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不解地抬头去看他。
    穆静芝好像是感觉到了穆彦成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便没去追问答案而是直接说：“你先陪小语回去休息，你看看她这一身狼狈的成什么样子了。”
    “姑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去吧，都回去。这边自然有人照料，待会儿护工来了之后，我安排好了再走。你们先走。我待会儿，再去看看大嫂。难不成你们还信不过我了？”
    穆静芝都这么说了，乔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着穆彦成退了出来。
    穆彦成却没直接离开医院，而是转身上楼了。
    乔语知道他应该是去跟乔薇澜道别，便说：“我去停车场等你。”
    穆彦成却顿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她。
    乔语不解地问：“怎么了？没必要非要逼着我去看你和乔薇澜依依不舍吧？我心脏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强悍。再说你看看我这满身不是泥巴就是血的，再吓到你的心肝宝贝怎么办！”
    穆彦成冷哼一声，“家里佣人刚才上去提过这事情，你去跟她讲一下，省得她又疑神疑鬼！”
    乔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穆彦成说的这是周洁云。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穆彦成往电梯方向走。
    看着她明晃晃写在脸上的不愿意，穆彦成便说：“救别人的时候倒是很积极，见一见自己家人，这么为难？”
    乔语瞪大眼睛看着穆彦成，“你怕是搞错了吧？楼上那两位，包括你，谁真的把我当自家人了？”
    穆彦成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径直把乔语给推到了电梯上旁边的墙壁靠着。
    乔语吓得瞪大了双眼。
    这姿势……传说中的壁咚？
    不至于吧？这么多人！她身上又这么脏！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乔语身上的血腥味儿就冲着他的鼻子钻了进来，跟医院里的来苏水混合在一起，冲得人脑袋发晕。
    那是姬秉禾的鲜血，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血。
    穆静芝的话又一次次在耳边回想。
    穆彦成看着乔语的脸，精致的五官那么熟悉，如果有一天，他再也看不到乔语这张脸……如果有一天，乔语每天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穆彦成得怒意上涨，二话不说，径直拉着乔语就走。
    “哎？哎？哎？电梯……电梯来了……不是，你走反了吧？怎么下楼……”
    乔语一直在惊呼，穆彦成却一言不发，拽住她走得越来越快。
    乔语被他拉得跌跌撞撞，高跟鞋都掉了一只在楼梯上，狼狈不堪地被穆彦成给拽到了车里。
    “开车！”
    穆彦成的声音像是冬天河水里的冰碴，透着刺骨的寒意，司机都被他吓到，赶紧发动车子，还顺手把隔板给升了起来。
    乔语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拽断了，到了车里穆彦成还拽着不放，她挣扎了几下，反而被拽的更疼更紧了。
    “我又不会想不开跳车……你放手不行吗？”
    乔语疼得眼泪都涌了出来。
    “穆彦成！听到没？”
    “老实呆着！”
    穆彦成扔下一句话，就把目光投向车窗外。
    乔语被他的眼神吓住，没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再挣扎，只是手腕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滴下眼泪。
    穆彦成感觉到她在偷偷哭，手放松了几分，却是一直没有松开。
    等到车停下时，穆彦成又径直把乔语给拖下车。经过穆家前那条光滑的鹅卵石小路时，乔语索性把另一只鞋子也给踢掉了。
    “穆彦成！你干嘛又发这么大火……我说的不对吗？她们本来就没有把我当家人！你……你不高兴，我以后不说了不就得了……”
    乔语见他的怒火好像一点都没消散，心里慌得厉害。
    穆彦成却是依旧沉默着，径直把乔语拖进房子，也不上楼，就近拖到客厅旁的卫生间里，然后反手：“啪”地一声重重摔上门。
    乔语被关门声吓得一哆嗦。
    穆彦成看到她这个瑟瑟缩缩的样子更来气。
    不是说她救姬秉禾的时候沉着又冷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