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昨天在车上睡了大半天,应该不至于第二天还会睡过头;没想到当红茵醒来时,身旁的床位早已人去床空,枕头上的凹痕证明着昨天曾有人躺在上头。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红茵不禁对叶伯优有了全新的认识,以往的偏见也在一夜之间消失,她发现其实他的人还没那么坏嘛!
梳洗过后,她穿上叶伯优摆在一旁的连身羊毛短裙,再搭上一件同款的长袖毛线外套便走出房门,昨日曾有几面之缘的管家先生迎上前来,告诉她叶伯优就在楼下用餐,她这才朝他所在之处走去。
经过那么尴尬的一夜,与他同床共枕的第一度见面总让她有些紧张,叶伯优就坐在玻璃花房内,阳光透过玻璃板洒下,映得一室金黄。
他发现她的来到,扬头给了她一笑,红茵也回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吃吧!费区太太很会做菜的,这种煎饼你一定没吃过。”他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在她的餐盘里堆了一座小山。
“不用这么多,我不吃那个的,还有这个”红茵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叉子挑起不受她欢迎的食物。
“你吃沙拉吧?”没想到他的小秘书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挑食者,举凡蔬菜类一类被她明察秋毫的从餐盘中挑了个一干二净,盛满了蔬果的沙拉盘不知会不会被她淘汰出局?
“嗯。”红茵点头。
“里面的菜要不要帮你挑出来?”
韩红茵红茵红了脸,没办法,从小到大的挑食毛病怎么也改不掉,她原本都会不动声色地将那些她认为是异物的食物放在一旁不去吃它,可是这回她却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他也许会认为自己很难伺候吧!
“不用了,我敢吃沙拉里面的菜。”
“一样是菜,煮熟的为什么你就不爱吃?”
“也不一定绝对要是生的我才肯吃,沙拉酱盖着菜,看起来就不太像菜了。”
这理论有点奇怪,不过他倒是还能接受,不知道这小女人还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癖好?
有人一直看着自己吃饭,总是让红茵觉得怪怪的,她只好先找话题说话。
“蜜雪儿他们呢?”
“雷德带孩子们去湖边玩了,蜜雪儿恐怕还在睡,她不到午餐时间是不会起来的,尤其是昨晚”他停住没再讲下去,因为他如果继续说下去,眼前那张绝丽的容颜恐怕能与番茄相比了。
“谁说我爬不起来的!”女主人在此时精神奕奕的走了出来。
话题中的尴尬人物出现了,红潮立即爬上了红茵的俏脸蛋。叶伯优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却不忍再逗她。
“我们下午就要走了,你是怕睡过头赶不及送我们吧?”
“这么快!为什么不多待几天?”蜜雪儿一脸的遗憾,恨不得他们能干脆住在这儿别回去了。
“明天有公事要谈,我们这次来伦敦就是为了谈公事,下次有机会我会多住几天的。”叶伯优解释道。
但听在红茵耳里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下次有机会我会多住几天的”他的我并不是我们,可见他并不打算再带她来,那会是由谁来代替她的位置呢?
“等你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我去找你们吧!我把两个小萝卜头送到美国我妈那儿去,请她帮我带几天,不管雷德有没有空我都能去台湾找你们,我好久没见到依依了,她见着我不知道会有多吃惊”
蜜雪儿还沉迷于自己完美的计划当中,哪知道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老公早已听得面部抽搐,恨不得马上转身回房将爱妻的护照证件全给藏起来,免得自己一天到晚担心老婆翘家。
“除非我陪着,否则你别想一个人到台湾去!”雷德终究抵不过满腹的怒焰,冲口说出。
“嗄!”蜜雪儿一惊,差点跳了起来。“你们怎么可以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经验告诉她,先发制人准没错。
“妈咪,我们没有偷听啊!”“对嘛!是你自己说得那么大声。”双胞胎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听到没有?不准你一个人跑到台湾去!”雷德仍然坚持不准她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妈咪,你不要我们?”双胞胎之一露出了可怜的表情,仿佛自己已经被母亲遗弃了。
“没有啊!我只不过”蜜雪儿一见到自己的心肝宝贝露出那副伤心的神情,不禁慌张的解释“去办事。对!妈咪只是去办事嘛!几天就回来了。”
“噢”两个小男孩不约而同的叹气。
“可不可以办久一点?你不要太快回来好不好?”小男孩的脸上带着失望及期盼的表情问道。
“妈咪不在我们就可以去看外婆了,外公会带我们去迪士尼,玩好多好玩的东西。”
“外婆好好,都不会要我们弄东弄西,我们可以玩好久,都可以不用睡觉!”
