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空气格外清新,天空也特别晴朗,星罗棋布,夜se诱人。
碧清妍踏着石径,漫步在庭院中,直到走近楚非云所住的屋子前,才停了下来。她轻轻抬起玉首,目光幽幽地子着坐于屋顶的楚非云,原本那个充满阳光的大男孩,此时脸上却是一片平静,眼中深邃得如同黑洞一般,没有什么神采。
轻幽一叹,碧清妍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望着楚非云,感情上的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想清楚才行,她所要做的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给出适当的安慰就足够了。碧清妍有些羡慕自己的爱徒,因为楚非云为她如此牵肠挂肚。
楚非云坐在屋顶上,目光没有焦距,只是微抬着脸似望着远方的星空,手中依然捏着夏初音那封信。他可以从字里行间读出夏初音对他的爱,他们能互相体会对方的情意。楚非云默默地坐在屋顶,从白天开始就一直坐在那里,仿佛如老僧入定,像一座石象般。
媚三娘轻轻走来,见碧清妍站在院子里望着楚非云,那目光幽怨却饱含深情,此时此刻她可是完完全全肯定自己的小姐爱上了这个小男人。不过她心里还是很欣慰,身为女人,她当然懂女人的心,没有女人不渴望有个坚强的男人可以依靠,一个人其实是很寂寞的,不然女娲大神为什么要创造出男女呢?
“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多还是早点休息吧!现在还是让他一个人先静静,想一想!”媚三娘轻声出言劝道,目光也是望着楚非云,这个小男人也已经占据了她的芳心。
“嗯!我知道!我只是想多看看他”碧清妍幽幽地道,突然发现自己对媚三娘说这些,似乎有些尴尬,于是声音戛然而止。
媚三娘明白自家小姐的顾虑,微有些忸怩地坦白道:“小姐,其实我和他”
“三娘你哎!也许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他”碧清妍先是微微一呆,随即便明白过来。没想到连媚三娘都喜欢上楚非云,碧清妍倒并不介意和她同侍一夫,再者媚三娘虽是她贴身侍婢,但事实上她更多的时候拿媚三娘当作一个姐妹,因为她很寂寞
“三娘,我们走吧”碧清妍玉手轻轻摇了摇,呼出口香气道。
随即碧清妍便翩然转过娇躯,罗裙摇曳,款款离去。媚三娘含情脉脉地望了楚非云一眼,也莲步轻移,跟上了碧清妍。直至两到曼妙的倩影消失在院子里,楚非云这才收回目光,朝她们离去方向望了一眼。
天上挂着一轮弯月,几抹云彩映射着晶莹的月光,如同一层薄纱轻掩着月亮,如梦似幻。如水的月色如情人的温柔抚摩,掠过屋顶,洒在院子里。
楚非云巧合地背对着月亮的光华而坐,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沉。轻轻叹出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子,飘然落到地上,步入屋子里。
将手中的那封信折叠好,放入怀中,楚非云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知多久,他的眼光无意中扫到屋子厢房内还摆着一架古琴,顿时让他睹物思人,想起了夏初音送给自己的那架琴,至今那琴还摆在他的房内,点缀着古雅的房间。
楚非云脸上带着温柔之色,轻轻抚过琴弦,脑中似回想起与夏初音的一次次见面以及一次次分离。蓦然,心有感而发,楚非云提起古琴,出了房门,又掠上屋顶,盘膝坐下,将古琴置于腿上。
十指灵巧地拨动着琴弦,一声声清脆的琴音缓缓流淌而出。闭上了双眼,楚非云不知不觉弹起了一首以前那个世界的一首伤感情歌离歌!
悲伤情深之音,虽然旋律节奏不快,较为低柔,可是琴声仿佛不受空间限制,如同一圈圈的波纹般,徐徐四溢而出。
碧清妍拉着媚三娘躺在一起,听着这首伤感的曲子,不由情由心生,黯然神伤。楚非云根本没有注意,自己一时将感情投注在弹琴之上,反而达至琴由心生之境,引起了人心中的共鸣。
在桂秀山脚,一个俏丽动人的优雅身影,沐浴在月光下。她望着山顶,耳边回响着那淡淡哀伤的琴声。白玉般滑腻的脸蛋上,忽然流下两行清泪,但是她的嘴角处却微微上扬,显露出一丝感动与幸福,虽然很细微,难以察觉,但是却是真真实实存在!
