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

    主要是孟芙有意将儿子与褚映玉隔开,省得儿子莽撞,和褚映玉正面冲突,到时候吃亏的绝对不是褚映玉。
    孟芙此举是为了保护儿子,却没想到也害了他。
    这让褚瑾玉现在提起褚映玉时,仍有一种居高临下、理所当然的心态,觉得她还是以前那个被自己欺负也不敢反抗的可怜虫。
    也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必须要去救他们爹娘。
    褚惜玉坐在床前,失魂落魄地说:“我没见到她……”
    回想先前他们被雍王毫不留情地命人丢出王府时,他看她的目光甚至冷得没有一丝温情,她就害怕得发抖。
    以前两人尚有婚约时,她埋怨七皇子冷情冷心,不会说句软和话讨好姑娘,看着就不是个好夫婿人选,若自己将来嫁了他,肯定过得不如意,比死了还难受。
    然而现在她才明白,原来雍王并非对所有人都冷情冷心,他唯一的软和和温情只给了他的妻子,那般冷情的男子,也可以如此用心地宠爱一个女人。
    原本她也是可以成为他的妻子的,也可以被他呵护宠爱着的。
    是她当初愚蠢地放弃了这个机会,放弃得到他的温情宠爱……
    “你怎么没见到她?”褚瑾玉嚷嚷道,“是不是那女人拿乔,不愿意见你?”他满脸戾气,狠狠地捶着被子,“她以为自己成了雍王妃,就可以高枕无忧?也不想想,她这雍王妃是从你手里抢来的,她就是个抢别人婚约的卑鄙小人,还能耐上了?”
    褚瑾玉骂了许久,而且越骂越脏,也不知道他一个在侯府长大的公子,去哪里学来这些污七八糟的脏话,听得褚惜玉都有些受不了。
    “瑾弟,够了!”她说道,“你少骂几句,太难听了。”
    褚瑾玉却道:“那不正适合那女人吗?她就是个天生的烂|货、贱|人……”
    小厮端茶进来,正好听到这话,手抖了下,茶水晃出来,溅到他手背上。
    这宅子里伺候的下人也有,不过并不多,和以前在侯府时是完全没法比。只是因为褚瑾玉脾气太差,那些下人都不敢过来伺候,也只有这小厮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还有些情份,倒也愿意过来伺候他。
    小厮听他骂雍王妃,头皮发麻,同时也觉得少爷蠢得让他绝望。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理所当然地觉得,雍王妃必须要帮他们救出长平侯夫妻,否则她就是个烂人。
    这是凭什么啊?
    少爷的脑壳是不是出生时被夹到了,才能坏成这般?
    褚惜玉忍耐地道:“行了,你骂再多也没用。”她伤心地说,“娘害死了长姐的娘亲,爹和外祖父还帮娘偷天换日,窃取长姐娘亲的身份,她恨爹娘和外祖父也是正常的……”
    虽然她嘴里口口声声地说“她不能如此不孝”,但那只是为了以德压人,想让长姐顾忌名声,说不定真的愿意宽恕爹娘几分。
    其实她心里明白,长姐和爹娘之间的仇恨,这辈子都化解不了。
    也不怪她不愿意见自己。
    褚惜玉伤心地想着,可她又能怎么办呢?那是她的爹娘,从小就宠着她长大,若是她不想法子救他们,她就没爹娘了。
    褚瑾玉恨声道:“她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爹娘养她这么大,是缺了她的吃喝还是缺了她的穿?这不比她那死鬼娘对她要好吗?爹娘对她可是有养恩的,生恩哪里比得上这些年的养恩?她就是个白眼狼,根本不惦记别人的恩情,早知道当初我就弄死她……”
    “我们会落到这境地,都是她害的!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行了!”褚惜玉垂泪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不愿意见我,她不会救爹娘的……”
    说到最后,她痛哭出声。
    褚瑾玉的骂声卡在喉咙里。
    不管他骂得如何激烈,但他又能如何?
    被人灰溜溜地赶出长平侯府,不再是金尊玉贵的长平侯世子,现在甚至只能满身是血地躺在这里,见都见不到褚映玉。
    褚惜玉没在这里多呆。
    虽然担心褚瑾玉的腿,但目前她无能为力,只能叮嘱小厮多照顾,明天她会让人去外面请个厉害的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我不要大夫,我要太医!”褚瑾玉嚷嚷道,“二姐,你赶紧给我请太医!你是荣亲王府的世子妃,你能请到的!”
    褚惜玉为难道:“我婆婆不喜欢我,估计不会让我请……”
    “那老虔婆,迟早要弄死她!”褚瑾玉又疼又气,满脸狰狞,“我不管,你必须给我请!”
    褚惜玉再好的脾气也被他弄得破功,气得打了他一下,“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有什么办法?你现在朝我骂也没用!”骂到最后,她又呜咽出声,痛苦地说,“瑾玉,你这性子该改改了,你怎么就不为我考虑一下呢?他们现在都叫我奸生女,他们都不喜欢我……”
    褚瑾玉的声音消失,他张了张嘴,最后只道:“你放心,有那女人在,荣亲王府不敢对你如何的。”
    就算他不喜欢褚映玉,也知道她是雍王妃,和他们有血缘关系,荣亲王府还是忌惮几分的。
    褚惜玉勉强地扯了下嘴唇,然后离开了。
    回到荣亲王府时,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下来。
    褚惜玉又冷又饿又累,神色麻木。
    她先去找荣亲王妃,想让她拿荣亲王府的帖子,请个太医过来。
    荣亲王妃警惕地问:“请太医做什么?咱们府里可没人生病,不会是给你那奸生子的弟弟请的罢?”
