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胥珩紧跟两步,“孤陪你一起。”
“不成。”
秦舒凝飞快拒绝他。
然而周胥珩粘着她,她走哪儿他都跟着。
直至她入了浴间,男人仍旧寸步不离。
浴间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当,浴池中氤氲着热气,带着点点潮湿。
秦舒凝推他的胸膛,“你出去。”
周胥珩不退反进,长指勾住她腰间的衿带,欲解未解,“凝凝想就这么谈,还是下去谈?”
他说着这话时,漆黑眸光淡淡扫了眼那浴池,意思明确。
秦舒凝耳根子通红,羞愤骂了句,“男人能信任,母猪都能上树。”
莫名被骂的周胥珩:???
见她骂完这句转身欲走,他将猛地将人拽回来,弯腰直接打横抱起,就这么径直入了浴池。
“啊?你干嘛!”
两人身上的衣衫未解,一入水,湿重感袭来,秦舒凝只能拼命揽住他的肩膀,害怕自己掉下去。
周胥珩眸色幽幽地盯着她,“凝凝应当知晓,你若不说,明日我去问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只是那样,可能今夜凝凝会辛苦些...”
秦舒凝的身体已经恢复,但到底两人许久未有过,她纳他实在纳得辛苦,偏他又是个食髓知味的,若是真的发了狠,她非得被他弄昏过去不可。
浴池下两人的身躯紧紧纠缠在一起,他将她放在浴池边的玉阶上,三两下便将她剥了个精光。
热气氤氲,水纹波动。
秦舒凝眉眼微湿,终是说出口,“我怀琮儿那时,你为何...不纳侧妃?”
侧妃?
周胥珩垂眸看她,将人抵得更紧,“何故突然这样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孤从未说过要纳侧妃。”
“可...”
可自古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君主,后宫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人。
周胥珩拂开她贴在脸颊边的湿发,勾起她的下巴,与她缠绵悱恻地接吻。
良久,他才放开她,哑声道,“我大瑨朝至今将近百年,有过四位君主,其中太祖皇帝便是一生只娶一人。”
“孤问你,他可曾因为此事影响了治国平天下?”
秦舒凝被他弄得狠了,伏在他肩上犹如小猫似的口耑。
“自...自然是不曾影响...”
周胥珩很满意从她口中听到的这个答案,低头在吻了吻她微湿的鼻尖,“如此,那凝凝何不信任孤一次。”
“嗯...我...你别...”
秦舒凝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语不成句。
关于这一晚,她最后的记忆,便是漫无边际的歡愉,和男人始终在她耳边重复的那一句,
“凝凝,信我一次好不好?”
第150章 流言
夜色朦胧,承安王府掌灯。
马车辚辚而至,陆璟肆照例先下车,再返身去扶苏珞浅。
适才在车中,苏珞浅被他按着亲了好一会儿,此刻脸颊上泛着红,整个人身子热融融的。
陆璟肆摸了摸她的手。
嗯,也是暖的。
两人穿廊过厅,一路直接回了主院。
之后,苏珞浅去沐浴,而陆璟肆则是去了书房。
待他从书房出来时,正屋外间的楠木桌上放着个瓷碗,里头是大半碗冰糖银耳莲子羹。
他用手背试了下温度,已经放凉了。
陆璟肆绕过屏风,便见苏珞浅脱了鞋袜,正要上榻。
他道,“今日的银耳莲子羹不合口味?”
苏珞浅跪坐在床上,乌黑发丝垂落在她胸前,更有几缕钻入她微松的领口,往更深入的位置探去。
那张瓷白小脸显得愈发娇嫩。
陆璟肆眸色微深,迈步坐在床榻边,将她的发丝拂至耳后,大掌顺势勾住她的后颈,将人带到自己面前,在她唇上亲了亲。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苏珞浅直至被他亲了,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她眨了眨眼,轻声道,“今日宴席上多吃了些,有些积食,吃不下莲子羹了。”
陆璟肆剑眉微蹙,“积食?”
他站起身,“让府医过来看看。”
苏珞浅拉住他的手,“不用。”
怕他不同意,她又加了句,“我想喝酸梅汤,好不好?”
酸梅汤开胃促消化。
陆璟肆应了句,扬声吩咐底下的人去准备酸梅汤。
房中倏地安静下来,他大掌覆在她肚子上,“今日他们可还乖巧?”
这段时日,苏珞浅胎动有些频繁。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掌心被顶了一下,苏珞浅扬着唇,勾起抹轻轻浅浅的笑,“你看,小家伙替我回答了。”
陆璟肆感受着掌心下的小家伙们有力的动作,眉眼温和,倾身过来便要亲她。
却不成想被苏珞浅躲开。
她道,“你去沐浴。”
陆璟肆剑眉微挑,“嫌弃我?”
她扬起白皙圆润的小下巴,理直气壮答道,“是。”
陆璟肆被她这娇横的模样弄得没了脾气,只是指腹在她下巴上磨了磨,起身往外走去,“好,四哥去沐浴,待会儿再来给浅浅暖床。”
待到陆璟肆带着一身水汽回到正屋时,苏珞浅已经睡下。
外间桌上放着一只空碗,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酸梅汤味道。
见她将酸梅汤喝完,陆璟肆神色松和,入了床榻将人揽进怀里,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抱着人睡去。
**
翌日清晨。
苏珞浅醒来时,床边已经没有了陆璟肆的身影,但他躺过的位置还带着温热,应是刚离开没多久。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愣愣地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泽兰入内,才起身洗漱。
苏珞浅早间的饮食向来清淡,但她现下怀着孕,营养不能少。
是以圆桌上还是大大小小摆满了大半桌,只不过都是小半份的东西。
一钵南瓜粥里加了各种东西,红枣、山药、枸杞,还有莲子。
桌上还有一笼金乳酥、糖肉馒头、葱猪油咸糕、茭白鲜、羊皮花丝。
可她坐在桌前,对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膳食,却久久没有动筷。
泽兰小心问道,“王妃,可是不合胃口?”
苏珞浅摇了摇头,这才拿着瓷勺,舀了勺粥送入口中。
但她没什么食欲,满桌的食物,最终只是用了小半碗粥,便命人将东西收下去。
泽兰担忧地望她一眼,苏珞浅察觉到她的视线,抿着唇笑道,“不用担心,我只是在想事情。”
她这么说,泽兰满腔劝解的话语到头来只能又咽回肚子里,端着漆盘出去。
只是她没想到,刚一下台阶,便瞧见不远处走来的陆璟肆。
泽兰下意识要福身行礼,却见男人眉心拧得死紧,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待走近几步,陆璟肆沉声问道,“王妃可是身体不适?”
“回王爷的话,王妃身子并无不适。”
陆璟肆扫了眼漆盘的食物,这些都是苏珞浅往日爱吃的,然而今日却几乎未动。
他倏地想起昨夜那晚冰糖银耳莲子羹她也没怎么用。
陆璟肆眸色微眯——
最近几日她都没怎么出府,有也只是昨日去了踏青宴。
他声线倏地更冷,“昨日踏青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泽兰深提了一口气,似是终于可以诉说的出口。
一股脑将昨日宴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待说完,她的眼眶也隐隐发红,实在是替苏珞浅抱不平,“那燕家小姐,之前王妃在东宫时与她碰见过一次,那时她分明不是这样的。”
“谁知...这才几日,便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