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音也没想到楚非云的伤势会如此之重,更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受了重伤,导致一身功力尽废,还失去了记忆。现在唯一的办法自然是找华定邦,才有可能医治好楚非云的伤,然后再想办法让他恢复记忆。
小雅和小倩自然不太放心也不舍得楚非云被带走,可是夏初音仔细为她们讲了楚非云的情况,她们也是担心万分。夏初音从两个小丫头口中得知了一些他们的情况,于是就想到收养这些孩子,反正现在整个魔教,就是她师父碧清妍掌握大权了,而且为本教找一些好苗子培养也是一件重要的事。
所以夏初音马上放出了联络消息,她的身份可不简单,马上就有自己派系中的女弟子赶来。夏初音吩咐她们收养那些孩子,带往分坛,自己则打算楚非云外伤一好,就带着他!k!离开去江南临安城找华定邦。
小雅和小倩便先去找挨他们一起商量,反正夏初音还未这么早就离开。从将楚非云带到客栈那天开始,夏初音就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楚非云。谭启文好几次来找夏初音,却都吃了闭门羹。
夏初音从厨房中准备好了一些清淡的菜肴,然后端回房间,不想却在回客栈房间的路上,碰上了又来找她的谭启文。
“谭公子有何事?”夏初音地暗自皱眉,如果说之前只是因为想散心而懒得管他是不是跟着自己,那现在找到了楚非云的她就是希望这个谭启文机灵点,自动消失,别再来烦她。
“夏姑娘,请问他究竟和夏姑娘是什么关系?”谭启文连续吃了几天的闭门羹,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快,此时说话口气已不再如以前那般彬彬有礼。
夏初音闻言后,已有些不悦,冷淡地道:“这似乎与谭公子并无关系!”
“夏姑娘,本公子以为就一个落魄的乞丐,实在配不上夏姑娘!本公子乃是真心喜欢夏姑娘,为什么夏姑娘就不给本公子一个机会呢?”谭启文脸色有些难看,他实在不明白楚非云这么一个落魄肮脏的乞丐,为什么夏初音如此高贵优雅的美女会对他这么好,反而对自己不理不睬。
“落魄的乞丐?”夏初音心中暴怒,目光变得越来越冷,唇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道:“本姑娘喜欢的就是他,至于他是富甲一方还是穷困潦倒,反正他就是我的男人,是我认定的人!”
“这个男人有什么好,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作践自己!”谭启文伤心欲绝,又忿忿不甘如此,脸色铁青,有些狰狞扭曲起来。
“说实话,他样样都比你强,你与他根本没得比!如果谭公子没有其他事,那我就要去照顾我的男人了!”夏初音心中已经对谭启文极度厌恶,但是表面上她却用一种妩媚动人、酥麻入骨的声音说道。
夏初音风姿绰约地离开,只留下嫉妒异常的谭启文,他眼中不时闪过怨毒的神色。夏初音可懒得管他,而且她说的确实是实话,楚非云曾经也作过诗,那水平可比谭启文高明多了,而且能弹会唱,武功更是高强,论身份地位与财富,楚非云好歹是钦差大臣,同时又是江湖中名头响亮的盗圣,论财富,他已经是富甲一方之人,只是碍于身份从来不公开而已,谭启文家那些钱,恐怕还引不起盗圣的兴趣。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莫过于夏初音对楚非云的感情,就像她说的,无论楚非云变得怎样,她始终心里爱的就是他。
楚非云木然地躺坐在床上,夏初音进门后,先深深吸了口气,心头微酸地望着楚非云。二人分离了一段日子,竟然会在此相遇,更令人心疼的是所爱的男人竟然被毁了,变成现!k!在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初音把菜肴往桌上一摆,轻轻提裙,坐在床头,伸出玉臂将楚非云的脑袋抱入怀中,让他的头紧紧枕在自己的胸口。她声音温柔如水地道:“楚郎,我们很快就会去找华前辈,到时一定能治好你,到时候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就算和师父一起服侍你,我也不会在乎了!”
