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天,两岸通行证终于办了下来。
宋文准备了一下,就和那个不知几服外的族伯坐上飞机往台。湾而去。
这几日两人在一起喝了几次酒,关系倒也亲近了不少。但即使如此,宋文和他还是没什么话讲,所以一上飞机要不闭目养神,要不就看着窗外,免得尴尬。
窗外白云飘飘,疾速飞过,高空之中看天上的事物要比抬头看精彩许多。
宋文发觉,冬天的天空要比春夏秋时来得湛蓝,即使是晚上也是如此。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冬天的天空要比夏天的天空离得比人近,要不然冬季里的星星也不会那么璀璨、明亮。
当然,这只是他的揣测而已,他又不是专门研究星象的天文学家,怎么知道是不是。
往下看去,海中岛屿有如豆大,大陆不过巴掌之地,海水倒是漫天盖地环绕着大陆、海岛。
看到岛屿,宋文就想起自己投资在林舝朋友任重远里的一亿块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回报。为了这一亿,他可是出手了一批从西安古墓获得的黄金白银,要是亏了,估计他连跳楼的心都有了。不过照理说,投资石油怎么都不可能亏本才对,那可是个无本买卖,只要钻取出来就有钱拿的。
记得九几年他初中刚毕业那会儿,汽油一升才两块多,到了二零零五还是零几年一下飙到五块多,到现在都快破八了。
不过如今国际油价上涨,日。本汽油现在每升都要十几块,韩国每升也是十几块,瑞典十四块多,只有美国六块多一点,中国若是不上涨都赶不上国际潮流了。
再者说,九几年那会工资一月有的才300快。现在都三、四千快了。
照这种说法,石油不涨都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了。若是这么说,估计被人打破脑袋都有可能。也不想想,以前安装一部电话要几千块,现在才几百块。理论上销量越多挣的越多它应该越便宜才对,没想到越来越贵了。
这就是垄断的坏处,它要是多人竞争,会这么贵吗?
对大多数人来说,汽油上涨大不了不用,转用电动车。但电动车那玩意儿最多只能跑短途,长途的去哪里充电?若是在哪个荒郊野外没电了,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对很多人来说,汽油即使再贵,也只得忍痛加着。
中国那么多车,一辆车加一点就有多少,所以投资石油是不用怕没回报的。
宋文乱七八糟想了没多久,飞机就到了高雄机场,他们到高雄还要转机。因为朴树宫在嘉义。
如此辗转到了嘉义,宋文这个远房族伯也没有那么白目(没眼色)直接带他去朴树宫,而是先安排他在嘉义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下休息。
其实朴树宫离酒店也不是很远,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但客人千里迢迢坐飞机过来。不让人家休息一下马上请他做事,似乎有失待客之道。
所以宋澶陪着宋文吃了个午饭,让他休息一下,才带他去朴树宫。
嘉义大部分是福建泉州过来的移民。所以除了现代化楼房外,老房子大多数是闽南建筑风格,和闽南地区的建筑没什么区别。宋文看了特别有亲切感,仿佛回到家一样。
车子到了朴树宫停下,宋澶就带着宋文从朴树宫旁边的庙门往里面走去。
宋文看了连忙制止,到了庙里哪有不拜妈祖先去后面的道理。
于是,他就走进庙中,从神案前抽了三支清香点燃对妈祖虔诚的拜了起来。等他拜完转过身来,却发现宋澶和一个老人站在旁边。
“阿文,这位便是庙中的林主事,也就是他嘱托我去南州请你过来的。”宋澶对宋文介绍道。
“林主事你好。”宋文连忙上前恭敬的问候。
“宋先生一路辛苦了,走,到里面泡茶去。”
林明国没想到治树的师傅这么年轻,一时愕然,不过迅即反应过来,笑着请宋文到里面泡茶。
“林主事不用客气,叫我阿文就好,我们还是先去看树吧,泡茶等会儿再说。”
“这个”林主事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先去看看,等会儿再泡茶。”说完,就带着宋文往后面走去。
宋文边走边看,只见朴树宫中雕梁画栋,每一处都有景物,融汇了瓷雕、木雕、石雕、绘画、书法于一炉,真是不可多得的民间艺术珍品。
在今年三月份,朴树宫因香火的原因发生火灾,里面的一些珍贵文物都付之一炬,但幸好庙中的镇殿妈和湄洲妈、大妈只是被熏黑,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如今的朴树宫是在原来基础上重建的,处处都可以看到被大火烟熏的痕迹。
四季兰因为在庙中后庭,所以免遭火舌,但似乎也是从那时起,原本憔悴的四季兰慢慢枯萎了下来。
来到后庭,只见光秃秃没有半点叶子的四季兰孤零零的佇立在那里,在这萧瑟的冬季给人一种凄凉无助的感觉。
春节大家来庙中进香的时候,都会抱着四季兰祈福,但今年看来是不成了。
四季兰其实并不是很大,也不过成人大腿粗细。有人或许会说死了有什么要紧,再换一棵就是。但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这么看。这就像如今很多地方把原来的文物古迹推倒翻新重盖一样,看起来外表没什么区别,房子还是那个房子,但其实已经不是那个房子了。它原有的那种古香古色和饱经历史沧桑的味道已经没有了。
这就如同一个女人老了去整容,整得和年轻时一个模样。这个女人还是原来那个女人,但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女人了。
说起来有点禅的味道,有点绕舌,但事实如此。
宋文走到四季兰旁边,用手指刮了一下树皮,发现树皮中一点绿意也没有,不由皱起了眉头。外表没有水分,那就是枯死的征兆。他即使有如意扇泉水能使快死树木恢复生机的能力,也没办法将死去的树木复活。
想了下,他转头对庙中主事林民国问道:“林主事,你这边有没有刀?”
“刀?”林主事不解,拿刀干什么?
“嗯,我要割开树皮看看里面怎么样?”
“这样啊!阿澶,厨房那边有刀,你去拿一下。”
“好。”
宋澶去拿刀,宋文就凝神内视,通过位于丹田中的铜镜,对四季兰看了起来。他拿刀割树皮这些不过是为了给林主事等人看,真正要治树还得依靠铜镜。
铜镜往四季兰照去,树身里面的一切顿时一一呈现。
观察了一会儿,宋文发现四季兰表皮虽然没有水分,但是表皮底下最后一层膜还有着湿润的绿意,里面的主干也还有水分。这样就好办多了,尝试一下,未必不能救活。看了一下四季兰树干,他又驱使着铜镜往四季兰根部照去。
四季兰根部很多已经腐朽,中间更是烂出了一个大洞来,不过一些主根还算完好。
众说周知,朴树宫中的镇殿妈是由一棵朴树躯干雕刻而成,如今这棵朴树还活着。四季兰种在这边,年深日久,它的根已经紧紧的和朴树宫中镇殿妈的树根交缠在一起。也正是如此,现在四季兰腐烂树根上的霉菌已经快要传染到和它交缠着的朴树树根上面,若是不治好,到时候传染到朴树根上去,再经朴树根传染到用朴树躯干雕刻而成的镇殿妈,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看到这么遭的情况,宋文眉头不由纠结起来,这下可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