“妈咪好烦,还是去久一点好了。”
“对,对。”
小男孩目无尊长的算计着母亲不在时两人该怎么闹个天翻地覆,那副模样和蜜雪儿刚才欢天喜地的计划着要偷溜到台湾一模一样。
“你们”蜜雪儿极力的忍住怒火。“你们这两个坏孩子!我才不要你们呢!顽皮得要死,你们一走,搞不好汤玛士和费区太太还会开派对庆祝!而且我一定要告诉外公和外婆安德森会偷剪人家的胡子,布莱恩会捉蟑螂放在厨房柜子里,看谁还敢收留你们这两个坏孩子了!”
两个稚气的孩子都被妈妈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小脸上充满忧虑。
“原来”红茵小声闷笑。
“什么?”叶伯优看她笑成那样,不禁倾身问道。
“汤玛士”红茵笑得上气接不了下气。“他的胡子”
“他的胡子怎么了?”
“这浑小子趁他午睡时朝他胡子剪了一刀,害他的胡子变得一高一低。”蜜雪儿代替红茵回答。
“是吗?”孩子的爹瞪了小男孩一眼,小男孩连忙跑到母亲身边。
“你们不是不要妈咪了?”蜜雪儿得意洋洋的叉腰。
“妈咪”两个小男孩同时向母亲求救。
“你也一样。”雷德没好气的瞪了妻子一眼,蜜雪儿马上变得和孩子一样。
“亲爱的”她噘起嘴求饶。
叶伯优和韩红茵看着眼前可爱的一家人,不禁也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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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雷德克莱伯爵一家告别后,叶伯优和韩红茵搭乘雷德的私人直升机回到饭店,仅花了一个多小时。叶伯优因为接到江玛丽父亲的邀约,没和红茵多说几句话便直奔江家在伦敦的居所。
据说江玛丽是江老爷在伦敦的情妇所生,连金屋都盖到国外来了,可见其富有的程度,不过就算再怎么有钱,以他儿子盖金屋比盖违章还快的速度看来,江家所赖以起家的建筑事业到了江俊彦手上,所剩的钱想必不多,甚至有家道中落的可能。
而今之计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江家唯一的女孩身上,还好玛丽一直对叶伯优有着好感,江家人干脆就让他们凑成一对,反正叶家财大势大,要是伯优娶了玛丽,对他们江家不稳的经济简直有如打上一剂强心针,有这个女婿坐镇,还怕江家会在商界混不下去吗?
叶伯优不是不明白江家人的用心,只怕唯一不清楚的人便是那已经爱得盲目的江玛丽了。
可是再怎么不愿意,他还是得礼貌性的到伦敦的江府走一趟,不过他在临走前再三的交代红茵,要她准时到楼下来,他会回来陪她一起吃饭。
红茵乖乖的依照叶伯优的旨示,七点一到便下楼在大厅里等着他回来,虽然他只离开了几个小时,但她却异常的想他,恨不得他能立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等了十分钟,叶伯优却一直没出现。
迟到不像是他的作风,也许是江家那儿有什么事耽搁了。她瞥了一眼时钟,嘲笑自己的心急,其实只迟到几分钟而已,或许是半路接送的车子坏了,爆了胎都有可能,她实在不能那么在意。
后天就要回台湾了,她和叶伯优能够独处的时间已经不多,再加上那个一连扰了她好几天的捣蛋精江玛丽,他们所剩的时间更是短暂,她不奢望回到台湾后两人还能如此“友好”但她是多么不愿一切就这么结束啊!
