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笑眯眯的:“那个david全包了。我们坐享其成就行。”
梁招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这是找了个免费劳动力?”
余淼不甚赞同:“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说是免费劳动力。”
梁招月突然很为那个david感到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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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几人出发。
由于六人都会开车,加上深城离广城也近,为了出行自由和方便,他们开了两辆车过去。
那对正在暧昧中的一辆车,余淼和梁招月则和另外男生一辆车。
余淼正在钓的那个男生叫应彻,戴着副眼镜,个子很高,身形清瘦,明明该是充满书卷气的,但那双眼睛和你对望时,又觉得格外深沉,为此,梁招月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这个人有些斯文败类的味道,看着就不好招惹。
她随即又去看余淼,余淼一副老娘最潇洒的模样,她突然有些担心,余淼这次真的能玩玩就拍拍手走人吗?
“招月?!”
听见有人喊自己,梁招月一瞬回神,喊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还在担心的余淼。
梁招月说:“怎么了?”
余淼叹了声气,说:“应彻开车,我坐副驾驶,你和david坐后面?”
梁招月看向应彻和那个叫david的男生。
应彻只扬了扬眉,看样子他什么安排都可以。
至于david则是说:“我开车也行。”
余淼说:“不行,我只做得惯应彻开的车。”
梁招月:“……”
应彻轻轻咳了声,但微微抿起的嘴角似乎是很乐意听到这话的,而余淼这会还沉浸在自己的‘深明大义’中。
梁招月看着,再次为她默默担忧。
深城到广城大概要开两个小时的车程,六人在路上走走停停,抵达广城时,是中午12点,比原本预计的慢了一个小时。
被余淼叫david的男生,本名叫黄宇平,人也瘦瘦高高的,脸型偏稚嫩,虽然出来工作三年多了,但看着很像大学生。
这一路,梁招月没少和他说话,如果说他给人的感觉是乖巧不善言谈的,那么实际接触了才会发现这人不仅很会说话,还是个时刻不会话题落地的。
有好几次,某些话题梁招月都没想到该怎么进行下去,正尴尬的时候,他又会巧妙解围,以一个轻松愉悦的方式让话题继续。
梁招月虽然对他没感觉,但还是挺喜欢和他讲话的。
是以,到了广城,她对他倒没了那些应付的心思,她甚至觉得这个朋友是可以结交的。
搬行李的时候,几个男生主动走在前面做苦力工,三个女生落在后边帮忙拎小包,余淼趁机走到她身旁,撞了下她的胳膊,说:“看不出来嘛,你们聊得挺好的。”
梁招月说:“他说话的方式让人很舒服。”
“那有希望吗?”
梁招月没回答。
余淼说:“要出来玩十天呢,慢慢来。”
她给了台阶,梁招月也就没接着往下说了,难得出来游玩,没必要闹不愉快。
前三天六人在广城走走停停,几乎将广城几个比较地标性的景点都走了个遍,又归功于david的攻略做得好,此次过来,他们在吃的方面都避开了网红餐厅,david带他们去吃的地方都是一些看起来很简陋的路边小店,但这些小店的食物尝起来,却比那些盛名在外的餐厅还要来得好。
这时,余淼就说:“你看多细致的一个人,就这你还不动心,不是我说你,你和那个谁出去外面吃饭的时候能被照顾到这么细节的地方吗?”
梁招月知道她在指桑骂槐的谁,故意抬高了些声音,说:“你怎么对那个谁恋恋不忘?”
当时他们正穿行在沙面岛里边,前边的应彻听到这话,不由回头看了眼余淼,余淼顿时心虚,皱眉扑在梁招月身上,说:“你再乱说话,我咬你啊。”
梁招月笑笑的:“我乱说了吗?”她看了眼应彻,后者正好也看向她,她便朝对方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余淼,说,“难道你没对那谁恋恋不忘吗?”
余淼恨得痒痒,和梁招月闹做一团。
梁招月笑着躲着,午后的微风吹拂而过,走在鲜花盛开的路中间,三年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原来生活还能这般轻松。
他们在广城玩了三天,第四天早上九点的时候,一行人开车前往顺德。
一路上,六人又是走走停停,依旧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才抵达目的地。
在下榻的民宿放完行李,他们出发去吃煲仔饭。
他们要去吃的那家店是远近闻名的,尽管他们避开了中午用餐的高峰期,晚了半小时才过来,可到了那边才发现人格外多,甚至还排起了长队。
几个男人前去排队,三个女生在一旁坐着休息,余淼和另外一个同事八卦暧昧进度,听到进展良好时,她不得不说梁招月:“你看看你,真是木头一个不开窍。”
梁招月正在回复工作信息,听到这话,她打完字收起手机,说:“你就开窍了?”
