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狂沙坪。
作为江湖人决一生死的地方,这里有一种人,从不缺少,那就是赌徒,甚至有人以此为家,以赌为生,而且为数并不少。
“今天的太阳是哪边出来的?”一个刚刚睡醒的赌徒踢醒旁边的同伴。
“怎么了?难道天塌了?”他的同伴明显不爽他吵醒自己的美梦。
“你快起来看,今天肯定有大热闹看!”赌徒强行拉起半梦半醒的同伴,他的同伴虽有些不满,但是还是被拉起来了,抱怨着:“什么热闹,还不是虾米砍虾米!”但是就在他站起的同时,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忙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遍,果然没错。
“这些人来干什么的?打群架吗?”赌徒的同伴惊道,因为作为职业的赌徒,江湖上大多数好斗的高手的实力他们都是一清二楚的,而且私底下还有自己的排名,他发觉在他们排名册上的人,今天九成以上都到齐了,足有数百人,虽然平时来狂沙坪看热闹的人也不会少于这个数,但是这些“大牌”有时间来看热闹,那就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了。
“不像是要打群架,我看他们也彼此议论的,好象都在等什么人”赌徒推断着。
“开玩笑,老子混这里十多年,什么高手没见过,他们还等,难道等神仙?”赌徒同伴正说着,只见白鹤横空闪过,却是青寒。
“哈,果然是大牌,想不到青寒也会与人决生死,怪不得这么多人来看!”赌徒笑着他的同伴说道。
“那倒是有看头了,只是谁配当他的对手”赌徒同伴的话说到一半,却又失声了。因为他发现青寒竟然收起白鹤,站在人群中了,明显不是来参与决斗的。
“他也是来看热闹的?不会吧”赌徒也看出了端倪,在他看来,青寒来看热闹,比青寒来参加决斗,更叫他觉得惊奇。
就在这时,只见狂沙坪的中心,一道黑色地光柱猛的从地下射出,直通天际。惊吓在场众人,黑色的气迅速的集结。少时,竟幻化成一个人形,他的脸上,有着黑色的符印,煞是怕人。
“我为剑狂他是谁啊?”赌徒与他的同伴看到出现的那个人的人名时同时说道。
“虽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你看”赌徒指着我为剑狂的身上如同火焰燃烧地黑色真气。
“没什么奇怪的。以前咱们见过地高手,真气也可以变成这样!”他的同伴却是不屑。
赌徒摇了摇头,道:“你错了,若是高手,当然可以做到,但是那都是拼尽了全身的功力才可以,但是你看他,好似丝毫都不费力,很是自然的样子,可见来头不小!”
“嗯真的是这样。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了”
微闭双眼地我为剑狂,轻轻张开双眸,浑厚的声音,慢声而道:“枯草来了没有?”
“枯草前辈还没到,请剑狂前辈少等了!”代答之人。却是昆仑首席”青究
“枯草枯草又是谁?”两个赌徒却是一头的雾水,而在场的许多人都清楚这两个人是谁。两日前,剑狂在太虚世界向枯草发起了挑战,虽然剑狂只发起了一次,虽然许多人都不知道枯草和剑狂是谁,但是保留着对他们记忆的人。多半都已是江湖上的高手老手。一传十,十传百。才会有这么多人来看这场世纪之决。剑狂刚刚出现在狂沙坪没多久,狂沙坪已经由几百人很快就迅速增加到了近万人。
“我还当是造谣的,没想到会是真的,今天有眼福了!”
“枯草不是早就销声匿迹了吗?难道这些年他还在太虚里?”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很厉害吗?只是我师傅说他们很强很厉害,要我们来长长见识的”
“我也是,只是听朋友讲的,说什么都可以错过,惟独不可错过今天地对决!”
