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泰洛克教授的话,车上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沉重紧张,但是只有矮子不以为意。
“哎呀,这些都是噱头。弄得跟玛雅预言似的。”矮子搓着手,嚷嚷道,“古往今来,这个世界上,所有说人类毁灭的预言都是用来打破的,这种噱头的话,就别相信得了。”
开罗的街道是拥堵的,车队排成了长龙,只有几辆肯德基的外面小摩托敏捷地穿过车海,迅速消失。不过埃及本地人似乎对这一切早就司空见惯,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依旧放着音乐,谈笑风生。我们没有在开罗逗留,算只是匆忙一瞥,印象最深的是开罗烂尾楼极多,而且很少有楼安装窗户与涂外墙,这一方面大概是埃及的气候太干燥炎热了,降雨量极低,所以大多数人都不安装窗户,除此之外,根据泰洛克教授的讲述,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埃及政府规定河尼罗河的两边只能耕种,不可盖楼,违反者将受到重罚,所以爱钻空子的埃及人民就跟政府玩起了太极,把楼建一半就自己住进去,因为没盖好,所以政府也没办法惩罚。而这种情况被疯狂的推广开来后,烂尾楼也就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造成了鳞次栉比的烂尾楼的壮观景象。
离开开罗之后,交通倒是顺畅起来,当我们的几辆越野车疾驰在沙漠中时,我总算是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大漠飞沙,长河杲日,沙漠高高耸立于城市之上,宛若一个倒扣的圆盘,四周便是星罗棋布的城市建筑,自然与人工的结合,尽在于此。在开罗城外,能够时不时看到骆驼和马,越野车呼啸而过时,马儿受惊,小跑起来,卷起阵阵黄沙,心惊之余也别有一番意趣。
不过要到达尼罗河三角洲,还需要乘坐豪华游轮,为此我已经提前让财务助理爱丽丝联系了埃及天上世界的贝斯特家,间接买下了nile maxim豪华游轮,上船时船板上正在进行阿拉伯音乐和特色的肚皮舞表演。这场营救行动,到此反倒是有点像是一场旅行了。
靠在船板上望着波光粼粼的尼罗河,我感受着埃及与众不同的燥热空气,额头上冒出了滴滴的汗珠。而戴着一顶白色宽边太阳帽,穿着白色束腰连衣裙、手里拿着《国家地理》杂志的鹤乙灵倒是走到了我的身旁来,跟我一起并肩而立,望着光斑点点的水面,轻轻抚弄着额头上的细发。
“有心事?”鹤乙灵轻轻收起了眉梢,看着我问道。“你昨晚没有睡好吧,眼角都带着黑眼圈,不去船上的房间补睡一觉吗?我看了,里面的套间设施虽然比不上天上世界,但在地上世界,也算是五星级标准吧。”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鹤乙灵那黑而清美的眸子,凭栏而望,微微摇头,望着风光迤逦的尼罗河,尼罗河的尽头,一轮金珠般的圆日高高悬挂着,辉辉洒着炫目迷离的光,我迷怔怔地道:
“哪里还睡得着啊。昨天刚宰了一头龙,灭了一群巨人,晚上还被半人半鬼的猫姐骚扰,能睡安稳才怪了。现在胳膊肘还酸痛呢。”
“行,我给你揉揉?”
鹤乙灵上前了一步,抓过了我的手臂,伸出了白色长袖下如玉葱般的纤细手指,按揉在了我的右臂肱二头肌上,顿时,如同电击刺激一般,一股舒爽释然的感觉传来,让我大呼过瘾。
“咦,乙灵,你的按摩手技真好啊。被你这么一揉,我的酸痛感都消除了。”
鹤乙灵提了提下巴,捋了捋被船头迎来的清风吹乱的黑色刘海,嫣笑道:
“那还不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你?”我握着鹤乙灵按在我手臂上的手,笑道。
“人妻力爆表的鹤大小姐?”
被我这么一问,鹤乙灵反倒是怔住了,她双目迷怔,一阵语塞,似乎并没有仔细想这个问题。在我的目光注视之下,她面上微带了点红晕,如染霞光,她秀首微抬,望向了前方的尼罗河尽头,然后突然有些调皮而突兀地道:
“嗯……那就告诉我你一个你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吧?”
“秘密?什么秘密啊?可别问我初恋女友是谁、小时候最讨厌邻家的谁之类的套路问题啊,乙灵,你什么时候多了八卦属性了?”被鹤乙灵这么一提,我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股杂乱的味道涌上了我的心头,鹤乙灵定定地看着我,唇角泛着淡淡的微波:
“我对你很好奇……我想了解你,最真实的你。每次面对神兽时,突然变得不一样的你。”
鹤乙灵的话意我已经明白了,她其实早已经洞悉到了我的与众不同,这话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憋了很久了吧,大概是这一刻,在在尼罗河上这一轮高高悬挂的金日之下,她那颗沉稳如水的心也随之被阳光渐渐融化,坚守不住了。
我静静地看着鹤乙灵空灵而皓洁的双眸,心跳开始渐渐加速,一种犹豫不决的跌宕情绪在我的脑海里盘踞跌宕。我是否该告诉鹤乙灵我真正的秘密呢?
如果我告诉了她……那么,我们之间,还有可能维持曾经的关系吗?
对于鹤乙灵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沉默和真相,任何谎言和忽悠对她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我一旦开了口,就再也没有了收回的可能。
“你……很特别。没有权力欲望。”鹤乙灵清静地看着我说,“你和我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对于一般人来说,站在你这样的立场上,必定会背负着极大的抱负或者包袱,他们会有更炽热的野心,也会有更浓烈的权力欲……可是,你没有这些。你似乎不渴慕权势,也不追求野心的扩张,甚至……你还有点小自卑。这真是匪夷所思,像你这样地位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可以让你自卑的呢?你收集神兽芯片,好像也不是为了什么大的野心呢。在世人眼中,你是个英雄人物,但是你内心深处,却只追求一个很小的世界。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