余淼说:“我怎么就不开窍了,我不开窍我能游戏人间这么多年?”
不远处排队的应彻不像另外两个人时不时看手机,相反他倒时不时朝她们这边看来,至于看的谁,一目了然。
梁招月说:“有时你也该收收心了。”
余淼说:“我才不,上天给我了这么好的一个容貌,我不多玩几年真是可惜了。”
一旁的女生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
梁招月看了对方一眼,说:“咱别和她学,小心栽跟头。”
那女生似乎听出梁招月的画外音了,说:“淼淼,你要小心了哦。”
余淼奇怪地看着两人,说:“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齐齐说:“没说什么。”
余淼:“……”
排了半小时的队,总算轮到六人。
梁招月点了份排骨腊味饭,等餐的时候,她手机响了,是陆平来电。
梁招月知道,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陆平绝不会在这个联系自己,她和众人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到外边接。
是她此前负责的一个新三板项目,其中有个财务方面的问题没人能解决,因为是梁招月单独负责的,事情又急,陆平不得不在她休假的时候打扰她。
工作上的问题解决完,陆平又关心起她此行的玩乐,问:“玩得怎么样?”
话里是有一些其他意思在里边的,梁招月假装听不出来,说:“还行,这边适合慢慢走慢慢逛,下次你和嫂子要是有时间可以带孩子过来。”
听出她不想谈别的事,陆平也不打扰她,说:“多玩几个地方,回来推荐推荐,回头我带你嫂子去。”
通话结束,梁招月又在门口站了会,这边的道路除了柏油路,常见的便是土沙路。三月时节,微风拂过,扬起轻微尘沙,梁招月看着,莫名想到儿时的场景。
小时候,临城的建设还没现在这般城市化。
那会房屋还是偏低矮,房屋门前的路还是土沙路比较多,走的时间长了,鞋子和脚上总会沾上一层厚厚的尘灰。
那时,她每每放学回家,爷爷总会让她先换鞋洗脸,然后再盛碗汤让她暖暖身体,而他则是坐在一旁,拿着湿毛巾给她擦鞋子的灰尘。
多年过去,走在这样的路上,她鞋子免不了又是沾了一地的灰。
可惜再不会有那样的一个亲人,全心全意为她了。
梁招月看了看远处的风景,转身往回走,走出没两步,迎面撞上一行人。
那人大概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她。
一时两人都顿在原地。
还是陈嘉杭率先反应过来,他撇下同形的朋友,径直走到梁招月面前,笑着说:“梁招月?”
梁招月说:“是我,”又说,“刚刚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不敢上前和你问好。”
陈嘉杭说:“我们不过三年没见,我和毕业那会比起来也没什么变化,怎么会认错人。”
梁招月说:“还是有些变化的。”
他便问:“变化在哪?”
梁招月笑了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以前你有戴眼镜,突然见你不戴眼镜的样子还真的怕认错人。”
陈嘉杭笑着说:“戴眼镜比较麻烦,为了方便最近戴隐形的了。”
梁招月说:“怎么方便怎么来。”
话说到这里,两人一时就没了话。
陈嘉杭默了一会,说:“你现在还在深城吗?”
梁招月点点头:“还在原来的公司,这几天和朋友休假出来玩。”
“那挺巧的,我这几天也和朋友出来玩。”
随即陈嘉杭看了眼身后不远处正在等他的两个朋友,说:“人家是一对,我就纯属过来当电灯泡的。”
梁招月说:“就没再找个朋友一起?”
“有,本来还有个男同事要一起来的,临时有事,我们就三个人出发了。”
梁招月点点头。
陈嘉杭又问:“你们这次几个人出来玩?”
她说:“六个人。”
陈嘉杭想了下,说:“你们接下来要到哪里玩?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
梁招月顿时有些难为情,她说:“我们接下来可能还要去汕头一趟,在那边玩两天然后回深城。”
陈嘉杭笑着说:“那挺巧的,我们也是这样安排,最后也是回深城。”
回深城?
梁招月说:“你不是在北城工作吗?”
陈嘉杭注视她数秒,很认真地说:“年初我和公司提交了调遣申请,调到深城这边来工作了。”
许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复,梁招月说:“深城除了生活节奏快点,其他挺不错的。”
陈嘉杭别有深意地说:“这里挺不错的,气候宜人,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梁招月笑着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