楚非云很安静地靠在夏初音怀中,虽然他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对夏初音,他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让他非常安心。
虽然他的头枕着一位娇艳动人的美人酥胸之上,但是此时的他却心灵一片宁静安详,没有半分亵渎念头,这是如此协调的一副爱人相拥的图画。
两人互相拥抱依偎着的时候,小雅和小倩却也刚好来到房间门口,因此由于夏初音并未阖上房门,这一幕让两个小丫头给看到了。
不知为何,两个丫头都是心里酸酸的,都希望自己能与夏初音换个位置,可是当感觉到房内那种情到浓处不离分的气氛时,却不知为何心中只觉一片坦然,有一股淡淡的温馨,沁人心脾。
夜半无人私语时,四周一片静悄悄,楚非云躺在床上,正在熟睡之中,气息平稳,胸膛轻微起伏。忽地,楚非云挂在衣服腰带上的那个萧隐净所赠之玉佩竟然隐隐发出一种迷幻的绿色莹光,非常柔和,就如清流顺拂,似能抚平人的心灵创伤。
渐渐,那柔和的莹绿之光,如同清流缓缓覆盖在楚非云全身,就像一个散发出绿色光芒的大茧般。非常奇怪的是,那光芒确实比较明亮却不刺眼,可是奇怪的是,从屋外根本无法见到这些光彩。
接下来,竟然发生了一件足以令人无比震惊的事。只见楚非云的身体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的作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平稳地托了起来,没有任何东西去托他的身体,只有那奇异的绿色莹光。莹光如同一个旋涡般,顺时针方向流动,还带起点点星光,经过了几十个周天后,那些莹光又如潮水般涌向玉佩。
只在几息之间,光芒又再次消失了,楚非云的身体轻盈且不着痕迹地落回床上。从头至尾,楚非云都没有苏醒过,他的气息平稳,显然睡得很熟。在重新躺在床上后,楚非云还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无人知晓发生了何事,可是一种变化正在发生,未来真的是一定的吗?不,未来是充满变数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知道未来会向什么方向发展,也许一个选择的不同,就会产生连锁反应,改变未来的结局,就像科学家提出的蝴蝶效应。
京城,楚府。
自从楚非云再次离开了京城后,留在京城府内的,也就是沈嫣嫣、杜馨兰、赵淑芳三位夫人,以及水仙及苏雯雯这个丫头。
因为这里的女人都不是江湖中人,也无消息来源,且久居京城这个最繁华却也是江湖氛围最淡的城市。所以江湖上发生的事,她们并不知道。可是,京城里发生的事,怎么也瞒不过她们。
楚非云被众多大臣弹劾一事,几女都已经收到了风声。在官场的人,都会为自己留条后路,再者伴君如伴虎,杜馨兰几女也不得不重视这件事。楚府内,虽然大多是女流之辈,可是偏偏楚非云深受百姓爱戴,而她们平时待人又平易近人,在老百姓眼中乃可是一个个观音菩萨,何况楚非云又是皇帝跟前红人,所以从来无人敢动她们。
但是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杜馨兰她们不得不为自己留下后路,在暗中转移了家财。
这天,众女都安然待在家中,最近她们比较少外出,毕竟外面风头正紧。楚非云在朝中被人弹劾,可惜他本人却不知所踪。众女自然担心,可是暂时又毫无办法,束手无策。
就在表面平静安逸的一天下午,水仙急匆匆地从外面赶了进来,杜馨兰她们都在内厅,不是闲聊就是做着刺绣女红之类的。
众女见水仙一脸焦急,当下就是一惊,还未等她们发话,水仙已经娇喘吁吁地道:“夫人们,我们要在明天早晨前离开楚府,暂时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
“什么?水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赵淑芳一身华服罗裙,端坐在红木椅上,惊声问道。
杜馨兰毕竟是经历过一个人在商海打拼的女强人,听水仙这么一说,心中已有所猜想,不禁轻皱黛眉,凝声问道:“水仙,你慢慢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公子被弹劾,皇上一力压下,可是最近越来越激烈,以顾丞相为首的大小辟员不断向皇上请辞,本来有贤亲王帮助皇上!但是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却改变了主意,决定先缉拿公子归案,再行定夺,而且也准备将夫人们软禁起来!”水仙一口气将一段话说完,中间毫无停顿,而且非常之流畅,末了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起伏不定的胸口。
“怎么会这样?难道皇上也迫于压力,要倒戈相向了?”沈嫣嫣轻掩小口,不由娇呼出声道。
苏雯雯毕竟还是个小姑娘,马上小脸变得惨白,有些惊慌地道:“那我们怎么办?马上离开吗?云哥哥到底去了哪,怎么还不回来”
杜馨兰见状,忙抱过苏雯雯,轻轻拍了拍她的粉背,安慰了几句后,随即望向水仙,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之色,冷静地沉声道:“水仙,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还提早通知我们离开?”