这二十六年来,她的心头一次为一个男人跃动,那只能在书上、电视上看到的情节竟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是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敝,或许这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她还是动心了。
为了躲避江玛丽而发生的那一趟飞车之旅,还有城堡里那次差点铸成大错的失控、吃早餐时他帮她挑出不爱吃的东西时的细心,这全都令她不禁对他动心,所以他临出门时口口声声向她保证一定回来的神情。
时针慢慢的走向“八”的位置,虽然最后一项已经被时间证明是骗人的了。
也许也许是她该学会不这么容易上当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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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不到,她便离开了饭店。韩红茵告诉自己,她不是在报复叶伯优昨夜的爽约,毕竟会在饭店大厅傻傻的等了一个钟头纯属她个人的不智。
从房里安静的程度看来,江玛丽并没有回到饭店,她总算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无干扰的好眠,可惜的是叶伯优似乎也没有回来,红茵一夜好眠的计划也跟着他的一夜未归而失败。
叶伯优早上必须参加康普顿的会议,如果他有心找她解释,必也是选定在早上七、八点回来,虽然她渴望听到他的解释,但还是一大早就先离开了那里,只因她有预感他会回来。还好康普顿的最后一次会议并不需要她的参加,或者应该说来英国这一趟她根本是多余的,从头到尾叶伯优绝对没有处理不来的事,带了她这一个跟班,反倒坏了他许多好事。
到饭店的大厅跟柜台要了几份附近名胜的简介,不顾柜台员工用异样眼光询问她的落单,她依然昂起头步出了饭店大门。
的确,在这无聊的早晨她还能上哪儿去?红茵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饭,买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后,便跟着悠闲的人们一起踏进了公园里的广场,将纸袋里的早餐与成群的鸽子们分享。
八点一到,天气也一扫清晨的灰,几丝光线从云后探出,过没几分钟天气大转,出了太阳,连最后的几分忧郁都被阳光给蒸发了。
掏出从饭店要来的简介,经由几位因一起喂鸽子而认识的老人的指点,一日没有叶伯优的自助旅行于是展开。
她想证明没有叶伯优自己还是可以过得很愉快。
她的心不断的向她提出警告,制止她沉陷进他的温柔陷阱。她明天就要回台湾了,什么都不能证明他是在跟她玩真的,像他那种男人,玩多了爱情游戏,早已将逼真度磨练到能以假乱真的地步,更何况是她这个感情的初学者,要她如何去分辨真假呢?
红茵坦白的对自己承认叶伯优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身为一个花花公子没有魅力是玩不起来的,连她这个心如止水的冰山也不禁为他动了心。但她始终把握得很好,她还有未来得靠自己打拚,为了一个男人而毁了自己的前途是十分不明智的,更何况她还有几个月就自由了,在即将获得自由之前爱上这种坏男人,无异是为自己再上一道难解的枷锁,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不碰爱情。
但一脚踏进了流沙堆里的人,还有能不被活埋的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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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茵在距离饭店二十公尺的地方止住了脚步,无法想像自己要怎么回去向叶伯优解释这一天来的行踪。像他这种一向唯我独尊的人,发号施令惯了,一旦有人不服从他的命令,他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对方的。可是这并吓不了红茵,在伦敦可不比台湾,她就不信他能拿她怎么样,谁说她一定得依照着他的指令过活。
虽然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眼见他们所下榻的饭店就在眼前,她却迟迟的不肯进门。
看来饭店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们,不知道叶伯优会不会也在其中?他是否也尝到了那种久候的苦涩?还是或许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存在,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在胡思乱想,庸人自扰?
考虑再三之久,她还是决定进去饭店里看看,如果他真找不到自己,让人担心她也觉得罪恶,如果他自头至尾丝毫不管她的生死,她也没话可说,至少可以回房去洗个澡,反正明天就回台湾了,这样对他们来说都好。
她来到饭店的大门,小心地往大厅看了一眼。
丙真!红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叶伯优就在里面,正在和一名饭店的人员说话,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而江玛丽也在他身旁,一派无聊的攫着他的衣角,任谁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牵连,红茵的心隐隐的刺痛着。
叶伯优像是发现了有人在看他,缓缓朝她这边转了过来,红茵急忙收回目光,直觉的就要往后跑;没想到才走了两步,前方的路竟被人挡住了。
抬头一看,红茵才发现这个朝着自己露出一口白齿的褐发男士颇为眼熟,继而想起今天他曾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一整天她只身在外,虽然对她大抛媚眼的男士颇多,但还没有人这么大胆的前来与她搭讪。不过她已经没心思去想他们是在何处相遇的,她必须离开这里,因为叶伯优就在附近,如果被这个有着双重标准的叶公子看到,免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嗨!记得我吗?”年轻的男子温文的问。
“不,借过。”红茵的回答几乎毁去他脸上完美的笑容。
“没关系,如果你肯给我机会,我会让你记得我的。”他百折不挠地想获取眼前这位美女的青睐,经过一天的观察,他可以确定她是一个人的,如果自己是她的男朋友,绝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四处闲逛,她美得太危险!
