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他抬高伞面,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眸,“既然是比试,那么就会又输赢,彩头是什么?”
这个问题司空摘星倒是没有想,他本想和往常一样提出那些要求,但又想到池屿闲本非是陆小凤,说不定不会接受那些稀奇古怪的要求。
看对方脸上的沉思,池屿闲轻挑眉梢,语气平淡地提议道:“我若是赢了,便从你身上拿走一样东西,如何?”
“什么东西?”司空摘星反问道。
池屿闲:“说出来就没什么悬念了,放心,不会影响到你的。”
“那好,”司空摘星点头同意,“若是我赢了——你这把伞就归我了。”
“好。”
池屿闲迟疑了片刻之后同意了,他这把伞并不珍贵,只是用得时间长了习惯了,若是拿来做赌注也没什么。
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司空摘星看了一眼他握在手里的白底红梅伞,胸有成竹:“看来这把伞很快就要易主了!”
说罢,他转身轻点足尖借力飞走,动作很轻,像是一只本就会飞翔的鸟似的。
池屿闲看着司空摘星飞速远离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淡的,像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心底的波澜了。
他之前一直复制的都是功法,倒是没尝试过复制轻功。
反正金手指都已经开了,不如试试。
至于为何不直接复制粘贴,而是要和对方比试,池屿闲只是闲得无聊了,再加上对方确实有趣,就当是玩玩了。
青年合上伞,转身往百花楼里走去。
还没走几步就撞见了一抹熟悉的白衣身影,站在那里宛如仙人似的。
“花满楼?”
“嗯。”
“你还没休息?”
池屿闲一边问着,一边往对方的方向去:“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他说罢,低头看着和自己相距极近的白色衣角,最终还是忍不住抬手拉了一下。
察觉到衣袖上传来的拉扯,花满楼面容柔和如往初:“怎么了?”
淡淡的香气伴随着这句话扑面而来,池屿闲笑了笑:“你袖子脏了。”
他说罢,又得寸进尺地拂了一下。
“干净了吗?”
花满楼唇角含笑,像是没发现对方的小动作似的,反倒是十分配合地询问。
“干净了。”
池屿闲压下了唇角的笑,原本低落的心情竟是因为这个小动作出奇的好了。
“明天见。”
花满楼在池屿闲房间门口停下,和对方寒暄之后才离开。
而池屿闲说完话之后并未立刻进房间,而是等花满楼进了房间、看不到对方身影之后才回房间。
他没点灯,在一片漆黑之中动作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时候,被麻痹的理智才堪堪回笼。
罢了,就这么顺其自然吧。
池屿闲抬手遮住了双眼,扯出来了一抹无可奈何的笑,虽然没有太多的笑意,但和之前的冷脸相比已经很不错了。
“花满楼。”
他低声念着,语气听上去倒是正常,但其中饱含的情绪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了。
翌日,池屿闲一大早就起来了,他先将百花楼里的花花草草收拾了一下,随后便出了门。
等花满楼打开房门的时候,百花楼里已经冷冷清清了,天气太冷,枝头的鸟雀都不常来了。
一抹嫩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随后便落在了花满楼的肩头,先是叽叽喳喳了一通,随后才开始重复着池屿闲昨晚写的日记。
日记不长,通篇只有三个字,一直重复了大概十几遍。
“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
鹦鹉一边叽叽喳喳地重复着,一边在花满楼的肩头乱蹦。
惹得花满楼只好抬手先按住了对方:“心情又不好了?”
他说的并非是鹦鹉,而是池屿闲。
对方最近却是是有些不对劲,情绪有时大起大落的,还时不时地会盯着他发呆。
但当他询问对方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对方又冷着声音否决。
花满楼着实是想不通。
而池屿闲也不知道,他平常看向花满楼的视线一次不落地被对方察觉到了,他还一直以为自己的目光和隐蔽。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池屿闲刚进了城,径直往楚留香和司空摘星所住的客栈走去。
他进去的时候就撞见了下楼吃饭的楚留香,只有对方一个人,不见司空摘星。
“池兄,来得好早啊。”
楚留香抬手摸了摸鼻子:“看来你们两个对这场比试都很执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旁边坐下:“一起吃?”
“多谢。”
池屿闲毫不作假地在楚留香身边坐下,他面容冷静,不笑的时候有些不近人情。
突然,楚留香抬手:“哎,动作还是太明显了。”
他握住了池屿闲伸出的手腕,做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
那块玉佩就明晃晃地挂在他腰间,像是在告诉司空摘星和池屿闲东西就在这里,尽管来拿,彰显着他对自己的自信。
毕竟很少有人可以从楚留香的身上偷走东西。
池屿闲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盗帅还是技高一筹。”
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想必司空摘星昨晚就尝试了吧?看来他也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