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顾铭昊冷讽一声,目光凝重地看着余深,“你应该看得出来今天在宴席上的是些什么人,说白了,袁富贵只是借着结婚的名义,给自己的生意铺路而已。”
这一点顾铭昊不用说,余深早就看出来了。
她之所以装晕,不就是想提前出来。特别是看到余然那绝望的表情,她特别揪心。如果换成别人,估计会幸灾乐祸。
“回家吧!我很累。”余深疲惫地说着。
“好。”顾铭昊应着,直接送余深回家。
一路上余深一直沉默着,包括回到顾家,上了楼回房之后,她依然在想着余然对她说的话。
余然说得没错,她是幸运的,最起码顾铭昊没有袁富贵那么遭人嫌。还有顾家的所有人都对她特别好。
就算这段婚姻是假的,可每个人都演得很真,余深觉得这就足够了。
顾铭昊停好车,上了楼,打开房门,望着坐在床沿发呆的余深,低声问道:“对了,你下次什么时候产检,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余深愣愣地看着顾铭昊,他的突然发问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每次去医院,虽然提前跟李院长打开了招呼,不需要另外排队检查,可余深看到好多孕妇都是自己的老公相伴相陪。
妻子身子虽然笨重,可丈夫一旁体贴的扶着,那也是一副非常美丽的画面。
“不用了,你忙,我自己可以的。”余深百般地希望顾铭昊能陪她,可话到最后,她还是善解人意的拒绝了。
“那我去问李院长你下次产检的时间是什么时候。”顾铭昊话落,拿起手机刚要打,余深就打断了他的话。
“别问了,明天就是。”余深回答着,“这么晚了,别打扰李院长了,天天麻烦他,真得非常不好意思。”
“那明天我陪你去。”顾铭昊沉声应着,“去洗澡一下,好睡觉。”
“嗯。”余深淡淡地附和着,起身拿了睡衣就直接走进浴室。
冬天洗热水澡是舒服的,整间浴室内氤氲着薄薄一层暧昧的雾气,余深洗完澡出去后,看到顾铭昊正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
她擦了擦自己的秀发,望着顾铭昊,说道:“你不洗吗?”
“等一下。”顾铭昊神情异常地回答着,蓦地,他突然站了起来,向余深靠近,二话没说,上前将她的睡衣领口捂紧了一下,说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知道遮紧一些。”
“遮紧?”余深眉头一皱,低头望着自己穿着珊瑚绒的睡衣,她已经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个脑袋透气了。
“以后记得穿多一些。”顾铭昊神神道道了一下,转身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拿起手机看着。
余深纳闷地看着顾铭昊,他今天是怎么了?先是问产检时间,现在又是让她穿多一些?他到底想干嘛?
不会是人不舒服,脑子进水了?
余深轻轻地眨了眨眼,缓缓地靠近顾铭昊,只见他警备性地放下手机,质问余深:“你想干嘛?”
“没想干嘛。”余深回答着,她微微弯腰,伸手去触摸顾铭昊的脑门想探温度时,睡衣的领口微微地张口,顾铭昊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睡衣内一切风光。
“余深……”顾铭昊不安地站了起来,慌乱地说道:“你赶紧……赶紧去穿一下内衣,你怎么洗完澡出来不穿内衣的?”
余深怔了两秒,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震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穿的?”
“猜的。”顾铭昊喉咙干燥地咽了咽口水,“以后在房间里,最好该穿的都穿着。”
“猜的?”余深狐疑地望着顾铭昊,以前洗完澡她也没穿,也没见他像今天这样的慌乱。
余深心想,谁洗完澡后会穿内衣呀,看来以后她这种习惯得改改了。
最奇怪的事,原本顾铭昊一直跟她同床不同侧,今晚从余然婚礼回来之后,他竟然把被子重新搬到沙发上去了。
还说睡沙发好,不会腰疼。
不会腰疼?
余深不解地看着他,之前谁喊疼的,现在竟然跟她分床睡,到底什么意思?
她已经不去想那么多了,扯上被子就直接睡。
第二天一早,余深醒来的时候,没看到顾铭昊,只见他在沙发上的被子重新搬到了床的另一角。
余深下了床,洗漱好之后换好衣服下了楼,只见顾铭昊坐在大厅中看着报纸,活脱脱地跟爷爷一个模样。
“今天怎么这么早?”余深浅笑,轻声问着。
“腰疼。”顾铭昊下意识地回答之后,又立马改口道:“我是说要点起来锻炼,好久没去健身房了。”
“嗯嗯,是应该去锻炼,不然到时腹肌会变坠肉的。”余然不疑有他,直接去餐桌边吃了早餐。
然后上楼去拿之前在医院建卡的档案,下了楼,见顾铭昊仍然坐在沙发上,不解地问道:“你昨天说要陪我去产检,还作数吗?”
“这么早?”顾铭昊愣了一下,不解地问着。
“当然了,现在生孩子的人多,虽然我们不用排队,可也不能每次都这么随意。你要是累的话,就在家里休息,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余深淡淡地说着,她站在原地一脸真诚地看着顾铭昊。
“那走吧!”顾铭昊放下报纸,站起身,先一步走出去,开了车在院子里等着。
余深出去,坐到了副驾上,侧脸看着顾铭昊,浅声问道:“顾铭昊,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打击到你了,你又开始对我好了?”
“对你好吗?”顾铭昊不以为意地笑着。
“好。”余深沉重地说着,她有时候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家里人对她好,顾铭昊对她好,她贪心地想把这份好永久性地占有着。
可那一份合同就像泰山压顶一般的沉重,有时候让她半夜惊醒,辗转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