翌日晨,碧清妍起床梳洗了一番,神色略有些憔悴,她轻轻打扮着,将一头如云秀发挽在脑后。媚三娘在旁服侍,为她插上凤钗玉簪。
“小姐,我们是不是去看看他?”媚三娘轻柔地问道。
碧清妍对着铜镜照了照,玉手轻轻抚摩自己的脸蛋,这张颠倒众生的俏脸,如今只为一人而打扮,富含情感地低喃道:“去看看我们的男人吧!”
媚三娘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莫明的惊喜,她感动地望着自己的小姐,因为刚才她这一句话代表了太多的东西。无论如何,媚三娘知道,她以后也能与楚非云在一起,而且是名正言顺,虽然她本来就不计较什么名分。
二女亲昵地并肩而行,穿绕过走廊,进入了楚非云所住厢房前的院子。
她们刚一进来,就见到楚非云坐于院子里的石桌旁,手中则拿着一小坛酒。媚三娘见状,急忙上前,一把夺过酒坛子,心疼地道:“喝酒伤身,你应该想开一些才是!”碧清妍慢一步走到楚非云身前,双眸射出如水柔情,关切地道:“非云,初音只是暂时离开,这并不是结束,你不能这样颓废下去”
楚非云先上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一声,让两女的表情顿时一滞,她们互相对视一眼,均见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之色。楚非云脸上保持着淡雅的笑容,又拿过媚三娘放在一边的酒坛子,轻饮了一口。
“你们以为我在借酒消愁吗?”楚非云眼含笑意地望着她们道。
两女自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楚非云见状,微微露出一个苦笑,随即又恢复淡然,轻叹一声道:“酒入愁肠愁更愁,借酒消愁不过是一时逃避而已,我还不会傻到这样做!何况,初音的心,我当然能明白,我知道暂时的分离,也是为了我们两个好,如果她心里一直无法接受,就这样勉强留在我身边,反而对我们大家都不好!”“所以,你相信,她一定会在想清楚一切后,再回到你的身边!”媚三娘接口道。
楚非云点点头,微笑道:“我相信她会的!”
碧清妍和媚三娘忽然觉得,楚非云的笑容中多了很多东西,一些以前所没有的,如果说以前的笑容比较“单纯”现在则变得较为深沉,让人有些看不懂。
倏地,楚非云站起身,左手负在身后,右手则打开折扇,一副儒雅潇洒地笑容挂在脸上,他淡淡地道:“我想通了很多!在这个世界上,我并不在乎其他东西,我最在乎的便是我心爱的女人,以及我的好朋友们!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我也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
碧清妍与媚三娘会心一笑,也不多言,楚非云“啪”的一声,将折扇合拢,目光似直射天空,穿透云层而去。碧清妍望着楚非云的背影,蓦然觉得他又成熟了,他并没有像表面上看似这么洒脱,其实他肩上的负担很重,因为他是个多情之人,他要守护每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
楚非云半侧过身,含笑望着碧清妍和媚三娘道:“我明天下山,去贵阳与月琴她们汇合。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自己小心点!”
虽然知道楚非云肯定不会久留,但媚三娘脸上还是写满了失望,倒是碧清妍依然是姿态优雅地淡望着楚非云,也许她早就料到会是如此。
心中一动,楚非云走近两女,双臂一张,就将两位成熟的美人揽入怀中。媚三娘没想到楚非云如此胆大,竟然把自己和小姐同时抱入怀中,她娇躯微微一震,显得有些僵硬。倒是碧清妍一脸坦然,半依偎在男人怀中,其实媚三娘想的没错,她碧清妍再是什么风华绝代的魔后,她也是个女人!
“今天我就好好陪陪你们吧!”楚非云感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轻轻笑道。
“当然好了!不过,小姐的身份,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与你的关系,可能”媚三娘黛眉轻蹙,不无担忧地道。
碧清妍却坦然地道:“这倒不必担心,即使被他们知道了又何?难道他们还敢管本后的事吗?再者,非云有多强的实力,还怕他们说什么?”
楚非云听了后,心中释然,魔教最讲究的就是实力,他一招将邪君莫雨龙打成重伤,光是这份功力就足够他们胆寒。碧清妍可是一代魔后,说白了,她也是一个魔女,所谓的世俗规范,对她的约束力可不强,魔教中人大多我行我素,而其中楚非云印象最深最为突出的,无疑便是古寒羽。其实在心中,楚非云倒觉得古寒羽这个人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当然这完全是出于他的直觉。
楚非云暂时抛开一切,陪着两女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楚非云三人站在碧清妍的厢房门前。媚三娘见楚非云并未离开,便咯咯娇笑道:“非云,你是不是想与小姐共度良宵啊?奴家就不打搅你们了!”