“很抱歉,我没有空,请你让开!”她开始急了,她可以感受到背部灼烧似的目光,在人来人往的回廊上,他的脚步声在她听起来竟是如此的清晰响亮,就像他已经在她身后了。
红茵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叶伯优的想法,但心中不停升起的焦虑却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她是个红杏出墙的妻子,正站在自家大门和情夫幽会,深怕被丈夫撞见似的。
“但是”
男士的话突然止住,红茵不必回头也知道令他呆愣的人会是谁。深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该来的总是会来。
她僵直着身子,回过头和他面对面,放弃了为自己辩白的机会。她知道当叶伯优看到她和外国男子说话时脑子里会怎么想,但当江玛丽扯着他衣角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时,她心中想的只有报复。
她无畏的望向他,他可以对她冷酷,而她也一样能将冷酷还给他。
但她除了在他冰寒的眼里看到狂炽的怒焰外,几丝安心的松懈竟也不是完全察觉不到,不过她也只能瞧见那最后的一丝焦虑转化成怒气的过程。
看到他眼里的指控,她只觉得委屈,竟开口想解释。
但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唇才一张开,叶伯优就越过她离开了。
江玛丽像个得意的女人,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骄傲的来到红茵面前。
“你玩得倒是挺高兴的嘛!我还以为你跑哪儿去了,原来是去勾搭男人,害伯优找了你那么久。不过这样也好,放心,我本来就没想邀你参加我家的宴会,只怕你这种身份的人还参加不起呢!你还是等着明天自己回台湾吧!伯优有大事要和我爸商量,是关于我和他的事,你总该识相点,别来打搅我和他了。”
江玛丽骄蛮的撂下话,便提起长裙开心的追向叶伯优快消失的背影,揽住他的手臂离去,而叶伯优竟也没有丝毫的拒绝,像在惩罚红茵似的,配合着江玛丽的动作,与她一同搭上一辆等候在一旁的豪华轿车。
红茵看到这幅景象,没来由的竟感到一阵奇异的心痛。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饭店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发那名外国男子的,当她来到柜台领取自己房间的卡片时,柜台人员告诉她,叶伯优急了一个下午,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拿着饭店的旅游指南到处找她,还在大厅里等了她两、三个钟头。她完全想起了江玛丽离去时所说的话,她竟然把江家今晚举行晚宴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叶伯优不知道会怎么想?他一定气坏了!
但一想到他离去时和玛丽的亲昵状,红茵便又放下了一颗忐忑的心,换上了一种怪怪的、酸酸的情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情绪一直让她很不好受。
不管了!反正他有玛丽陪就好,像她这种不会跳舞、又不会打扮的女伴只会让他丢脸罢了,就让他去玩个痛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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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伦敦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第二天就要回台湾了,红茵意兴阑珊的整理好行李,早早便上床睡觉了。
但她始终无法入睡,心里一直想着今晚的事,耳朵也一直注意着隔壁房间的动静。她一向不是这种爱胡思乱想的人,但她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去想像叶伯优揽着江玛丽一脸陶醉的在舞池里共舞的情景。还说什么她不是他所欣赏的那一型,骗人!
红茵起身来到梳妆台前,瞪着镜中的自己,发现她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
她叹了口气,明天就要回台湾了,她得养足精神才行,为他这么伤神真是太不智了!尤其对方还不见得会如同她这般在乎自己。
她怀着不安的心情又回到床上,直到凌晨才浑沌地睡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隐约觉得有人在看着她。迷的张开眼睑,在黑暗中辨识出的确有人站在她的床前,对方似乎也发现她醒了,以着缓慢的速度朝她倾身,直至到达她可以认出他容貌的方位。
“伯叶总?”她诧异的用着沙哑的嗓音喊他。
还来不及思考他怎么会在她房里便被他沉重的身躯给制住。他炙热的唇吻上她细嫩的颈项,她闻到了一丝酒精味,知道他喝过酒了,想挣脱他的钳制;没想到他的力气大得令她吃惊。
接着,她在他唇里尝到了之前闻到的酒,他吻住了她,他竟然又吻了她!
她决定不能让这种事继续发展下去,她知道他没醉,光凭那淡淡的味道她可以判断得出,而且他敏捷的动作也不像是喝醉酒的人。
“放开我!请你不要这样!”基于他是她的上司,她的口气并没有夹带着威吓,只是充满了严肃。
他果真停住了,就着她的唇问:“如果我不呢?”