    褚惜玉涨红脸,但想到褚瑾玉的腿,还是忍下脾气,忍气吞声地说:“瑾弟的腿被端亲王府的六公子打断了,若不是好好医治,只怕会瘸腿……”
    “那不是很好吗?”荣亲王妃风凉地说,“反正只是个奸生子,偷了这十几年的富贵,也该偿还了。说不定这次他被人打断腿,就是老天爷让他偿还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嘭的一声,褚惜玉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在地上。
    荣亲王妃被她吓得尖叫一声,骂道:“你作甚?要发疯就出去,我这儿可不是你能发疯的地方!”
    褚惜玉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半晌,最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见她没再发疯,荣亲王妃松口气,恨恨地骂道:“迟最有一天让晏儿休了你!”
    褚惜玉听到了,但她没回头,只是在心里冷笑。
    想休她?
    到时候她不介意与荣亲王府鱼死网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第103章 后果
    翌日褚映玉醒来,发现陆玄愔还在府里,并未出门。
    她疑惑地看他一眼,今儿不是休沐日,加上年底比较忙,他怎么还在府里,看着好像还挺清闲的样子?
    直到用过早膳,宁福儿被叫了进来。
    宁福儿一脸忐忑,扑通一声跪下,诚恳地认错:“王妃,都是奴才自作主张,去年给褚二姑娘送柿子,并不是王爷吩咐的,王爷一直不知情……”
    褚映玉的神色有些木然。
    她扭头看向坐在一旁喝茶、故作淡然的某位王爷,见他看自己一眼,然后又移开了,仿佛对这一幕并不在意。
    要是真不在意,宁福儿哪里会跪在这里明着请罪、实则是向她解释?
    宁福儿向王妃诚恳地认了错,表示以后一定不会自作聪明,并且被罚了一年的银钱,终于一脸愧疚地下去。
    待他下去后,褚映玉无奈地道:“王爷,我真的没有不相信你。”
    陆玄愔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还将宁福儿叫过来?
    心里腹诽着,褚映玉面上却笑得很是开心,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见他看过来,凑过去在他唇角边亲了一口。
    “王爷,我很高兴。”她柔声说。
    陆玄愔的嘴角微微翘了翘,很快就压下来,仍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暗忖虽然他不喜欢她和自己吵架,但若是能解清误会也是好的。
    他们之间不需要误会。
    褚映玉看他明明心里高兴要死还要强忍着的模样,越发好笑,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位王爷其实是个表里不一的呢?
    她笑着时,眼角余光不经意掠过窗外,突然发现风雪停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
    褚映玉有些怔然。
    她走到窗边,将窗推开,看着庭院里挂在枝头的雪,远处的天空难得透出几分灰蓝色。
    冷风吹进来,原本暖融融的室内多了些冷意。
    陆玄愔拧着眉,将她搂在怀里,挡住从窗口吹进来的风,说道:“冷,回去。”
    褚映玉靠着他,仍是盯着窗外的天空,开口道:“王爷,我想去祭拜她。”
    陆玄愔嗯了一声,知道这个“她”是真正的静安郡主孟蓉。
    自从知晓孟蓉的死后,太后又重新恢复孟蓉的郡主身份,现在众人称呼孟蓉都是直接叫静安郡主,而不是称呼她为长平侯夫人。
    反正长平侯府都不在了,也没必要再叫这个。
    褚映玉有些伤感,“她死后,他们根本不在意她,将她随便葬在山里,以一个无名氏葬下,没有墓碑,没有祭祀,死后孤伶伶的……若是她泉下有知,或许也宁愿一个人葬在外面,也不想葬进褚家祖坟罢。”
    虽是褚家妇,但褚家负了她,丈夫、婆婆都负了她,不若和离。
    这些天,褚映玉在慈宁宫里安胎时,太后也做了不少安排。
    除了恢复孟蓉的郡主身份外,同时也查清楚她葬在何处,甚至和褚映玉商量,欲将孟蓉的坟迁出来,将她葬在庆阳大长公主的坟旁,让母女俩作伴。
    庆阳大长公主是太祖之女,当年她去世后,当今感念她的恩泽,作主将她葬入皇陵,并未入孟家的祖坟。
    此举虽会引来孟家人的不高兴,但当皇帝的可不管这些,自己高兴就好。
    如今静安郡主孟蓉若是葬在庆阳大长公主身边,也能进皇陵,这是皇家对她的补偿。
    褚映玉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人都重视身后事,事死如事生,她想让母亲死后也能体体面面的,九泉之下能高兴一些。
    “皇祖母说,年后让钦天监看个好日子,将她的坟迁出来。”褚映玉低落地说,“王爷,明儿天气好,我们去祭拜她罢。”
    陆玄愔说了一个好字。
    褚映玉嘴角勾了勾,望着窗外灰蓝色的天空,继续道:“王爷,我想去天牢。”
    他的神色一顿,没有问她要做什么,仍是道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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