言罢,媚三娘柳腰肥臀一摆,正打算离开,楚非云眼疾手快,环过她的腰肢,将她重拉会怀中,媚三娘微微一窘,毕竟现在她的小姐站在面前。
楚非云温柔地望着碧清妍,轻拉过她的柔荑,轻声道:“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可以一起陪我吗?”
媚三娘其实心里也希望能得到楚非云的宠幸,再一次感受那种充实销魂的感觉,只是碧清妍在,她绝对不会争。现在楚非云主动提出,她倒有一丝期盼,一丝不安。
“三娘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就像我的姐妹一样。其实,因为我的原因,也让三娘一直浪费了青春,而我却找到了非云你,所以对此我真的有些愧疚!不过没想到,三娘也和你走到一起,这也算是命运的牵绊吧!”碧清妍拉过媚三娘的手,神色有些恍惚,感伤地道。
媚三娘紧张地道:“小姐你不要这么说!三娘只要能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就好了,其他的,三娘并不在乎!”
“那可不行!你除了要在乎你家小姐外,现在还得在乎我这个未来姑爷!而且,我记得你也要陪嫁过来吧!”楚非云故作不满,出言调侃道。
媚三娘妩媚地白了他一眼,靠在碧清妍身边,碧清妍望了望天色,打断道:“再说下去我们就不用睡了,早些歇息吧!”
碧清妍和媚三娘可不是青涩的女生,她们已经是成熟的女人,她们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碧清妍现在与楚非云在一起,已经不知不觉将魔后的高傲冷漠抛到了一旁。楚非云轻拥着两位艳丽的熟女,步入房内。
衣衫长裙,文胸亵裤,一件件被剥落扔在床边,两具羊脂白玉般的赤裸胴体,展现在楚非云面前。丰乳肥臀,有如山峦起伏,让人浮想联翩,沉醉于其中,成熟丰腴的肉体让楚非云迷恋不已。
一声声满足畅快的销魂呻吟从床榻上传来,仿佛欲仙欲死,直达极乐颠峰之境,如堕云雾两条白花花、肉光致致的肉体起伏不定,被浪翻滚,芙蓉帐暖奈君何
别秀山林间石道上,一条白影轻松写意地从半空掠过,几乎足不点地,长长的白色衣摆,随风飘舞,显得异常飘逸潇洒,如仙人一般。
此人正是楚非云,早晨他就从玉体横陈、粉肢纠缠中脱身而出,无限留恋地离开了。因为他怕她们醒来后,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哀怨。他还有事必须要去做,暂时无法享受温柔乡,而碧清妍她们也要整顿,现在的魔教算是真正的四分五裂了,楚非云不想耽误她们
夏初音暂时离开了,对楚非云而言,不得不说是一个打击。很多时候,让一个男生成熟起来变成男人,时常是感情上的挫折所引起。楚非云目光沉静如水,他想明白了很多事,对于自己心爱女人们,他是永远不会放手的,到时如果飘渺心阁硬要阻止他与柳月琴,他绝对会杀上飘渺心阁,弄得她们鸡犬不宁!
由于不想在路上耽搁太久,楚非云一路上是轻功加快马,愣是用了赶来时所花时间的三分之二不到。楚非云快马加鞭,赶到贵阳城,他现在心里还是担心柳月琴四女,虽然知道有玉添香和柳月琴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关己则乱,他只有见到亲眼见到她们才会安心!
楚非云直接找上龙门镖局在贵阳的分部,还未走进大门,却见单凤仪和玉添香正匆匆迎面而来,脸上的表情似乎颇为凝重与焦急。楚非云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感觉有事发生,没见柳月琴和朴玉珍,莫非二女遇到危险?
当下毫不迟疑,楚非云冲了进去,迎上了两女,单凤仪一见楚非云来了,一个箭步扑入他怀中,语带焦急地道:“夫君,月琴和玉珍她们失踪了,直到现在也没消息!”
“什么?”楚非云顿时如遭雷劈,他实在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玉添香见楚非云脸色巨变,忙握住他的手,出言安慰道:“夫君,你现在要冷静,冲动反而会碍事!”