此言一出,其他几女也纷纷朝水仙看去,目光中大多是不解之色。水仙脸色骤然一变,她银牙轻咬下唇,猛地“扑通”一声下跪,泫然欲泣道:“水仙本来是皇上派来暗中监视公子与夫人们的,实在对不起公子与夫人,水仙只求夫人们相信这一次,马上准备好离开楚府避一避,求你们了”
水仙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滑过脸庞滴在地面上,心中一片黯然,她知道要是自己的好姐妹得知自己一直就在暗中监视她们,无论是谁都不会好受。所以她如今是一片悲苦,但是只要她们能相信自己,赶紧逃离,那她自己如何都无所谓了,她心怀愧疚,根本觉得自己无颜以对她们。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杜馨兰却轻叹一声,幽幽道:“果然是这样!水仙,你先起来吧!”
赵淑芳连忙上前,将水仙拉了起来,嗔怪似地望了她一眼。
沈嫣嫣见水仙梨花带雨的粉脸上,还带着愕然不解之色,轻轻一笑,缓声道:“其实以夫君如此聪明之人,怎么会想不到皇上将水仙你们送到府里来的真正用意呢?”
“其实这也是身为一个帝王的无奈之处,即使皇上信任非云,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安排暗子在非云身边。如果非云没有任何异动,那自然是相安无事,欢快结局,但是如果非云有异心,那水仙你们就会成为最有利的棋子!”杜馨兰不亏是个女强人,沉浮在商海中,早已令她有了更多的经验,凭她的阅历,还是能明白这些所谓君臣之间的潜
辨则。
水仙先是震惊,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随即回过神,抹了把眼泪,又悲泣道:“可是水仙还是欺骗了夫人们,瞒着夫人们”
“好了!水仙啊,你也是被逼无奈,我们又怎么会怪你呢!”赵淑芳温柔地劝道。
杜馨兰拉过水仙的手,轻叹一口香气,幽幽道:“非云他都明白,他不会怪你,我们也不会怪你,所以你大可放心。今天收拾好东西,趁夜离开楚府!”
杜馨兰当然相信水仙,不然她们这些日子在暗地里搞的小动作如果一被发现,肯定会被提前软禁。只是她不明白,照道理皇帝不可能把这种大事也告诉水仙,毕竟水仙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而且还是放在她们身边的棋子,就算她是皇帝,她也不会告诉水仙。
是以,杜馨兰又奇道:“水仙,这件事皇上应该不可能告诉你,那你是从何得知此事的?”
“夫人是太后暗中传消息给水仙的!”水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几女的脸色又是一变,当然这次是吃惊较多,连苏雯雯也不例外。沈嫣嫣更是直接手捂檀口,不敢置信地道:“太后?太后怎么会帮助我们?”
