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葵这下再是怎么冷静淡定,也没办法泰然处之了。她虽然早就知道阳景这人说话向来是口无遮拦,但像今日这般如此露骨直白的话,饶是她有了心理准备,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阳景倒是饶有兴趣地欣赏到对方那张憋得通红的脸,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自从落葵在他面前逐渐暴露出狡猾的本性之后,他倒是好久都没有看到她这么吃瘪的样子了。
珞葵纠结了半天,都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反击的话来,只得放弃般委委屈屈地嘀咕了一句:“就知道欺负我。”这种认输的感觉让她很受挫。
“这可是冤枉,我可是从始自终都在替你着想。我倒是真想现在就娶了你,免得再拖下去,你又不认账了怎么办。”阳景摊手很无辜的样子。
“这怎么行!伯父才刚过世,于情于理现在也不适合办喜事。”珞葵知道阳景一向不在乎这些礼法教术,可是她不能不管这些。
阳景见她有些着急的样子,心下一笑,淡淡说:“所以为了你,我才愿意守孝三个月,然后按你希望的名正言顺的将你娶进门,成为我的夫人。”
珞葵看着他的眼中深邃的微光,心里有些感动,心想他也是为自己考虑了很多,才愿意去遵循这他本不在乎的规则。这样想着,她突然觉得有些愧疚,毕竟自己并没有为他考虑什么,甚至连一件礼物也没有送过。
“阳景。”珞葵为难了半天,心想还是问问他好了,有什么喜欢的事物,也省去自己花心思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阳景挑眉,眼中掠过一丝讶然,但他很快笑着说:“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了,我只要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有什么想要的物品?”珞葵知道这人就喜欢抓着话头就逗弄自己,所以也不理会,专心问道。
“怎么,想给我送定情信物了?”阳景继续不依不挠,言语看似轻佻,神情却很认真。
“你要是把它定义成那样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既然你给我送了礼物,我总得回礼才是。”珞葵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对付这种人,就是绝对不能着了他的道。平日的任何一种普通相处之道,都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所以她索性也不再纠结着用哪种态度,随心便是。
“何必这么客气,些凡物我自然是没什么兴趣。知道自己再逗下去也没什么用了,所以也收回这副不正经的样子,问道:“不过,我一直觉得奇怪,珞葵你身上是不是随身带着有香囊?”
珞葵有些讶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她从腰间的涤带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但明显很旧的香囊递到他面前说:“我刚出生的时候身子很弱,娘亲过世前给我做了这个香囊放在我身上,说是有安神凝气的作用,后来我就一直带着它,现在倒也成了习惯了。虽然香味早就没有了,但毕竟是娘亲留给我的东西,我也舍不得丢,就一直随身戴着。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香囊的?”
阳景皱着眉拿过那香囊看了一会儿,然后还给珞葵,淡淡的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上散发出的香味让我觉得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有个女子也带着这种香味出现在我面前一样。可惜,我已经记不到了。”
“阳景你是说,这是你五岁之前的模糊记忆?”珞葵惊讶地问道,她若有所思地说,“这香囊配出来的香味是独一无二的,除了我娘……难道你五岁之前见过我娘?”
“或许吧,这也不奇怪,毕竟我五岁之前,你还没出生呢。”阳景看她这么激动的样子,淡淡的说。心道自己应是想多了,因为在自己那模糊的念头中,那女子身怀武艺,而且似乎保护过自己。而那个名满白水城的第一美人却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性格温婉柔和,与记忆中的那神秘女子相去甚远。
“阳景?你怎么了。”珞葵也知道阳景见过娘亲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这真相说出来后,倒并不见他有多释然的感觉,反而好像陷入到一个更大的漩涡中一样。
“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罢了。我还有些东西要处理,先走了。你快进去,我改日再来看你。”阳景仿佛想到什么了,微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然后很快离开了。
珞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发愣,心里却明确地感应到,阳景一定是被什么难题困扰了,但他却不跟她说,而是自己默默地去承受并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