他眼里有着挑战,闪着兴致盎然的光芒。
“叶总,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是我的老板,请你”她的话被自己一声惊讶的抽气给中止。
叶伯优根本没在听她的话,反而怡然自得的舔着她的唇角。
“不要!”她惊慌的由床上坐起,连滚带爬的离开柔软的床铺,身上仅由一条被单勉强的盖住身子。他并不用花太大的力气便让她跌回原来的位置,一双有力的长腿困住了她胡乱扭动的下身,她的挣扎惹来他高度的征服欲。
“看着我。”浓重的呼吸袭上她的脸颊,她一抬头才发现,他的脸离她仅有一公分的距离,而他高挺的鼻梁则与她的亲密的碰触在一起。
她的眼遇上他深不见底的双眸,她深深的为之撼动。
她知道叶伯优是个好看的男人,尤其是他血液中存有四分之一外国血统,更是让他在好看之余又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神秘。以往听到女同事谈起他的韵事,她总是没什么反应,也不会刻决去注意他的长相,但自从到了英国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包括她对他的印象也大大的改观了,从刚才近距离的一瞥她才觉到一项事实,他真的是个魔鬼,英俊的魔鬼。
“不要。”她撇开脸。“放开我,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叶伯优邪邪的盯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就像只待宰的羔羊。
“你喝醉了。”她告诉自己他一定是醉了。
他笑得好邪恶“你知道我没醉。”他的手在她曲线分明的身上运作。
“别碰我!”红茵决定不让自己的恐惧泄漏,佯装冷静的说道“你不会对我感兴趣的。”经验告诉她,他只青睐那些世故的女人,虽然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但她的恋爱经验却少得可悲,像她这种又青又涩的苹果,他会食不下咽的。
“你已经引起我的兴趣。”他的嗓音是如此该死的性感。
他的手在她身上进行侵略,而她却只穿着他所买的性感内衣,这种有穿等于没穿的衣物只会使男人更兴奋。她紧扯着被单不放,深怕他发现她身上穿着少得可怜的布料。
不过她的努力仅维持了一分钟,他还是发现了。
他的眼里出现了火花,手一伸便将被单抛得老远。她只能用手遮住自己,也遮住他放肆的目光,无助的看着上方的他。
“我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的。”她楚楚可怜的说,还一心以为这是他为了之前的事所要给她的惩罚“是你先”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用手在她身上来回移动,沿着她薄薄的胸衣触及她敏感的肌肤。
许久之后他才缓慢的开口:“你很不听话。”
他的手就在她的身上,如此亲密的行为使她紧张得几乎吞掉自己的舌头,但她不想让他发现她的惊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忘掉”她嗫嚅的说“请你放开我。”
可惜她的道歉并没有得到她预期的结果,让他乖乖的放开她。
“放开我!”她再度重申。
她的抗拒反而让他增加了手劲,她开始明白这并不像前天晚上那样,他似乎有着很强烈的企图,也许她会抗拒不了。
她想推开他,手掌却贴上了他结实的胸膛,还被他攫住自己的小手。
抗议声堵在她的喉头,她的唇被他霸道的占据,狂烈的索求。
她要自己冷静,放下欲挣扎的手臂,决心不与他正面交战。自从老总裁将她调至叶伯优身边,他老是喜欢和她作对,不时惹她生气,她一贯的解决之道就是不理他,只要她不再和他针锋相对,他很快的便会发现这个游戏是很无聊了。
可是她错了,她一放弃抵抗,他便更向前推进几分,放肆的探进她的内衣里,揉捏她光滑的肌肤。
她只觉得一阵醉人的酥麻由他指尖传来。
“小战士,不抵抗了?”他在她耳边呵气,弄得她的心如小鹿乱撞,头一次发觉他的嗓音很温柔,而他一向尖酸的恶劣语气不见了。
红茵不回应他,只是闭着眼,等着他玩腻这个勾引的把戏。
他的头离开了她的脸,滑至已被他吻红的颈部,湿热的舌舔过她发红的皮肤。
“疼吗?”他问道。
他的声音还是令人怀疑的温柔,她依然紧闭着眼不语。
她的冷漠并没有让叶伯优退却,他的动作并没有如同声音一般的多情,甚至是粗暴的扯去她的遮掩。一阵寒意袭来,她的上身完全暴露在他眼前,红茵忍不住惊呼,讶异的睁开眼直盯着天花板,感觉他用牙齿啃咬她颈部以下的凸起部位。
“投降吧!”他像是很了解她心思般的说道,仿佛女人天生就是要为他臣服。
红茵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背叛了她,为他的挑逗起了反应,她想推开他伟岸身躯的压制,便身子却像棉花糖似的软绵绵使不上半点力气。
“不可以”她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叶伯优呵呵的笑了,一个流畅的动作丢开了他身上唯一的遮掩,又迅速的回到她身上。
“不?还是可以?”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你不能这么做。”她勉强喊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身体则因他的抚触而战栗。
“我当然可以,我喜欢看你这样,我们是男欢女爱,一拍即合。”他的自负让她有想杀人的冲动。
“我我没有。”她因他的话而产生了一股反抗的力量。
“你有”他的语音也因激动而浑浊,他饥渴的寻找她的唇,调整彼此的姿势。
“为什么”她喘息着问道,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抵挡他来势汹汹的欲望,她无法抵抗心中想亲近他的念头,但她必须知道为什么他会选上她。
叶伯优深深的看着她,皮肤上泛着一层薄汗,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正是他心中的疑惑
不其然的,房门被人猛然撞开。
可以掩身的被单早已被他丢到床下了,叶伯优俐落的用自己的身躯挡住红茵的赤裸。
“啊!”门外的人一阵惊呼。红茵可以从声音辨认出对方是江玛丽,自己赤身裸体的和叶伯优躺在床上,而且还是用这么激情的姿势,再怎么单纯的人也料得到他们在做什么。
她将脸藏在他身后,觉得自己无脸见人。
“你都看到了,可以走了吧!”他的语调里有着浓浓的不满。
红茵闻言一惊。
莫非这是叶伯优想利用自己让江玛丽死心的方法?
