    亡灵教会大力普及基础的亡灵魔法，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但是大多数人只要用心，稍稍有点小成还是可以的。
    并且亡灵魔法在日常生产生活中的帮助也很巨大，就比如这骨牛，代表着生产力的亡灵魔法很快受到基础民众的欢迎。
    更高级的亡灵魔法师还能召唤出更多的东西，甚至能自由的组织骨头拼接出需要的形状，只是那种境界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就是些传说。
    虽然他们很热情，赵汹还是觉得这些老农有很多保留，里面有很多关键的东西没讲，或许是对他还有戒心，或许是以为这些事情人人都知道，没必要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