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从政,乔如安和母亲跟着乔父的工作调动在不同城市生活,比她小一岁的弟弟乔子逍则留在京城,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频繁的换地方读书,让乔如安几乎没什么朋友。
直到十二岁那年,乔如安被性格开朗的同班同学林俊美拉着,到同学住的工厂大院儿玩。
在那里,乔如安见到了同学的哥哥,林俊生。
只一眼,林俊生就走入了小姑娘的心里,而乔父恰好在这座城市有四年任期。
那四年,因为父母工作繁忙,乔如安和林俊美成为好闺蜜,经常往林家跑。
林家父母对乔如安很好,除了这小姑娘长得招人疼性格软,多多少少也和她父母有原因。
乔父任期到了,乔如安不得已和父母去了别的城市,离开的时候,她花掉所有零花钱买了一只施华洛世奇水晶球送给林俊生,祝他高考成功。
后来,在外地读高中的乔如安和林俊美因为粉的爱豆是对家闹崩了,她再也没办法从朋友那里侧面了解林俊生的现状。
可当乔如安在公司,再次见到林俊生时,剧烈的心跳提醒着她,自己还喜欢他。
在会议室没敢问出口的问题,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迂回路线,让助理打听到林俊生父母住的地方,制造了一场超市的“偶遇”。
“安安,你太瘦了,晚饭吃了吗?阿姨给你煮一碗红豆沙小圆子吃,好不好?”林母拍拍乔如安的手,语气透着心疼。
“好呀,谢谢阿姨,我要吃一大碗。”乔如安捧场的笑笑,也跟着站起来:“我帮阿姨打下手。”
林母乐成一朵花,下意识想到儿媳妇。
同样是女明星,楚之遥就这不吃那不吃,矫情的很。
不光矫情,还从来不主动帮忙,更别说下厨房。
“哎呀,安安还是这么懂事。回头俊美下班回来,我可好好说说她,让她多和你学学!”林母拉着乔如安进厨房,哪儿敢真让她忙活,洗了一碗葡萄让她先吃着。
“阿姨,”乔如安心不在焉地吃着葡萄,小心翼翼地问:“阿生哥哥,这几年一直在京城工作吗?”
“对啊,前两年,公司想派他去海外当负责人。哎呀,可是我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俊生也放不下家庭,就没去。后来想想,还是挺可惜的,在海外赚的还是多一些,晋升机会也多。”
林母用勺子背面轻轻推着锅里的小圆子,头也没抬。
小的小。
放不下家庭。
这几个字,如此刺耳。
她还侥幸的想,万一他没结婚,没有女朋友呢?
终归是自己来晚了。
乔如安定定地看着碗里的葡萄,喉咙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堵住。
林母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乔如安一句也听不进去。
“阿姨,我忽然间想起来,一会儿经纪人有事找我,来不及了......”乔如安声音发涩,她竭力控制情绪。
可如果现在照照镜子,乔如安就会发现自己一张小脸煞白,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林母关切地握住她的手:“安安,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阿姨,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和叔叔。”乔如安胡乱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林家。
刚坐进保姆车,她一眼就看到一辆白色g63上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都打算放弃了,老天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见到林俊生。
乔如安胸口闷闷地疼。
怎么办,她还是喜欢他。
控制不住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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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生一到家,就看到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锅红豆沙小圆子。
角落里还扔着一堆没拆封的礼品。
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确实饿了,林俊生给自己盛了一碗。
吃了一半,他抬头问:“妈,什么事?”
“没事了,你回来晚了。”
林母摆摆手,不高兴地说:“你还记得你妹的好朋友安安吗,小姑娘来家里看我们来了,想着你一个人回家怪孤单的,你媳妇又自私还不知道疼人,就叫你过来热闹热闹,你看安安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呢。”
林俊生皱起眉毛,放下汤匙:“我中午刚在公司见了她,没说过家里地址。”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林父放下报纸,高声道:“你别疑神疑鬼的,是我和你妈在超市碰到人家,才叫人家小安到家里来的。”
林母带着老花镜,一边刷短视频,一边没好气地说:“儿子,你说都是女明星,怎么差别这么大呢?人家安安什么都吃,见人亲亲热热的打招呼,还知道下厨帮忙。再看看你家里那个,真和个菩萨似的要供起来喔!我看这就是家教问题了,安安父母都从政,从小机关大院儿长大的,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啊,你再看看楚之遥,孤儿院长大,连这些基本的人情世故都没人教......”