但这也她未免牺牲太大了吧?
他有没有顾虑到她的感受啊!竟然
“滚出去!”叶伯优干脆低吼一声。
红茵可以听见江小姐带着心碎的啜泣离开。
门被阖上了,她灼热的身体变得冰冷,全身的细胞都在指控他,心碎于他的利用
“你怎么可以这样利用我!”她的声音破碎,眼眶湿热,这是她绝少出现的状况。
叶伯优发现自己的心隐约被她牵动,微微的疼着。
“嘘”他依然在亲吻她,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要吻我!”红茵别过脸,不让泪水落下。
“别哭。”他扳过她的脸,握住她微颤的下巴,轻声的说。
他的声音有一种安定的力量。“我没有。”但她依然不能自主的颤抖着,极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戏已经演完了,别再碰我。”
这就是他的计谋,接近她好让江玛丽知难而退,利用她制造假象,让玛丽幻灭。而自己呢?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利用完之后便什么都不是了!
起先对他的好感都变成了天大的笑话,没有人会为这种可恶的人产生一点爱意的,连她也不例外,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而他却丝毫不在意,他的体温比刚才更高、更烫,他紧拥着她,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体内,那惊人的占有欲让她惊骇,她拚命的推他。
叶伯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苍图吻她,想在她身上找寻刚才的热情。
红茵想拒绝,但是她的身体却被他所控制,经由他的手,冷却的身子又缓缓燃起了高温,他的手不容拒绝的来到她圆润的臀,轻巧的溜进她的身体。
“不要!”她猛然推开他。“你别骗我,我不是傻瓜!你可以停的。”那一夜他不是在最后关头停住了?如今情况不比那时,他已经达到目的了,而那天的一切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演戏罢了,他们根本不需要有更进一步的情节发展。
但她的话起不了作用,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停住,反而已经在“侵犯”她了。
叶伯优脑子里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知道自己可以停,毕竟他曾有过一次几乎要了他的命的经验,但他却不想停,当她柔弱的躺在他身下,渴望已久的他还能如何?他迫切的想将她占为己有,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验,他甚至未曾如此渴望过一个女人。
她的身体告诉他,她也同样渴望两人的结合,只不过她固执的不肯承认这一点,而他会让她认清这一切,并且接受它。
他吻住她的抗议,不容抵抗、灵活的卸下她身上最后的防线。
“不可以,求求你。”红茵娇弱的在他身下说道“求求你,我们不可以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
“我知道。”他喘着气回答她。
“住手。”她的声音好小,她的身体背叛她,朝他靠去的躯体有着原始的需要。“停!你停过,你并不是真的想这么做,你已经达到目的了,不要再让我恨你”事实上她恨的人却是自己,对于自己不堪一击的自制感到羞惭,更对自己无力抗拒他的情感感到失望。
“对你我只给一次机会我不会停”
他是她勉强的包容。
然后房里只剩下沉重的喘息,没有人肯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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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机场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她。那一夜他一直没有睡着,连她讶然的从他怀中惊醒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没有阻止她逃离自己的势力范围,甚至很仁慈的给了她时间适应全新的世界,可惜当他解决完一切琐碎的事情,让英国康普顿公司的代表送他到机场时,坐在候机室的韩红茵还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连昨夜的枕边人和她搭上了同一班飞机回到了台湾她也浑然不觉。
叶伯优不禁兴起了一股想去敲敲她脑袋的欲望,如今他们都已经踏上了半平实的地面,她却还像是飞在空中一样,心思不知神游至何处。
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一向在他面前板着脸孔、冷静的小处女竟然也有失去思考能力的一刻。
他摸索着口袋里老早便准备好的礼品,这是他一直保有的习惯,在清晨他的爱侣起床之前将礼物放在她的枕畔。也许是他早有预感,知道迟早会和她发生关系,所以才会买下这件礼物。只不过他贪看了天使甜美的睡容,来不及在对方醒来时摆上,便让她仓皇的逃走了。
而令他忧心的是,现在的他应该是想着如何向那群好友们索取他们的赌注,可是他却像个干了坏事的小子,躲在一旁偷看她,心虚的想为她做些补偿。
他在远处看着她打电话,她的步履艰辛,可见她的不适让她并不好过,她是第一次难免会如此。他心里有一种男人的骄傲,但他很快的便抹去了这份骄傲背后所代表的责任,他要自己了解韩红茵已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成熟女性了,并不需要他为她负责,更何况以她匆匆从他身边逃开的样子看来,她避他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想再看到他!
