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穗满瞪大双眼,一下笑弯了腰,“快去快去,真是紧张傻了,在这干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陆冬青眉眼间也都是笑意,从碗柜里拿了两个木勺一人分了一个。
乔穗满吹了几下,才把勺子凑近嘴边,启唇慢慢把羊奶吸进去。
刚入口,他就惊讶地看向陆冬青,眼里迸发出喜意。
陆冬青喝完一勺后,浅笑着说:“比之前的好很多。”
铁观音味浓,羊奶味也浓,但这两者竟奇迹般地不冲突,不像果酱,像是两种味道在打架,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入口先是羊奶的香醇,煮了两次的奶口感更浓醇,而后便是铁观音不容忽视的茶味,最后两种味道融在一起,还夹杂着一丝桂花的香气,引诱着人再喝下一口。
不过前面用桂花干时已经加过一次糖,后炒茶时又加了一次,喝多了想必会觉得腻人。
乔穗满接着又喝了几勺,然后说:“太甜了,花香可以再浓点,我觉着还能再添多点水,没那么容易腻。”
陆冬青也回味了一下,“这么做费奶,两个小碗的奶,咱前面加了干花只喝了几口,重新煮之后就剩这么点,奶和水加多少也得再看看。”
“嗯,好在是有希望了。”乔穗满满是笑意,嘴角咧得高高的,眼睛在烛火的映衬下越发明亮。
陆冬青情不自禁把人搂住,在乔穗满眼皮上亲了亲,哑声道:“就先做到这,明天再试。”
“嗯!”乔穗满应道。
说罢便开始收拾灶房,洗漱过后乔穗满躺在床上还高兴得不行,翻来覆去的,最后被陆冬青按住讨要了一番才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乔穗满很忙碌,既要做饮子铺的生意,又要试羊奶和茶的比例,总也不得空,连秦小幺都好奇问了几次。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初十前一天,乔穗满和陆冬青这几天喝羊奶都要喝腻了,乔穗满到后来就不分成小碗试了,一小碗总是煮没一会就少了许多,便把一海碗的奶分成两份,中间还去河东村又打了三碗。
明天比赛要用,陆冬青今天同样赶着驴车去河东村买了好几碗回来。
乔穗满试过了不同的茶叶和干花,最后做出来桂花和山茉莉的的香气最特别,洛神花和桃花都不行,涩味在奶中太明显,而茶叶则要用味重且浓的铁观音,只放一点便很香。
晚上,乔穗满准备好所有的原料,还有陆冬青专门刻的竹筒,全部收拾好放进竹筐才安心躺下,但仍然有些睡不着。
陆冬青侧身拨开他耷拉到脸上的头发,浅笑道:“小满,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乔穗满翻身窝进陆冬青怀里,“我知道,就是有点兴奋,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赛事呢,听说可多人报名了。”
“但里头会做饮子的没多少。”陆冬青边说边轻轻抚摸乔穗满的头发。
乔穗满想到听来的消息就发笑:“星星姐说,她家里杀猪的亲戚都报名了,到时怕不是要做碗杀猪汤出来。”
陆冬青露出几声笑,胸膛震动,想起一事,提醒道:“饮子名字得决定了。”
关于“生”,乔穗满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但是饮子名字却一直没定下来,怎么取都不满意,但再拖,就要到比赛的时候了。
“奶茶。”
乔穗满低声道:“就叫奶茶。”
陆冬青低头,微微惊讶问:“怎么最后定下这个?”
原先还想了花香飘飘羊奶茶饮、鲜花铁观音羊奶饮之类的名字,陆冬青知道乔穗满看重这个饮子,也帮着想了好几个,没想到最后竟定下了乔穗满开玩笑时说的名字。
当时乔穗满想了好久都没决定,撇嘴说了一句“要不干脆叫奶茶好了,本就是奶和茶。”
“我看客人都只记得飘香饮,至于是什么茶叶,并不是太在意,有时还记不住,就想着叫个又短又好记的名字,而且,这两个字我都会写呢。”乔穗满浅笑道。
陆冬青对他的决定一直是支持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那就只等着比赛了,安心睡吧。”
烦心的事情都有了决定,还有陆冬青一直在他身后,乔穗满便不再忧心,合上了眼。
“你看,那是不是小满!”秦雨激动地抓着乔瑞丰的手,指着龙华大街上一小方桌前的人。
“我看见了,是乔哥哥,他在那里!”
“对对对,是他是他。”
一群人挤在龙华大街旁边茶楼的小包间里,是陆冬青特地定下的,免得众人要到大街上挤来挤去。
陆家、乔家、陈家,唐果儿和唐啸也来凑热闹了,包间小,便只让相熟些的人一块进来了。
陆冬青送乔穗满进了县衙之后就没见到人,眼下见他小小的一个在街上偏后的地方,眼神都舍不得挪开半分。
龙华大街是水青镇最大的一条街,县衙的人在街上摆上了许多小桌子。
乔穗满抓阄抓到了五十三号,在靠后的地方,而肖顺在他前面两个号数。他先前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乔穗满压根不稀罕理他,他反而更生气了。
乔穗满笔直地站在小方桌前,心情很是激动,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最前头的衙役敲响锣鼓,比赛正式开始。
陆陆续续有人端了第一轮的原料上桌,乔穗满看见不少眼熟的东西,桃子、林檎、木瓜、竟然还有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