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参赛之人和围观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这香薷饮是什么?”
“什么饮?我没听过啊!”
“第二轮不该和第一轮一样给我们一些原料让我们自己选了做吗?!怎么还指定要做这个什么香薷饮,我都没听过啊!”
“这是江南地带爱喝的饮子啊,我跑商时听说过,可不便宜呢。”观赛的人群中有人说道。
“江南?那难怪咱这没有了,那边的人就爱捣鼓这些东西。”
“这可有意思了,香薷饮咱这边知道的人少,我虽听说过,但也不知该怎么做。”
一下就有好几个进入第二轮的人软了双脚,这东西他们不仅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啊,这可怎么做!
陆冬青却慢慢勾起嘴角,脸上带着喜意,见其余人神色凝重,还不等他们问便解释道:“别担心,小满知道怎么做。”
“真的?”唐果儿第一个问。
“嗯,先前看了好些方子,其中就有这道香薷饮。”
听见这话,众人才放下心,他们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香薷饮,好在这两口子聪明,知道要自己去搜寻方子,不然就败在这关了。
另一边,乔穗满低头抑制住笑容,做香薷饮的话,那除了白扁豆以外的两样药材,便是香薷和厚朴了。
水青镇别说香薷饮了,便是药材类的饮子都少见,知道的人自然少。
每轮比赛所要用的东西布告已经贴出来了,有心学习或打听是能知道的,最不济还能去药铺问。
乔穗满想,这轮考验的的该是他们对各种香饮的了解。
同时他也庆幸自己和陆冬青学了好些药材香饮的方子,想到这,乔穗满抬头看向茶楼,正好撞上陆冬青的视线。
陆冬青微微点头,乔穗满就笑了,他知道,陆冬青是在给他鼓劲儿呢。
随着锣声再次响起,第二轮便正式开始了。
香薷饮做起来不难,甚至是简单的。乔穗满先烧了水,照着记忆中的方子快速剪碎香薷和厚朴,又另外起了一个炉子,小火慢慢炒白扁豆,直至变黄了才倒出来。
炒过的白扁豆又干又松,不费多少力气就能捣碎,将捣碎的白扁豆和剪碎的香薷厚朴一块放进茶缸中,倒进滚烫的沸水冲开,再快速盖上盖子,继续浸半个时辰便是香薷饮了。
他动作快,周围有人看见他这么做,有样学样,一时间都炒起白扁豆来了。
坐在头前的赏客微微点头,笑着和柳本道:“不错,有六个人知道香薷饮。”
如乔穗满所想,第二轮确实是为了考察他们对于香饮的了解程度。
既然参加了香饮比赛,那就得拿出点真本事,除了水青镇许多人都会做的那些饮子,这外来的,还没传开的饮子,心里也得有数才行。
柳本满意地点头。
知道这方子的人都在第一批做好了,香薷饮要泡半个时辰,再晾凉之后才能喝,他们这轮本就不是为了尝味道,知道方子的人,做出来的味道都大差不差,柳本摆摆手,衙役就敲了锣。
师爷收齐衙役报上去的号数,在前头高声道:“第二轮结束,三号、二十六号、三十号、四十二号、五十一号、五十三号进下一轮!”
这下有现学了香薷饮做法的人不乐意了,“我也会啊!大人,我也会做!”
“我快做好了啊大人。”
柳本清清嗓子,“第二轮本就是考察你们对于香饮的了解,这道方子说难不难,我想乡亲们看过一次之后也能学会。说不难也难,难在是自己先前就知道,还是现场见别人做才学会。我想大家都看得真切,进最后一轮的,都是最先做出来的几个!”
“这倒是,那个哥儿,是最先做完的。”人群中有人指着乔穗满说道。
“对对对,他做完了,前面那人才刚炒好白扁豆呢。”
“那个是几号来着,那哥儿前面的,虽然也会做,但是明显不如小哥儿稳当,白扁豆差点撒出锅了。”
“这哥儿是乔记香饮的掌柜吧,那难怪了,他做的饮子确实好喝很多,没想到连香薷饮也知道。在他前头的,好像是东市饮子铺的掌柜”
说话的人离乔穗满他们近,看得真切,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起来,还有好几个人认出来了乔穗满,在给他的香饮铺子说好话。
肖顺紧咬牙根,双拳紧紧攥住,眼神狠厉地射向那几个人,像是要把他们生吞了一般。
他托了许多关系,又是出钱又是赔笑的,才得到一点比赛的消息。
本以为志在必得,一定能把乔穗满踢出局,一个乡下双儿,怎么可能知道江南贵人们爱喝的香薷饮呢,便是整个水青镇,他也不觉得有几人知道。
但是没想到,才刚敲锣,乔穗满就有模有样做了起来,其余人竟也有知道的,他一心急反而乱中出错,成了第五个做好的。
肖顺趁着小厮撤走桌上东西的时间,恶狠狠对乔穗满道:“你竟也舍得下本买消息,哼,是我小瞧你了,最后一轮,给我等着吧!”
乔穗满白眼翻上天:“你有病吧。”
“你!乡下人,口无遮拦!”肖顺气道。
乔穗满望望四周,故作疑惑样,道:“好像听见有狗在叫,真难听。”
黑金叫的可好听多了。
肖顺怒火中烧,正想指着乔穗满骂,小厮们正好拿了他们带来的材料,衙役也回来盯梢,他一口气憋了回去,气得锤了两下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