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头心里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再差不也差这一宿,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在这个节骨眼上钻进来?又不是没睡过女人!
项哲不说话,刘洁也不好说什么,这种事只能让他自己决定。
房外传来敲门声,一个人在外面问道:“老大,怎么了?”
项哲眉头一皱,小平头的手下知道他在这儿?就是说他不是偷偷进来的!他的心疼得滴血,刚刚还存的半分侥幸顿时烟消云散。
刘洁见项哲没反应,枪口冲小平头一摆。
小平头知机地赶紧回答:“没,没事,该,该滚哪滚哪去!”他惊惧地紧紧盯着黑洞洞的枪口,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项哲的心里仍然激烈地斗争,蜡烛的火焰“啪”地爆了一个灯花,颤抖的火苗高高地飘起,映得小平头脸上一阵阴睛不定。
床上的女人一声不吭地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瞅着项哲,单薄的被单下玲珑的曲线峰峦起伏,连同为女人的刘洁也不能不承认她是个天生的尤物。
怪不得项哲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魂都飞了。
刘洁轻声道:“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话音刚落,楼下便传来一阵刺耳的引擎声,刘洁后退一步退到阳台上,一眼看到沈飞把装甲车停到了阳台下,沙毅正招呼毛胖子和崔莹跳上车顶,再让他们钻进车里。
刘洁回到屋里,正想开口再催项哲一句,耳边只听见“嗵”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直接撞开,一股穿堂风吹过,昏暗的烛光呼啦啦地吹得将熄未熄。
仅有的微光看不清门外闯进来多少人,唯有一阵乱七八糟的吆喝:
“老大,你在哪儿?”
“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我们来了!”
门口乱糟糟喊成一团,刘洁大惊失色,暗叫一声不好,一把将项哲推开,同时借力伏身蹲在墙脚,枪口一摆凭感觉指向门口,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一连串机械撞击声在黑暗中连绵不绝,子弹壳跳出枪膛落在地上的清脆撞击声如珠玉坠落。
冲锋枪微声无焰的射击效果在黑暗中发挥到了极致,子弹在黑暗中四处横飞,刚刚闯进来的那些人遭到迎头痛击,纷纷惨叫着中弹倒下。
被刘洁推倒在地的项哲只觉得脑袋后面嗖嗖的恶风连续不断,意识子弹就在后脑勺上方飞过,吓得他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险些叫出声来。
床边的小平头总算摸到了手枪,抬手就向项哲刚刚站的位置“咣咣”开了两枪,声声吓得床上的女人失声尖叫。
趴在地上的项哲悲愤填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是她先对不起我的,是她先对不起我的!
他像濒死的野兽般嘶声惨号着向火光扣动扳机,第一发子弹就打中了小平头的胸口,小平头的眼神凝固了,不甘地坐倒在地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随即一颗子弹击中了小平头的额头侧面,鲜血刹时间飞溅而出,浇了床上的女人一头一脸,腥咸的血液顿时令她失控地尖叫。
枪声和尖叫声传到楼下,沈飞和毛胖子同时坐不住了,就在这时,车灯照亮的大厅里闪出几个人影,火光一闪,双管猎枪特有的闷响远远传开。
铁砂噼哩叭啦地打在车上,沈飞等人一下子找到了发泄怒火的渠道,子弹雨点一样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将大厅里的四个人打成了漏勺。
同一时间,刘洁手里的枪“咔!”地一声轻响打光了子弹,枪机的撞击声余音渺渺,似仍在耳边回响,房门的方向却只剩下阵阵艰难的喘息。
项哲沉默地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枪冲着尖叫传来的方向打光了枪里剩下的所有子弹,女人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尖叫声嘎然而止。
项哲的脑袋和手里的枪同时垂下,失落地轻声说:“走吧。”刹那间他的心里像缺了一块般空落落的。
刘洁默默地站起来,无奈地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劝道:“这不是你的错。”
项哲黯然无语,脑中一片空白。
刘洁的眼角人影一闪,她下意识地把枪口对准阳台,随后她才意识到枪里已经空了!不等她再有动作,一道明亮的光束照了进来。
“你没事吧?”沈飞的声音。
刘洁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说:“没事,”说完看看项哲。
项哲的脸色苍白,瞪得溜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像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截干透的木头。
沈飞却没注意到项哲的表情,手电明亮的光线下,人的脸色原本就更加地白亮,他更惊讶于屋中的血腥。
门口七八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挤成一团,墙上地上到处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冲鼻的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歪倒在床头的小平头背靠墙壁堆坐在地,死鱼般的眼睛不甘地大睁着,身上几个弹孔还往外流着血沫。他的小半个额头已经被子弹削飞,血液和脑浆崩得满墙都是。
床上的女人已经死透了,原本盖住身体的薄被掀到一边,**的胸膛和半边身子暴露在空气之中,死不瞑目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沈飞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刘洁不知道她们俩谁的身材更火爆一些,可随即又觉得把刘洁和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放在一起比较实在是罪过。
“走吧!”沈飞说。
刘洁冲他使个眼色,沈飞会意地把手电交给她,然后走到项哲身边:“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给了项哲一个拥抱,接着试图把项哲手里的枪取下来,可项哲一动不动,握得是如此之紧,以至于他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枪抢下来。
项哲现在的情绪不稳,还是别让他拿着危险的武器为好——沈刘二人都不知道项哲已经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就算他想不开,也没法开枪自尽。
没时间劝说,沈飞干脆一把将他扛在肩上,由刘洁开路从楼梯走下去,这才把项哲弄下楼。
装甲车里,毛胖子已经主动坐到了驾驶坐上,沈飞满头大汗地把项哲放进车里长出了一口气说:“什么也别说了,先离开这儿再说!”说完喘着粗气堆在座位上。
毛胖子只好把话吞回肚子里,驾车离开宾馆一路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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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用眼过度,眼睛花了,要是晚上能恢复,就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