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得很快,第二日轩丘府就传出了轩丘恭文去世的消息。长子轩丘阳景接任其父亲的职位,成为当朝最年轻的一位宰相,且轩丘府内的所有事务也由其接管。
由于轩丘恭文的去世,阳景尽长子之责,守孝三个月,于是微生府和轩丘府的结亲之事不得不又往后延期三个月。
自从那晚与霜捷的神秘之遇,第二日又接到轩丘伯父的死讯,然后便是从师父那里得知的银环环主消失,银环树倒猢狲散,这一时盛名与白水城的杀手组织,就这样在几日间倾覆。
珞葵被这些事弄得精神也愈渐不好了,整日恹恹地躺在屋里,没什么食欲也不怎么搭理人,急得水儿去请来大夫,煎了好几副药却也不见什么效果,倒是珞葵愈渐消瘦的有些厉害了。
“小姐,您想吃什么,水儿去厨房给您做。您看您都又廋了一圈了,要是老爷少爷看到您这样子,不知有多心疼。”水儿端来一碗刚做好的药粥,但珞葵只吃了几口便放了回去,她看到自家小姐这么消沉的样子,心里越加着急了。
珞葵安抚般地对水儿笑笑,然后轻声说道:“水儿,我没事,这几日实在是没胃口。你现在去跟后门的丫环们说一声,一会儿有个叫瑾夜的姑娘回来找我,叫她们不用通报直接带到我这里来就好了。”
“知道了。小姐,那水儿等会儿再去给您做点开胃的小点心过来。”水儿皱着一张脸,有些不情不愿的退出了房间。
珞葵看到水儿离开后,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就消失了,她重新靠在躺椅上,沉默地盯着手中的山茶花,那是昨晚霜捷离开时遗落的,也是唯一可以证明昨晚的见面并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境的东西。
经过那晚的那件事,她甚至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她觉得或许霜捷才是娘亲的女儿,而自己。
珞葵摇摇头,把这想法拼命地赶出了脑中。这只是个巧合而已,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虽然那晚霜捷带给自己的震动太大,那种悲伤绝望的情绪到现在都在脑中挥之不去,但她们也不过数面之交,霜捷却在消失的那晚来向自己告别。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会抛下自己的银环,突然消失?
还有伯父这太过突然的死亡,仅管从阳景那里得到的只言片语,表明伯父的死不是个意外,但更多的细节他似乎不想让自己得知,而且对外传出的也是伯父因为隐疾的复发而亡。
阳景把伯父真正的死讯隐藏下来,又是因为什么?
珞葵就这样不断地胡思乱想着,直到瑾夜在一个丫环的带领下,进了屋子。
“小姐,瑾夜姑娘来了。”那位丫环轻声唤着珞葵。
珞葵一下子回过神来,看到瑾夜那欢快活跃的模样,心中的阴霾消去了一些。她起身,拉着瑾夜做到桌边,待丫环们端上点心茶水之后,便将她们都遣了出去。
“珞葵,是有消息了吗?”瑾夜一坐下来,便兴奋地抓住珞葵的手问道。
“你这喜形于色的性子,倒和我的一个朋友很相似,以后有机会我可得好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珞葵掩唇轻笑道。
“看你气色不好的样子,身体不舒服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瑾夜这才看到珞葵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她有些担忧地说。
珞葵笑着摇头,说道:“无妨,只是这几日没什么胃口。况且今天你的事才是最重要。”
瑾夜听到自己要查的事有了眉目,眼睛一下子亮了,开心地说:“真的吗?”
珞葵看她兴奋的样子,活脱脱地像一只见到骨头的小狗,就差有根尾巴配合着晃动了。想到这,珞葵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忍着笑,走到内室,从桌上拿起几张纸,然后递到瑾夜的手上,说:“我把有用的消息都在纸上归纳好了,虽然有些事隔得太过久远,或许不是很详细了,但是应该有你想要的。”
瑾夜拿着这几张纸,粗略地翻看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衣服中。
这时,屋外的院子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珞葵大小姐,天天窝在屋里,也不怕发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