不断到来的人,不断的议论着,猜测着胜负,可是剑狂的对手枯草却迟迟未出现,不免让人泄气,这许多的观战地人中,自然也有芸儿,清剑,还有小白等等许多的人。
众人等待着,议论着,枯草迟迟不出现,等待的人难免有些焦躁,但是枯草的对手剑狂却是轻轻的闭目宁神,静静的站立地等待。
日上三竿,众人都有些急了,有地人甚至已经准备离开了,就在这时,剑狂猛的睁开双眼,向遥远地天际望去,却见天边乌云翻滚。
“要下暴雨了,快闪吧!”有的人喊着,只见那乌云很快就遮盖了整个天际,掩盖了太阳的光芒,乌云蔽日,整个狂沙坪已经是一片黑暗,比夜晚还要漆黑,
忽然,天空又变的明亮起来,就在明亮之时,却见狂沙坪之上,多了三人,两个中等个子的男人和一个童子。看到站在中间的那个男子,芸儿不禁失声:“枯草”
却见枯草手举着勾玉,向着天空,众人仰天而看,都吃惊非小,只见天空中盘旋飞翔着一只无比巨大的鸟,无法计算它的大小,它的样子,似鹰非鹰,似雕非雕,只见它在一点点缩小,最后,竟然被枯草的勾玉所收。
童子对枯草道:“神君,用我奇门遁甲不是更快吗?”那个童子正是灵风。
却听枯草道:“旁边那位说用我进化后的宠物大鹏登场会更威风些,而且我没答应过其他人让他们看遁甲之术,加上又很急,只好如此了!”众人才明白,原来,刚刚的乌云并非是真的云,而是飞翔于天际的鹏鸟。
“好友,就算是我提的意见,你也没必要叫我戴这样一张脸见人吧!”枯草旁边的那个男子不满地说道,只见他的名字是“流氓”很明显,他戴着面具。
枯草微微笑了笑:“谁叫你没名字的,又想看人决斗。只好委屈一下了!”
“枯草,你终于来了?没有叫我失望!”剑狂的声音陡然增大,让在场众人惊讶地同时,亦运功抵御。
“君子一诺,千年不改,更何况,我也想了解掉这段宿怨!”枯草轻轻迈步向前,走到剑狂对面。
“请了!”互道一声,战局随即展开,还未出招。二人的真气,已经激烈的碰撞。在空气中发出闷响。
“七分狂野,三分迷惘,你真的去找了阿修罗王”一接触,枯草就已经觉察出剑狂的真气似是相识。
“哼,他早已是我的刀下鬼”剑狂的话。却为实让枯草为之一惊,
却听剑狂道:“五分魔性,五分佛性,佛中之魔,魔中之佛,哈,你果然去了北溟!既然如此,修罗血路诛魔弑神!”剑狂亦识出枯草之招,出手不留情,一出手。就是修罗绝招。
“圣魔渡世尼诃啰帝!”枯草亦以绝招相对,双式冲击,竟使日月无光,山河地动。
“好强大的威力,众人再退百丈!”青寒一声喝。围观众人纷纷后撤,但难免有躲避不及做了炮灰的人。
一招过后,留给剑狂的,却是几许地惊讶:“你是怎么了?虽然功力有所长进,但是你的杀气,却输当年太多太多倍了。如此地你。即便让我赢,也没多大的趣味!”
“哈。等你赢了我,再来说此话不迟!”枯草的面孔,却很难让人讲他和认真两个字联系到一起,而因此,却也激怒了期待此战已久的剑狂:“知道吗,你会死在这里。我要在天下人面前””打败你!”剑狂说着,手一晃,长刀出鞘,寒光粼粼。
“用兵器么?也好!”枯草说话同时,手伸向一旁,脚下的沙地竟自分开,一把剑自沙砾中缓缓飞升而起,正是那把万里狼烟。
“此剑,只为你而复现人间!”万里狼烟,刚刚被枯草握在手中,瞬间华光四射,烈焰飞腾。再交手,寒光闪烁,为这场亘古之战,拉开序幕。
跨越了二十年的再次遭遇,再交手地二人,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看到对手的实力,心中均是一惊。不敢大意。
拳、掌、刀、剑,琴招招变化无穷,式式惊世绝伦,令围观之人大惊失色,无论是平时自称天下第一剑的还是天下的第一的什么,看到二人的对决,都不免心生惭愧之意与敬佩之心。
转眼间,数百招已过,再次的错身,二人相隔数十丈,剑狂冷哼一声,道:“热身结束,现在要玩真的了!”
