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银月玉盘。
好似给大地穿上银纱,分外妖娆。
距离薛静若被劫走已过去一天。
东厂和锦衣卫几乎快要将整个乾武国翻过来,要是还找不到太后身影。
他们怕是真的会掘地三尺。
外界翻了天,而在某片深山老林的隐秘山洞内。
却燃烧着一个火堆。
上面正烤着半人大小的野猪。
野猪被烤的两面金黄,表面还有滋滋滋的油渍冒出。
迷人的肉香味笼罩整个山洞。
“唔~”
薛静若缓缓睁开眼睛,借着火光,勉强能知道她是在某个山洞内。
记忆如潮水,她很快反应过来。
自己似乎被人打晕了。
她没有被限制四肢,想想也是,她只是个普通女子,就是让自己跑恐怕也跑不出去。
限制肢体完全是多此一举,
薛静若没有慌乱,看着山洞内的黑衣人道:“你们是谁?竟敢袭击哀家,就不怕诛杀九族吗?”
黑衣人沉默,没有说话。
“你们都是哑巴?”薛静若脸色难看道。
“若儿,你不必浪费口舌,他们确实都是哑巴。”
一道轻笑声响起。
接着一名青年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黑衣人。
薛静若看到他,脸色巨变,怒声道:“温刑?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是我。若儿,你放心吧,过两天我就带你走,离开乾武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温刑露出柔光。
“哀家不需要,温刑,你把哀家送回去,哀家看在以前情谊的份上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薛静若沉声道。
“若儿,太后的身份就真的让你留恋?”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前面你是薛荣的傀儡,现在是林序的傀儡。”
“他们都在利用你,只有我才对你是真心。”
温刑走上前,神情有些激动。
“把哀家带到这里就是你所谓的真心?若真是这样,那这真心未免太过沉重,沉重到哀家根本拿不起来。”
薛静若冷淡道。
“唉,若儿,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何就感受不到呢?”
“他们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他们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温刑上前一步,薛静若立即后退一步。
“你别过来。否则哀家立刻自杀。”
薛静若说着,手上一根银针,直接对着自己脖子。
温刑脸色一变,连忙说道:“若儿,你千万别冲动。你放心吧,在你没有同意,我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我只想你待在我身边,哪怕静静的看着。”
薛静若看了他一眼,最终放下银针。
“谢谢你,若儿。”
温刑见薛静若选择信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而他也确实没有乱来,甚至怕薛静若做傻事,主动拉开了一段距离。
“若儿,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一定会带你走,离开那冰冷深宫。”温刑满是柔情道。
“温刑,你可是温家的人,温家世代忠良,为何偏偏你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薛静若充满陌生和失望的看着他。
温刑沉默,拳头紧握:“是,温家世代忠良,可我们得到了什么?”
“得到的是被抄家,男的发配,女的为奴。”
“若非若儿你的帮忙,温家早已不复存在。”
“我回来,一是为了你,二是为了报仇。”
“若儿,乾武要乱了,所以我要把你送走,免得让你处于战火之中。”
“温刑,你口气未免太大了。你当东厂和锦衣卫是什么?”
“有他们在,凭你一个人能搅动整个乾武?”
薛静若冷笑道。
“我一个人?不不不,若儿,你可能还不知道。”
“全天下江湖十大门派之一绝神门门主,就是我。”
“前段时间东厂和锦衣卫遭遇大规模袭击,就是我做的。”
“我想给皇帝一个下马威,同时向你证明,什么东厂,什么锦衣卫,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温刑咧嘴一笑。
薛静若脸色一变,她当然知道这件事。
当时秋舞可是难受了好一阵子。
因为死亡的人中有她的朋友。
“是你做的?你怎会变成绝神门门主?”薛静若满脸不可置信。
“若儿,这还要感谢你爹,我虽被发配,却也因祸得福,获得贵人相助。”
“在他的帮助下,我不但创建绝神门,更是拥有颠覆整个乾武国的能力。”
温刑眼里充满疯狂:“若儿,我告诉你这些,是不想对你隐瞒,同时也告诉你,我有能力保护你。”
“世人都说林序是少年英才,我看他也不怎么样。”
“我只需略施小计,便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做梦也没想到,身为绝神门门主,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我故意出面,利用他最信任的东厂演了一出戏。”
“呵呵,恐怕到现在,他还以为我只是个普通侍郎呢。”
温刑面露不屑。
薛静若沉默,温刑作为曾经的温家少爷,其谋略自然不会低。
只是这么久没见,他变了,胆子变得更大,野心也变得更大。
“你说乾武要乱了,什么意思?绝神门再强,也只是江湖门派,难不成还能覆灭整个国家?”
薛静若沉声道。
“绝神门是个杀手组织,为了这一天,我在创建绝神门那一刻就开始布置。”
“让乾武国乱并不是一定要战乱。”
“皇帝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人,即便有东厂和锦衣卫,他也不可能真正掌控全国。”
“那些官员,就是他的耳目。”
“只要将乾武国的官员全部杀死,这个国家自然而然就乱了。”
“其他国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届时乾武国将四分五裂。”
“所以我这才将若儿你带出来,免得你跟着林序一起遇难。”
薛静若脸色巨变,怒声道:“温刑,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会意味着什么?”
“百姓好不容易慢慢好起来,一但让乾武国乱,受苦的是天下百姓。”
“你怎么可以这样?”
、“哈哈,天下百姓?”温刑笑着道:“我温家为了这所谓的百姓,死了不知道多少儿郎。”
“可到头来呢,我永远忘不了,我发配时,那些人眼里鄙夷,厌恶的目光。”
“我就是要告诉他们,我温家能护的他们安宁,同样,也能让他们变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