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人,平凡的世界,平凡的作为,至于胜负心、虚荣心、牛角尖、执拗意,只要顺势而动,都是好的。
最少在红隼的价值规和世界观里,还没高大上到‘不食人间烟火’。他不介意用这十多年的功勋,为任何一个程家子弟铺路。甚至动用手头上的人脉,在背后谈条件的送他们一个锦绣前程。
是人都不免俗!红隼不奢望每一个程家人都敬业到呕心沥血,但最少得做到问心无愧。底线和原则,皆是做人的根本。少了这些,表面上这个人再如何‘矜矜业业’,总有经不住诱惑的那一天。
程颐甲在其从政的十多年里,最少有十次只要‘低头’,便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机会。可只要有一次低头,灵魂上就会矮人三分!
不管是处于对于程老爷子的‘畏惧’,恪守了这个底线。还是心底真有那份原则在作祟,最少程颐甲坚持下来了。
哪怕在他岳父的引荐下,认识了不少能改变他命运的所谓大佬。程颐甲都像是只‘骄傲’的雄天鹅似得,一直高昂着自己的头颅。
这些落在旁人眼中,自然是不喑世事、不懂规矩。
为了这,他那个‘恨铁不成钢’的媳妇,不止一次的‘叨唠’。人前人后都是‘好好先生’的程颐甲,每每在这些事情上,情绪都显得很激进,态度也大都执拗。肯定也曾彷徨过,毕竟这样的‘骄傲’,只会让他的未来遥遥无期。
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这应该就是红隼乃至肖战,不惜动用手头上的关系,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原因之一。最起码,他值得两人如此器重!
程家孙子辈有三人,除了‘甲和丙’外,还有一个追从父辈脚步,在军中任职的程颐乙。相较于‘阿甲’的耿直,阿乙就要圆滑的多。
见风使舵的性子,一直被人‘津津乐道’。最少在红隼没有回来之前,他算的程家三代最春风得意的那一位。可他低着的头,从未真正抬起过!他弯下的腰,这辈子都挺不直了。
红隼回来的当天,程颐乙以驻军有事选择了‘避让’。至于原因,是他心里跟明镜似得,孙家的主动上门肯定不仅仅是祝贺那么简单。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不希望让自己的处境变得过于尴尬。
可聪明过头的他,现如今真是‘骑虎难下’。
他的这个小堂弟,所表现出的强势和雷霆手段,是他难以预料的。特别是当孙家‘风雨欲摧’之际,他便已经看到了‘阿丙’的潜在能量。碍于所谓的情面,没有主动联系的他,还处于观望状态。
直至自己的亲哥哥程颐甲,大有‘鲤鱼跳龙门’的趋势时,终于有些发慌的程颐乙,第一时间向自家哥哥祝贺的同时,也隐晦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这些年程颐甲,对于自家这个弟弟的作法不敢苟同。但毕竟是一奶同胞,晚上这顿饭又是‘家宴’没有外人,所以程颐甲也就自作主张的把他加了进来。
一如既往的会办事,早早来到预定酒店的程颐乙,张罗着一切。就连酒水都是自己典藏了有些年头的飞天茅台!
办完这一切,程颐乙亲自开着他那辆挂有滇省驻军牌照的军车,去迎接刚刚下班的程颐甲及其大嫂韩璐。
刚下楼的程颐甲,在看到门口所停靠的那辆军车时,眉头不禁紧皱了几分。反倒是头发长见识短的韩璐‘虚荣心’爆棚的凑了上去。要知道前几年,她这个婆弟可不曾像今天这般‘主动’过。
“哥,大嫂……”
主动下车的程颐乙,为自家大哥拉开车门。一脸兴奋的韩璐,抬脚就准备钻进去,但站在一旁的程颐甲却突然开口道:“阿乙,你先带你嫂子去。我还有点事要办!”
“哥,那边我都张罗好了。你……”以为自家兄长,去准备烟酒的程颐乙,轻声的提醒道。
“你先去,把你那上好的茅台都收掉。”点到为止的程颐甲,扭身朝着路口走去。拦了一辆出租车的他,随即钻了进去。
他的这一番作派及言语,着实让程颐乙颇为尴尬的怔在了那里。就连韩璐都颇为窘迫的,不知该不该上车。
“嫂子,咱先去!那啥,韩市长什么时候到?”
“我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
打车直抵一家酒作坊的程颐甲,大步流星的朝着里面走去。再出来时,手里拎着一桶十斤装的散酒。这是屁大点的时候,兄弟三人最常喝的‘狼翻锅’。价格低廉且酒度偏高,有这么一癖好,也是源于程老爷子的‘引导’。
路过小卖部,稍作停歇的程颐甲并没有选择在当地称得上中高档的‘玉溪’,七块钱一包的‘红塔山’程颐甲买了四包。
这就是程颐甲,他不会刻意的去迎合谁。无论是狼翻锅,还是红塔山,都是他这些年所‘坚持’的。也是老程家大部分人所‘坚持’的!
我行我素的程颐乙,并没有听从自家大哥的话把二十年的‘飞天茅台’给扯下。半百一包的精品玉溪摆在了桌面上。因为是提前载着韩璐抵达,生怕大嫂太孤单的程颐乙,特地把‘登不了台面’的媳妇叫来。
程颐乙的媳妇刘芸出身书香门第,至今岳父岳母还在教学。在程颐乙看来,自己之所以没能‘平步青云’,也与另一半的家世有着直接关系。继而,这些年里没少干什么混账事的程颐乙,等同于已经与媳妇‘有名无份’。
‘知书达理’的刘芸,恪守着一个做媳妇的本分。一对龙凤胎也都已经就学,一年到头都在为两个孩子忙碌的他,对于自家丈夫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站在门口的程颐乙,在看到刘芸把自己两个孩子也带来后,面色不善的上前质问道:“你怎么把孩子带来了?”
“不是家宴吗?为什么不能带孩子?”刘芸的回答,使得程颐乙差点当众发飙。
“你知不知道今天对我有多重要?让他们过来找事啊?”就在程颐乙说完这话之际,一辆出租车停靠在了酒店门前。一份稚嫩的喊叫声,也从车厢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