“红茵,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陆依依在电话的另一端心急的问道,恨不得马上冲到红茵的身边。
接到红茵打来的电话,陆依依着实吓了一大跳,尤其当她接起电话时那“嘟”的一声,依依猜想红茵现在人应该在台湾才对。
“你现在人在哪里?”她果断的问道,在这么胡乱的说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决定先找到红茵。
“机场”红茵的啜泣声清晰可闻。
“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到!”她匆匆和红茵约了一个地点,穿上外衣便往外奔去。
币上电话的红茵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娃娃,颓然的倚在公共电话旁的墙上,直到后头等着用电话的人细细的讲话声惊动了她,她才缓慢的移动自己疲惫的双脚,强忍着不适,寻找着可以让她稍事休息的坐椅。
对于前一夜所发生的事她根本记不得多少,她甚至不知道叶伯优是什么时候进到她房里的,可是脑子里他强硬的占有她的片段却是那么真实,她居然和叶伯优她的顶头上司、那个花心大萝卜发生了关系。
当她领悟到这个事实后,她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那个多雾的城市,在伦敦的机场里足足等上了四个多钟头才搭上飞往台湾的飞机。
红茵努力的回想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片段连结之后终于让她理清了一切。
她被利用了!
不管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全给那花花公子利用光了。
天啊!她要怎么回去面对她的兄长们?好不容易他们将她从小保护到大;没想到她居然在二十六岁时被骗失身,她要怎么向哥哥们交代啊!
还有等一会儿依依来了,她怎么向依依解释她身上这一套不像她风格的服饰,难道要告诉她这全是叶伯优帮她选的吗?
还有明天,她要怎么去公司上班?
天知道这辈子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叶伯优,她明天却还得到公司去和他面对面的工作一整天!
天啊!她真想死了算了!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此刻的她眼里居然冒出了水花。
不行!她得在依依来到之前将自己好好打理一下,否则被依依发现她神色有异,一定会逼着自己将一切全盘托出。
红茵伸手探向自己的行李,这才发现她什么都没有带,叶伯优买给她的她一样也没拿,她原有的行李一到英国便遗失了,如今身边只剩下这个包包。“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她的包包里居然连一包面纸、一条手帕也没有。
正当她在皮包内找寻着面纸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干净的男用手帕。
她抬头。是一个陌生男子递过来的。
“有什么困难吗?需不需要我帮忙?”他笑咪咪的问道。
红茵迟疑了一会儿并没有接过他的手帕,红着脸用手抹去眼睛旁的湿润,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没事。”她有些哽咽。
“你住哪里?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在等人。”依依应该很快就会到了,以她那种急惊风的个性,红茵相信她很快就会帮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那名男子在她身旁的座位坐下。“你还好吗?”
“我已经好很多了。”她僵硬的脸扯不出微笑。
“我也没什么事,只是看你一个人有点”
可怜。红茵自动的在心里帮他接下去。
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一个可怜的人?她的世界全毁了。
她得好好想清楚这一切才行。
她需要冷静。
深吸了一口气,红茵试图平静纷乱的心恬,理清接下来该做的事,并且决定自己今后的去向。
很明显的,明天她是不可能出现在公司了,她必须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为了那栋剩三个月就要交屋的小屋,她必须先找到一份替代的工作,直到她有足够的金钱付完贷款。
还有辞职的事,这是她第一件要做的,她再也不想看到那个人的脸,但她要是到公司辞职势必会看到那个人,她得想个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要是她想辞职,随时可以找哥哥们帮她解决,但是她不想再让哥哥位为她操心,也切都该由她自己来想办法,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靠别人来帮她解决。再说只要他们一插手,从今以后她的一切又会回到原点,活在别人帮她安排好的生命里。这不是她所要的结果。
对了!就找老总裁吧!
不行!她根本找不出辞职的理由,总不能将一切全盘托出吧!依照老总裁的个性,她一定会被迫和叶伯优一同埋进婚姻的坟墓里,她可不想一辈子和自己所痛恨的人一同生活。
什么都不行,她该如何是好?
