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狠劲也不知道随谁,别说薛彩云,就连阮老太都有点害怕,不过为了孙子,她往上冲的速度没有减,抓着阮鲸落本就乱得可以的头发又扯又打。
阮鲸落疼得呲牙,一把推开阮老太。
毕竟上了年纪,不经摔,阮老太倒在地上起不来,三分真七分假的哭嚎,成功把过路的村民吸引过来,推开遮掩的院门看到的就是混乱不堪、满地血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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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村长兼族长,阮栋梁对今天阮家发生的事很生气,坐在椅子上扫过满地乱糟糟的屋子,还有脸上都挂彩的阮家人。
阮鲸落被阮栋梁带来的人强行抓到里屋看守起来,是他当中间人,保媒将阮鲸落嫁给刘良的,催了好多次阮鲸落都没回来,他已经有点不高兴,主要是刘家那边对他也有意见,话里话外怪他没有把事情办妥,现在彩礼都送了八十万,要是阮鲸落拧着不肯,岂不是亏了,阮家那架势是不想把吞进去的彩礼钱还回来的。
之前阮明楼私下找到刘良,拍着胸脯保证阮鲸落会答应,刘家这才赶着把八十万送来,就怕夜长梦多,谁知道平时看着老实的阮明楼是个滑头,收了钱才说他女儿不肯回来,要另外想办法。
能想什么办法,只能让薛彩云打电话去催,要是再不回来刘家那边就通过生意场上的关系从云黔把阮鲸落带回潍山,她不乐意这个婚也要结,由不得她。
没想到阮鲸落气性这么大,对自己亲爹都敢动手,现在阮明楼酒也醒了,正用毛巾捂着脑袋的伤口蹲在门口,阮老太也躺在炕上喊疼,说是刚才被阮鲸落推地上摔坏了,阮云飞伤的最重,被同村的青壮开车送医院了,薛彩云不放心也跟着去,阮老头倒没有受伤,但气得不轻,在阮栋梁面前老泪纵横,说自己家门不幸,养出阮鲸落这么不孝的东西。
她现在就敢对长辈动手,那可是她亲爹,亲弟弟,亲奶奶,她离家好几年都不回来,我们也不指望她在外面多出息,谁曾想她变成现在这样,从没给家里拿过一分钱就算了,回来就打人,要不是四哥你及时带人赶到,她这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也给打折了啊。
屋外站的都是各家主事的男人,几个身强力壮的女人在里屋看着阮鲸落,阮老头的哭诉她们也听到了,看阮鲸落的眼神就有点无法形容的复杂,震惊、鄙夷、害怕、探究。
阮鲸落瞪回去,没等外面阮老头演完,操起一条板凳就把窗户玻璃砸破一个大洞,哗啦啦的,几个女人也不太敢上前制止,来时她们也看到阮家人的惨状了,这丫头下手狠啊,不要命。
阮鲸落这次回来就没想过给谁留体面,隔着门呛阮老头,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以后下十八层地狱,我手上有给我妈还有阮云飞转账的所有记录,这些年你们找各种借口问我要的钱还少吗,我说没有,不给,阮明楼这个窝里横的软蛋就动手打我妈,现在装什么装啊,恶不恶心,想骗我回来嫁给刘良那个王八蛋,做梦!几年前要不是你们这帮畜生拦着,刘良早进监狱了,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合伙做这种缺德事也不怕断子绝孙!你们老祖宗死了都要掀开棺材板来找你们算账!
疯了疯了,这丫头指定是疯了,几个女人也顾不上那么多,扑过去就捂她的嘴,绝不能让她再说下去。
放开我!阮鲸落死命挣脱,乱糟糟的发挡住她眼里的仇恨,挣不开就张嘴咬。
啊!女人被咬疼了,一把将她甩到墙角。
阮鲸落的后背撞到墙,疼得她两眼冒星,但她不在乎,爬起来又开始骂,边骂边砸,外面阮栋梁等人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阮鲸落这是把他们也诅咒进去了,这还了得。
有两个男人在阮栋梁的示意下拿了根绳子进里屋,跟几个女人合力将阮鲸落绑起来,嘴巴也堵上了,阮鲸落怒瞪,恨不得从这些人身上咬下一块肉。
阮栋梁脸沉沉的说:晚上不要让这屋离了人,把她给我看住了,等过两天刘家过来抬人。
哎!您放心,四伯,不会让这死丫头跑掉的。阮明楼很恨看向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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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鲸落被绑在里屋一整夜还不肯屈服,她的行李包还有手机都被阮明楼收走了,里面几样原本给薛彩云带但没机会给的土特产让阮明楼翻出来,跟阮老头在外头的炕上边吃边喝酒,没想过给阮鲸落送一碗水,直到第二天晚上薛彩云扶着阮云飞回来,才在深夜偷偷拿了点吃的进来。
阮鲸落闭嘴不肯吃,甚至觉得可笑,都计划好了把我往火坑里推,现在又装出这副担心的样子给谁看,你的宝贝儿子没被我打死,还真是老天爷不开眼。
她狼狈极了,身上的衣服皱巴巴,还破了,不是已经干枯的血迹就是泥土灰尘,头发乱成鸡窝,脸上、脖子、手臂也全是伤,没人想带她去医院。
这衣服还是陆首秋让后村的一个针线活很好的嬢嬢给她做的,料子很好,款式跟外面商场卖的还要好看,拿到的时候她就很喜欢。
刚到农场时她的东西少得可怜,衣服也没有几件,现在房里的衣柜都挂满四季穿的衣服了,还有很多新鞋子,也都是嬢嬢做的,她还在窗户下种了几盆花,长势很好,陆首秋说农场的四季不分明,很多草植都是反季节生长的,冬天也会有很多鲜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