“拭目而待了。”枯草轻松依旧,丝毫不像鏖战数百回合的人。只见剑狂真气瞬间暴增,似是将全部地潜力迸发出来一样,皮肤的颜色渐渐发紫,面孔也变的狰狞起来,枯草从没见过有任何一门的内功新法或者辅助武功有这样的状态,心中纳闷,用手指着剑狂,笑着回头对那无名人喊道:“喂,这是什么东西啊?”
“那不是剑狂吗,你的对手。”无名人故意装傻。
“我靠,我是问那是啥武功!”
“你这样是作弊啊,你知道吗?”无名人无奈的摇着头。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讲,管它是啥,打死就是!”枯草说笑着,纵身再次投入战斗。
枯草在前战斗,他的朋友亦在旁为他而担心,当然乐观者是少不了的。
“枯草嗯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清剑看着枯草轻松的战斗,在他眼中,枯草胜败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那个枯草又回来了,那个曾经为了见他而闯九部,那个平时和他开玩笑的斗嘴的枯草又回来了。
“啊”清剑身边的芸儿一直注意着战场地变化,看到剑狂刚才的异常,她也觉得奇怪,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怎么了?”清剑惊讶问道。
芸儿道:“我曾记得夜叉师傅曾提过,地府的鬼族一脉有一套不传之密,名为天魔解体,当时我只是听了一个大概,师傅所描述的样子,大概就是剑狂的这个样子。”
“嗯很厉害吗?”清剑对新奇的事情总是好奇。
“此招不是招式,不是内功。只是一种辅助奇术而已,但是却霸道非常,使用者在短时间内可以无视任何形式的攻击,就算你刺中他的心脏,割断他的喉咙,他的伤也会瞬间愈合,甚至斩断他的肢体也会瞬间再生不行,我要告诉枯草!”芸儿的脚还未迈出第二步,立即就被清剑止住。
“你想做什么?”两个人同时喝问对方。
只听清剑抢先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此战对枯草的重要性。”
“就是因为很重要。
所以我必须告诉枯草这件事!”芸儿亦喝道。
“真是的有些道理和你们女人讲不清楚”清剑长叹一声,后道:“这样讲吧。今天这一战,枯草与剑狂我想都等了许久,因为此战后,无论胜败,我想对二人都是一种解脱,他们不愿意别人插手。甚至是插嘴,那样即便是胜利了,还会有下一次的对决,无尽的轮回,这些你明白吗?”
“这”芸儿犹豫了,这种情绪很少出现在她的身上。
“安了,相信枯草,那家伙是不会输给任何人地。”清剑心中对枯草的信心,应该从他认识枯草的第一天开始,就有了。
“可是”芸儿关切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战场。很怕枯草败掉。
“对了,你刚才说的有关天魔解体的事,我觉得不太靠谱,难道它没有任何副作用吗?”清剑转头看向芸儿,疑问道。芸儿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他问了几次后,芸儿才缓过神来:“有地,这种辅助的奇术虽然霸道,也有弱点,就是功体消失后,之前所有的伤都要一次性清算。而且是十倍的惩罚。”
“十倍若是这样说的话。如果所受的伤足够死十次的话,那事后就要接受死亡一百次的惩罚了?”听了清剑地问。芸儿略点了点头,道:“大概就是这样。”
“哈,剑狂这下玩大了。”清剑竟然笑了。
“这种奇术,只用在非常之战中”
且不管旁观者如何的议论,且说战场,枯草发觉到剑狂地异常,立刻将自己的招式变的谨慎起来,数招过后,他发觉剑狂门户全开,已经没了任何的防守之招,招招皆是搏命之招,武者天性,一见剑狂防御全无,枯草绝招立出:“圣魔浩荡摩诃伽帝!”掌剑双行,迅过惊雷怒闪,剑狂闪避不及,正中其招,枯草的右掌击中剑狂胸口,剑亦透其胸而过,这一招,无论多高地修为的人,本都该一命呜呼,时间在这一瞬间凝固,枯草剑刺进剑狂身体之时,就已经预料出有些不妙,因为他感受的到,剑狂以内力吸剑而入,而不是以内力抵抗。枯草拔剑亦不动,惊愕的刹那之间,剑狂的反击之招已出,长刀所向,皆是枯草要害之处,由于刀实在快的惊人,片刻之间,枯草已身中十六刀,宝剑已插在剑狂的体内,不得不放弃掉。