“想不想说出来?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身旁的男子看她一脸的愁苦,不禁又提出了帮忙的意愿。
“没有人帮得了我。”她惨然的说道。
“我呢?”一个低沉的男声出现在她身后。
那个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
她觉得脊背发凉,声音梗在喉头,全身在霎时僵硬。
“连我都帮不了你?”他的声音离她只有几公分之遥。
红茵僵直的起身,不顾身体的疼痛直接冲往机场的大门。
她要远远的离开他,绝对不再和他靠近!
叶伯优紧追在她身后。
“你想躲我一辈子吗?”他在机场外拦住她。
红茵恨恨的瞪他一眼。一辈子不够,她生生世世都要离他远远的!
她想甩开他的手,但他却牢牢的不肯放开。
她的抗拒让他不悦,难道她想回去和那个男人继续那个谁可以帮助谁的话题?
“别像个傻瓜!”他的脸色沉重,而他的话则刺痛了她。
“在你眼中我的确是个傻瓜,你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我送你回去!”不忍再看她这么快速的走动,他知道她人不舒服。
“离我远一点!”她的声音不大,但其中却蕴藏着深深的恨意。
一辆闪亮的轿车朝他们驶来,叶伯优迅速的将她抱起。
“放开我!”她叫道。
“你想出糗就叫吧!”他在她耳边说“我不在乎!”反正他的声名狼藉早就众所皆知,他并不在乎多加上这一条罪名。
“你不能这么做!”
“你看着!”他的声音有着胁迫,手臂传来代表坚决的力量。“我就做给你看!”他的脸上居然有着完全不同于动作的和缓。
“叶总?”陆依依的声音在此时出现,风尘仆仆的她出现在机场,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睛则闪着不可思议。“红茵?你们”
陆依依的出现使红茵白皙的脸颊又失了几分血色。
“韩秘书人不太舒服,我想送她回去。”叶伯优手上还抱着红茵,被公司里的人撞见这一幕,他倒是一点也不感到尴尬或不好意思,反而面不改色的说。
“红茵,你哪里不舒服?”一听到好友身体不适,依依马上紧张的问道。
“我没有,我很好。”红茵极力的想澄清,但灰白的脸色起不了安定人心的作用。
“你脸色好糟,我跟你们一起走好了。”依依当下做了决定。
“一起上车吧!”叶伯优抛下一句,便抱着红茵上了车。
一上车,红茵才发觉自己真的很不舒服。一早醒来便经历巨大的惊吓,又在机场坐立难安的等了一上午,还有那一段漫长的飞行,最令她疲累的是心头那一直挥之不去的慌张,这全都快将她击垮了。此刻那万恶的罪魁祸首居然还在她面前扮演着爱护属下的好上司角色,她真想冲上去撕掉他脸上的伪善,要不是依依也在车上,她不敢想像这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只剩她和他单独在一起,她或许会冲动的跳车,也或者会趁他不注意时拿东西敲昏他,再将他推下车。
她觉得好累,在飞机上没睡好,一颗心上上下下心神不宁的,从一发现自己和叶伯优做了什么事之后她就什么都乱了〔么东西也吃不下,一路上什么都没吃,难怪她头昏眼花,使不上力去抵抗叶伯优的绑架。
“我想回家。”她好不容易说了一句。
“要不要先上医院?”依依从前座回头看她,担心的问道。
“我很好,我只想回家。”她吃力的移动自己的身子,想让自己远离叶伯优的怀抱。
他抱她坐上车之后竟也跟着坐进了后座,难不成他是有意让依依知道他们之间有暧昧的情事?还好在这儿的人是依依,如果换成别人,要是察觉出不对的话,她根本别想在公司里继续待下去!
虽然她已经没有回丰祺的打算了,对于他的作为仍深感不满。
叶伯优倾身观察她灰白的脸,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抹去她脸上的绝望,他并不是真心想伤害她,他以为自己只是要做戏给玛丽看着便罢,并没有料到他会失去自制。
“好,我们先送你回去。咦?红茵,你的行李呢?”依依想起在机场时并没有看到她身边有带着什么行李。
“在英国时弄丢了。”红茵强忍心痛,轻描淡写的说道。
“难怪,我以为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件衣服。其实你这样穿满好看的,你本来就是个美女嘛!干嘛把自己搞得像个老巫婆,这样不也很好?叶总,你说是不是?”
叶伯优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他轻咳了一声,算是回应吧!
红茵撇过脸看向车窗外,长发像帘幕盖住了她的秀情,她心中的凄楚没有人知道。
她宁愿自己是老巫婆、老妖怪,也不愿在叶伯优面前露出楚楚可怜的面貌,她要他知道这世界上是没有人伤得了她的,没有人,连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