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文服,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南宫冥身着明黄色的帝君常服,头发被束在那显示着身份地位的金龙图珠发冠中,他一心逗弄着挂在窗口笼中的金丝雀,似乎对方才所听到的各种消息并不想发表什么看法。
“回陛下,陈伯他。”文服跪在他身后,欲言又止,脸上出现有些为难的表情。
“陈伯要回冥州对吗?”南宫冥仿佛早已料到此事,淡淡说道,似乎并不生气,“他若想回去,便不阻他了。陈伯年岁已大,他想归田终老的心情朕很理解,既然如此你派人去送上一程吧。”
文服听到这眸子突然剧烈的收紧,他竭力遏制住自己有些发抖的声音,低声应道:“是。”
南宫冥笑了笑,温和地开口:“朕知道你在想什么,陈伯为朕付出了很多,朕很感激他,但他知道的秘密也太多,谁人能肯定他不会被人胁迫做出伤害朕的事来呢?处理完之后,将陈伯尸身送回他的老家给予厚葬,理由的话,文服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是。请陛下放心。”文服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哦,对了。银环的事,处理的怎么样呢?”南宫冥吩咐完便不再打算提起那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他拿起一旁的鸟食,温柔的放在手中等着那金丝雀来啄食。
“陛下,隐云那边倒是一直在周旋,但银环的反应并没有多少,属下觉得要想银环归属很难。”文服低头说道。
“朕就知道会如此,念情太重,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南宫冥笑道,神情很是闲适,“文服,说到这,朕倒觉得奇怪了。”
“陛下请讲。”文服心里一紧,以为自己哪里出了岔子,忙俯身问道。
“虽说微生府和轩丘府结亲的事众所周知,但据说那微生小姐似乎对轩丘家的大少爷并不感兴趣,甚至还有些过节。可是你却告诉朕,今日他们在你的彩绣庄神情暧昧,举动很是亲昵。这可真是奇怪,难道是朕以前得到的消息有误?”南宫冥虽是笑着说这话,但文服却明显的感觉到了这渊皇的怒气。
“属下猜测,或许之前那两人的确有矛盾,但现在矛盾化解所以关系也不再同日而语了。”文服冷静地回到。
没错,文服,即是那彩绣庄的老板,却也是作为渊皇南宫冥的暗部活动于白水城各个场合中。
南宫冥静静地瞧着这漂亮的金丝雀有些警惕地不敢随意靠近自己的手,声音突然恢复了平日的优雅:“派去潜入轩丘府的那些人,让他们今晚就撤出来。若是待的时间太长,被那轩丘阳景擒住了,朕也救不了你们。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文服立刻起身,从书柜后的暗道离开。
待那书柜又缓缓移回原位的时候,南宫冥眼神一凛,收回那放着鸟食的手,手指上赫然一个血印。
“就算对你再好,也改不了蛮横的性子吗?”他似乎并不在意手指上那被金丝雀啄出的伤口,而是将鸟笼打开,一把抓住了那有些惊慌失措到处乱跳的金丝雀。
南宫冥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情,看着手中不断挣扎的小雀儿:“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让你乖乖地闭嘴了。”
手指逐渐用力收拢,被突然的窒息感和疼痛引得不断嘶声尖鸣的金丝雀,声音开始逐渐低弱下来,最终停止了挣扎。
“这样就乖了。”他将已经失去生命的金丝雀重新装进笼中,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却透着一种刺骨的寒意。
银环,霜捷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