“枯草!”芸儿再忍不住,不顾清剑阻拦,横空连环闪烁,已到枯草面前,二十年未见面,一见面便是在如斯战场。
芸儿想搀扶一下枯草,却被枯草一把推开,道:“我自己可以。”
“枯草其实”芸儿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枯草,枯草深吸口气道:“我知道,天魔解体,我听过,不过偶然忘掉而已。芸先到一旁等我,相信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枯草慢步向前,走过芸儿,直向剑狂,刚才地十六刀,刀刀要害,可枯草却依然屹立不倒,微微笑对剑狂道:“斗神决第六层毗摩质多罗刀法,此刀法有七百二十五招,可是全部使用完,却只要两秒不到的时间,是我大意了。”枯草的话,惊骇在场众人,本来他与剑狂的决斗,虽然围观的人很多,可是真的可以看的清他们招式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能看懂一招半式已算高手之列,至于全部看的清楚的,在场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只听枯草又道:“不知道自负的修罗可曾告诉过你,单纯的刀剑之招难伤展翼的大鹏”
剑狂在胸口拔出枯草的剑,用它得意地指向枯草道:“没了称手的兵器,你还赢的了我吗?”
“剑狂,我们不是小孩子了,那不过是件装饰而已。真的要用”枯草右手真气凝聚,引的地面黄沙不断的向他的手聚集,说话之间,黄沙已凝为剑型。“沙剑也未尝不可!”枯草以手中沙剑指向剑狂道:“枯草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打败,否则如何对的起你剑狂二十年来的等待,现在起,你休想再碰到我一分一毫,因为斗神决我太熟悉了。”话未完,二人身影已经再次交错,剑狂地刀气刚猛异常。纵横的刀气,使其所过之沙地。均是千沟万壑,枯草并不于其力敌,四两拨千金的手段与之对敌,剑狂每招未发之时,枯草克制之招已经先到,仿佛猜透了剑狂的每一招每一式。让剑狂纵然有万千的本事,却难有发挥之地。
“可恶啊!”剑狂不由的愤而怒吼,虚晃刀招,已经闪出数十丈外。
“嗯”枯草疑问,他清楚,剑狂绝对不会认输,因为虽然自己压制也对方,却也拿对方没有任何的办法,而剑狂此人又决非会认输的人,此番后退。必然有因。
“心魔难压了吗?”枯草练过斗神决,自然知道练斗神决最苦地是什么,那就是抗拒心魔,保留自己的神智,但是这十分的困难。剑狂能在清醒的情况下使出第六层的斗神决的招式,本就已经让他略感吃惊,虽然他也可以,但那是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内的。
“枯草,多年不见,想不到你比阿修罗王还要难缠。不过剑狂有不能输的理由。也有不会输的信心。”剑狂说着,手一翻转。一枚丹药已在手上。
“怎会”虽然时隔许久,但是枯草仍然可一眼便认出那丹药是假的醉心散。
剑狂略为得意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有人要你死,那便可以合作了。”
枯草面目凝重起来,手中沙剑竟也瞬间灰飞,慢声而道:“你可知道吞下此药的代价?”
“此战后,剑狂不会再对太虚有任何的留恋,又何惜这小小的代价?”剑狂说罢,将手中的药丸食入腹。放弃压制的修罗之力,瞬息作用的癫狂之能,让剑狂的内力一瞬间暴增数十倍,是爆发,是执念,剑狂的双眼不再有神。
“枯草又败给你了真的不甘心呢,你真的赢了!”枯草默默地对已经失去神智地剑狂说着。
血红色的真气弥漫着,撕扯着周围地空气,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许多,见到剑狂失控,许多明智之人已经纷纷撤离,只有少许的武痴之人,等待着看枯草如何化解。
“杀!”修罗的第七层没有名字,枯草也不曾知道第七层有什么,也许这单纯的一个字就是修罗第七层的绝式吧。
“圣魔一体乾坤!”
“鬼神决六鬼降临!”
“逆鳞圣功龙游八方!”
