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西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去拿。
迅速的闪身出门,然后顺着一边墙根悄悄溜到取餐区,拿过餐盘,装了两块抹茶巧克力蛋糕,取了果汁,隔着人群冲站在对面的依兰露出胜利的笑。同时她看见了穿着休闲正装的祝擎扬,正在与晚报一美女记者寒暄。毕西西忍不住啐到,这厮不知道刚在哪个角落里,这会儿才冒出来。
端着餐盘,毕西西保持良好的微笑,不时与旁边的嘉宾点头致意,眼看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却见陈婕从一边紧着赶过来凑到她身边咬牙切齿的说:“不是说让你别出来吗?还拿那么多蛋糕,太影响公司形象了”
毕西西慢悠悠的回身,一脸的惭愧:“陈总助,真的很抱歉啊”她说着,身子略略的侧倾,餐盘不着痕迹的偏了“下次我会注意的”话音未落,两块抹茶蛋糕从盘子里滑落,不偏不斜的掉在陈婕米白色的阔腿裙裤上,绿茶粉和巧克力酱在白色的丝质布料上随着蛋糕滚落的路径一路逶迤向下。
还没等陈婕缓过神来,毕西西一迭声的道歉:“哦呦,太不好意思了,我没注意,我真该死啊”说着拿过餐巾纸蹲下身子殷勤的去擦那些痕渍。
在陈婕能着了火的怒视里,毕西西把巧克力酱抹的更加匀称了,末了一脸歉意的起身“陈总助,实在不好意思啊,擦不掉”
陈婕憋着怒气,在旁边嘉宾探询的目光里,狠狠的推开毕西西去了洗手间。
服务员连忙过来打扫,毕西西低着头,笑的都要内伤了,祝擎扬走过来,递过新的蛋糕,俯下身小声的说:“故意的吧”
毕西西忍着笑用胳膊撞撞他,正欲数落他就知道调戏文化美女,抬头却见程麓站在三米外神色冷峻,遂吐吐舌头准备携带蛋糕逃跑。
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穿theory套装,梳盘发的女人微笑着走了过来,气质干练:“你好,西西”
“哦”毕西西迅速在脑海里翻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庞,末了有点尴尬的点头:“您好,您是?”
“连我都认不出来了”陌生女人清清嗓子小声的说“那你小样的听好了,我,就是你最最最想念的那位可爱师姐,陆思瑜是也”
“啊!陆死鱼,真的是你,好多年不见了啊”毕西西激动的看着面前这个气质美女,她竟然是以前那个整天挂身校服不修边幅的陆死鱼,她难以置信绕着陆思瑜左左右右的打量一圈“长出息了啊,人模狗样的”
陆思瑜在毕西西兴奋的目光中挺胸抬头,端着优雅的笑。
“真巧啊,陆死鱼,我想死你了,走,咱们去那边好好聊”毕西西热情的揽上陆思瑜的肩膀准备奔小黑屋叙旧去。
陆思瑜是毕西西的校友,毕西西大一入学的时候,陆思瑜已是大三,经管系的高才生,当时正忙着申请去英国读研的全奖。
新生开学,就是学校各大社团正积极招募新社员的时期,作为大一菜鸟的毕西西就稀里糊涂的被拉进舞蹈协会,一次参加社团活动时,一个大二的长相很豆芽的男生请求做她的舞伴,毕西西秉着与人为好的态度接受了,直到后来毕西西的大学菜鸟生活混的差不多了,才知道社团在大学里可真是个必不可少的组织,因为每年,大二大三甚至大四的很多剩男会在社团活动这个平台上拐骗到大一小女生,只是当时,毕西西对自己的小白兔处境还不甚了解。
于是,可怜的毕西西一晚上都忍着那个豆芽男满嘴的韭菜味儿,努力保持得体的微笑,想给大二师哥留个好印象,中途几次忍不住了想要找借口溜走,豆芽男都很善解人意的凑到她跟前问道:“这里人多,空气不太好,你要不舒服咱就出去散步聊天吧”
出去散步聊天!他们两单独?!毕西西紧着摇头“不用,这挺好,再好不过啊”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毕西西如获大赦,撇开豆芽男拔腿就跑,谁知下楼梯时被人群挤得踩空了,连跌下三级台阶,摔倒地上。豆芽男从后面追上来,蹲下身捏着毕西西的脚腕就问“疼吗?疼吗?”扭伤了脚腕的毕西西本来就已经疼得眼泪汪汪的,再被这个满嘴喷着韭菜味儿的男生不知轻重的捏了两把,更是郁闷至极,她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脚,就把豆芽男踹的一屁股也坐地上了“你他妈费什么话啊,别捏了哎!你y自个儿扭扭试试”这河东狮吼把豆芽男惊得坐在地上愣了半天,才反映出这个看似斯文漂亮的小女生实在很彪悍,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毕西西心理挣扎了半天干脆一咬牙一跺脚跑了,这会儿楼梯上都没人了,可怜的毕西西在后面连着喊:“等会儿,你倒是把我扶下去啊”可是豆芽男连头都没敢回。
九点半的综合楼里,已经人烟稀少了,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下楼,毕西西只好挣扎起身,脚稍一用力就疼得直吸冷气。这时,一个穿校服短发的姑娘像天使一样降临了,毕西西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个姑娘就是陆思瑜,她把受了伤的毕西西送回了宿舍,末了还送来一瓶红花油,一盒治跌打损伤的膏药。
一来二去,毕西西和陆思瑜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直到陆思瑜从圣安鲁斯大学经济学研究生毕业,毕西西才失去了她的联系方式。
这会偶遇,兴奋之情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