“妈,别说了,闭嘴吧您!”林俊生眉头紧锁,不客气地打断母亲喋喋不休的唠叨。
因为楚之遥喜静,林俊生工作也忙,平时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的次数不多。
多数家里人闲聊的时候,林俊生耳朵都是自动闭起来的,不是在编程就是在处理邮件。
有时候关起门来,楚之遥会向他抱怨林母说话难听,她觉得委屈。
他只当母亲性格大大咧咧,说话不注意得罪了人,哄哄就过去了,并没当一回事。
林俊生今天才意识到,母亲说话已经不是难听的问题,而是又拉踩又带着侮辱人的意味。
“俊生,怎么和妈妈说话呢,你太不尊重妈妈了!妈妈生你养你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林母摘掉老花镜,眼睛瞪得溜圆。
这是儿子第一次“忤逆”自己。
她简直不敢相信,平时温文尔雅的儿子怎么变得这么急躁。
“您平时就是这么和之遥说话的吗?”林俊生冷声问。
林母愣了一下,接着嘴硬道:“什么叫我平时就是这么,我怎么了?我和楚之遥说话,那,那就是很平常的语气啊。而且,我是她婆婆,是她长辈,长辈说话就是会严厉一点,我那是教她做人好不好。”
“您别解释了,我知道了。”林俊生推开碗碟,拿起车钥匙转身离开。
他无法想象,楚之遥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婆婆,要受多少委屈。
“俊生,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啊!你不能这么对妈妈,你之前从来不和妈妈发脾气的......”林母慌了神,眼前的儿子愈发让她觉得陌生。
握住门把手,林俊生压抑住心火,低声说:“妈,楚之遥今天要和我离婚。我在反思自己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和爸最好也反思一下。”
说完,林俊生摔门而去,一路开车飞驰前往楚之遥在城北的“娘家”,怡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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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北,怡清园车库入口。
进车的门禁似乎出了点故障,好几辆车堵在那里。
排在最后的,是一辆银色商务车。
车内,傅益恒单手支在太阳穴,胳膊靠在真皮扶手上,双目紧闭。
虽然真皮座椅很软,他腰杆还是习惯性地挺直,坐姿端正。
当了二十多年太子,有些习性已经刻印进骨子里。
司机以为他睡着了,冷气稍微挑高一些。
而此刻,傅益恒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闭目只是为了聚集精神。
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几个小时之前,他在一个姑娘家门口,大脑凭空多出一份记忆。
他是大周朝功绩显赫、受万人敬仰的太子傅益恒,也是六百多年后现代社会的“贫穷影帝”傅益恒。
同名同姓的这人和自己竟长得一模一样,不止傅益恒一个人有了这份特殊的经历,贴身侍卫苏伽齐,也经历了相同的事情。
在现代社会,苏伽齐是经纪公司配给他的贴身助理。
经过大脑混乱期之后,傅益恒很快就适应下来。
今天导演临时加的这场夜戏,凭着一手“我演我自己”的功夫,傅益恒一条过,早早收工带着助理回家。
从片场回来的这一路,他一直在想,自己忘记的到底是什么?
“哔哔哔!”急促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傅益恒的思考。
保姆车司机摁下车窗,朝外面大喊:“哥们儿!没有门禁就憋堵这儿成不?不行您就先把车停外面,再去找物业协商,别耽误大家伙儿时间啊!”
一辆白色的g63堵在他们车前面,车库入口大屏幕上显示无法识别车辆。
车主似乎很暴躁,有执念似的一遍一遍重新刷卡。
被司机这么一吵,傅益恒忽然间想起到底忘了件什么事儿了。
下午没有恢复现代记忆的时候,傅益恒和苏伽齐没少干蠢事,还叨扰了住在他楼上的姑娘。
但是那位姑娘非但没有嫌弃他们,好心点了饮料和欧包给他们吃。
当时,傅益恒向姑娘承诺,把贴身玉佩送给她作为感谢。
后来经纪人陈志远一来,他们大脑中突然涌入大量陌生记忆,场面太过混乱,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在一群广场舞大妈的“好言劝说”下,白色g63车主终于妥协,把车开出小区。
这块儿特别不好停车,估计要开出去几百米才能找到停车位。
傅益恒下车后谢过司机,手持玉佩,带着助理走过走廊进入电梯,摁下八楼的电梯按钮。
那个年轻女孩住在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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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停车停在八百米外的大冤种g63车主林俊生以百米冲刺速度冲进楼栋。
楚之遥真是个狠人,连车辆入库权限都注销了!
好容易等来电梯,林俊生气喘吁吁冲进去。
刚想按下八楼按钮,指尖停在半空中......
唉?已经被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