枯草,芸儿,清剑三人几乎同一时刻发出至极之招,抵御修罗绝式,便已是宣告枯草的战败。
一天后,莱芜仙境内,三人步行至此,正是枯草,芸儿与清剑。
“怎样?”清剑得意的在前指点着莱芜的一切给枯草和芸儿看,这里的一切,自被洪水淹没之后,一切又都是清剑所一手再次经营起来,他本就好游历四方,故此间天下的奇花异草自不会少。
“故地重游,却恍如隔世。”枯草不知为何长叹而道。
“这里就是要让给我们的地方吗?礼物太大了吧。”芸儿的表情诡异,说话时偷偷地看了看枯草。
清剑一听却是急了,道:“喂喂喂,鹊占鸠巢也不是这么快的吧?”
芸儿道:“找两个给你义务看地盘的傻瓜,你该偷笑了。”她清楚,清剑这个人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常住,漂泊才是清剑。
清剑也知她是开玩笑,故做惊讶道:“怎么?我不向你要房租,你反要向我要保护费不成?”
芸儿亦故做认真道:“是啊!这边的人可都是黑道的出身!”然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清剑正了正色,问枯草道:“关于剑狂”
枯草却道:“他么其实那一战之前,我只想作戏做足,让剑狂体面的赢下来,我可兑现对他的承诺,也可少许多的挑战的人来烦我,谁料旭“或许是武者的天性吧,我没管住自己,对方亦然。”却听芸儿在旁插嘴道:“嗯?天魔解体的效果早就没了,副作用也已体现。青寒不是说交给他们了吗?你们还管他做什么”
“也对。”枯草淡然一笑。从此后,便绝口不再提任何有关剑狂之事。
“你有什么打算吗?真的归隐吗?“清剑问道,而这时,芸儿亦凭住呼吸,等枯草的答案。
“归隐?何为归隐,真的不与人交往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变成了石头了吧,每一天都未知,那不是很好么,若是日日都相同反复,那与死有什么区别?”听了枯草的答案,清剑点点头,道:“我还在想假如你真的归隐了,会是何种的怪样子呢。”
夜,繁星闪闪,皓月当空。
枯草与芸同抚一琴,其实更象是一种游戏,芸不懂抚琴,却天性奇高,没多时,就已经有点样子了,却让枯草很是惊奇:“我曾以为抚琴是这世界上最难学的东西了,没想到,对你来说,却是这么简单。”
“二十年你都在做什么?”芸儿按着枯草的手,头轻靠着枯草。
枯草以手按琴弦,道:“二十年,北到北溟之地,南到离火之山,以及幻境中的金刚轮山,我都有去过了,遍游四海,我在寻找我究竟为什么而存在,后来,我懂了,胜败又能如何?你胜了一次,就会发觉后面还有更多的对手在等你,当你再打倒他们,会发现敌人又多了几倍,一生都在为了求胜而努力,直到一命呜呼的那一天,也不会有尽头,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消极的态度,若都是你这种想法,世界就不要进步了。”芸儿假装教训的口气说着。
“善不近名,恶不近刑,知足常乐,爱我所爱,这种乐趣不是所有的人都懂的,都做的到的。”枯草说着,轻轻的拥住芸儿,却见芸儿面有愁容。“怎么了?”枯草疑问道。
“我选中的人不该是绝情之人”芸儿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哦”枯草似有所悟。
昆仑绝顶,啸啸寒风,透骨之寒,纷纷白雪,似晶明亮。
在山的最高处,屹立一人,青衫不改,长剑犹存,痴仇一生。枯草与剑狂的决斗,她亦未错过,只不过,他并未与枯草还有芸儿会面,但是仍然会有人发觉她的存在。
夜色下,万仞剑出,剑舞,两仪剑法,削雪无痕
剑停时,雪亦停了。
“开始有你,最后也只有你陪着我”黯然的凝视,手中剑不知觉中已然凝冰。痴仇微微闭目,将剑抛却到万丈崖下,可刚刚出手,便已有悔意。
一切因剑而生,亦因剑而灭。
就在痴仇抛却手中剑的瞬间,却闻背后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响,只闻一男子的声音:“丢一只鞋子未必砸的死人,可是宝剑却是会哦。”
痴仇闻言,愕然不动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