这回连杜馨兰都觉得匪夷所思了,按理说她们与太后并无什么深交,太后不会因为绣罗庄的那些情趣内衣而故意传消息给水仙来救她们吧?这实在太说不通了,可是她们又怎么知道,太后却是楚非云暗中的情人呢,如今楚非云的妻子们遇到危险,太后不能明面帮助,但至少暗地里将消息透露给她们提前知道,这还是能办到的,毕竟她是一国太后。
“算了!想不通就别想了,看此情形,无论如何我们今晚也得走!不然要是皇上以我们为人质,非云必定会投鼠忌器,到时我们只会成为拖累非云的累赘!”杜馨兰摇了摇头,有些苦涩地道。
“那惜若那边怎么办?”沈嫣嫣无奈叹口气,旋又想起了林惜若,不由问道。
回答她的,倒是赵淑芳,只听赵淑芳安慰道:“放心!惜若不会有事的,她毕竟是镇南王之女,怎么也是郡主身份,皇上不会动她的。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皇上软禁我们,其实也只是想缉拿夫君,然后进行审判,对于我们而言,皇上也并非有意要伤害我们。”
“事不宜迟!现在便开始准备起来,该拿的带上,其他一律不要了!”杜馨兰在这个家中还是很有威信的,此时马上吩咐众女道。
苏雯雯应了一声,就忙向自己房间跑去。水仙感激地望着杜馨兰她们,她们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如此毫无间隙地对待自己,从不防备,这令她很是惭愧。只是经过这一次,水仙再也不会为朝廷做事,她已经打算生死都随自己的男人以及她的好姐妹们,如果皇上真要杀楚非云,她一定会站在自己男人身前,哪怕只是为他挡一下也好!
重新再回到楚非云这边,夏初音在楚非云的外伤基本痊愈的情况下,便带着楚非云急急忙忙赶路离开。小雅、小倩等孩子则被夏初音的属下收留起来,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虽然两个丫头特别不舍楚非云离开,不过为了治好他的内伤,也不得不如此。
夏初音只带了几个女弟子,便雇了一辆马车,匆匆朝临安城出发。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前脚离开虞昭县城之时,后脚就有官兵跟进,张贴皇榜,缉拿通缉要犯。更不巧的是,谭启文心情烦乱地在街上晃悠,却正好看见了皇榜。
一开始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皇榜就要离开,可是他脑中忽地闪过一张脸,顿时令他的脚步一滞。他骤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贴近皇榜,仔细看着上面所画要犯的画像,那画像绝对是出自一流画师之手,当真是铁画银勾,不止将此人的相貌描得维妙维肖,更是不失神韵,将那人的气质也表现出来。
“竟然是他!”谭启文想起了夏初音所救的男人,记起了他的相貌,不由失声道。
呆楞了半晌,谭启文才露出一个阴笑,目中尽是怨毒之色,他小声地自语道:“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他就死定了,哼!臭女人,不识抬举,本公子看上你,竟然还胆敢拒绝,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哈哈哈哈”谭启文控制不住,嚣张地放声大笑起来,似乎见到了楚非云被送入天牢的凄惨模样,而自己则拥抱着美人。
周围的人一见谭启文傻笑起来,纷纷侧目,全都以为这个人是神经病,不约而同低声骂了句:“傻子!”
谭启文此时早就沉浸于自己的幻想,哪还管那么多,忙从皇榜前的人群中退了出来,带着自己的护卫们就离开,一路上基本是冲刺着向本地衙门跑去。真是为难了他这个文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进了衙门,直接把自己见到了通缉犯的事告诉了本地知县。
这知县也不是好鸟,盗圣威名虽然大,可是知道楚非云现在基本是以钦差大臣身份出现,是以这知县也不太清楚两人就是同一个人。而且着知县本来也是收受贿赂之辈,对楚非云这个盗圣自然是怕得紧,现在有机会捉拿此人,那还不赶紧?
一时之间,夏初音还不知道,楚非云已经置身险境之内。她几乎是日夜赶路,想尽早赶到临安,找华定邦救治楚非云。而得到通缉犯消息后,官府自然有所行动,先是怕人通知上面,随后派官兵去抓捕楚非云,顺便一路通知过去,楚非云的两个身份,无论哪个都是官场中不少人的眼中盯,他们不趁机落井下石,将楚非云置诛死地,那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