楚非云已非矛头小子,毕竟经历过的事也不少,而且他深知冲动是魔鬼,此时强自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玉添香忙将事情和盘托出,楚非云这才明白过来。其实本来并非什么严重的大事,四女见货物送到贵阳,由于官兵提货准备送走,四女便兵分两路,跟踪着两支运输队伍,想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
虽然借机是发现了有人暗中掉包,但是可惜事与愿违,单凤仪和玉添香也被对方发现。据两女的描述,对方围剿她们的人,均是穿黑衣戴面具,与七煞楼的夜叉护卫颇为相似,更惊险的是,她们碰上了一个高手,若不是玉添香擅长用毒,借机牵制住了那个高手,这才有机会带着单凤仪脱身。
两女只身返回贵阳,打算先等柳月琴她们回来,却左右不见她们人影,遂立即找龙门镖局向他们询问,毕竟这一带他们也算有势力,帮忙找人比较有希望。刚过了两天,她们就来问消息,可惜仍旧一无所获,正打算动身出外寻找,却遇见了快马加鞭赶来的楚非云。
楚非云分析了一下,苦恼道:“也就是说完全没有线索?”
“夫君,我们该怎么办?”单凤仪满脸焦虑,神色间也有些憔悴。
楚非云也是一头雾水,何况他心中也是万分焦急,他真怕柳月琴和朴玉珍出事,到时他可就追悔莫急了!
玉添香毕竟成熟老练得多,遇到此事,虽然紧张,却并未慌乱,当下冷静地道:“我们先回去,然后从长计议。像无头苍蝇般去找两位妹妹的下落很不妥当,我们再仔细斟酌一下,看有没遗漏什么蛛丝马迹,或许能帮我们找到线索!”
楚非云双手虚按几下,又捏了捏紧,深吸几口气,拥着两女,边走边道:“还是先听添香的,你们再仔细回想一下,有没什么遗漏的线索!”
单凤仪点点头,虽然美眸中还满是担忧之色,但是自己的男人已经出现在身边,她也就不再需要那坚强的面具,只想依偎在男人怀中,有他为自己遮风挡雨。
玉添香指着路,带着楚非云来到她们暂时住的清静小院,还未踏进房子,楚非云心神一震,忙手臂一展,喝止二女道:“里面有人,我感觉到很微弱的气息!不过有点奇怪!”
“有人?”玉添香惊疑不定地道。
单凤仪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再不复刚才柔弱的小女子之态,倒是颇带杀气地道:“难道说是他们找上门来了吗?看来他们没想到夫君这么早会赶来,今次定要让他们回不去,一定要让他们说出月琴她们的下落!”
“等等,这气息很是古怪,似微弱,而且有些断断续续,该不是高手才对”楚非云凝神感受了一下,又道:“你们待在外面,时刻注意,我先进去探探!”
两女对视一眼,纷纷点头,以楚非云如今的武功,偷袭他等于自寻死路,他的九阳神功的自动护体可不是盖的。
倏地,两女只觉眼前一花,楚非云已至房门口,他一个闪身便没入光线昏暗的房内。两女正凝神以待,片刻后却听楚非云忽然发出一声悲呼。两女顿时心神一惊,脸色一变,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夺门而入。
只见房内,楚非云坐在床边,怀中半躺着一位身穿雪白罗衣的绝美女子,她的脸色苍白,与嘴角溢出的那丝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女不由大惊,因为此女正是飘渺心阁的柳月琴!
一座优雅清静的宅院,小桥流水,假山池塘,布置得十分典雅,充满自然气息,仿若鬼斧神工,景致怡人。
池塘清澈见底,碧波轻轻荡漾,一片片荷叶点缀其中,不时有蜻蜓悬停点水,修剪整齐的草坪旁,有着花圃,颜色艳丽芬芳,吸引着彩蝶翩翩起舞。
一座别致的石亭坐落于其间,有一中年男子身穿儒衫,端坐于石亭内,动作舒缓地品着一杯唇齿留香的极品茶。
这中年男子样貌儒雅,双眸深邃,饱经风霜,似乎看破了一切,别有一番空明感受。他整个人似乎都融于这片自然之中,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浑然天成。
片刻后,一个人走了进来,破坏了那原本宁静致远的意境,那中年男人似早就料到一般,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直到来人走到亭前止步,这才缓缓开口,声音极富磁性,似源远流长道:“你想清楚了?”
“是!师父!徒儿想清楚了!”来人竟然是徐逸,他的声音很是文雅,但是平静得似乎没有一丝感情。
那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令人察觉不到的精光,随即喟然长叹一声道:“既是如此,为师便将葬花决传授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