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或不是,那都不关你的事吧?”
    他先是一愣,接着竟也忍不住敖和。
    “确实不关我的事。”
    其实他也不懂自己为何非要这么执着她的答案,一开始他还以为她和杰夫有约,她却说不是,让他十分错愕,后来她一脸紧张的猛打电话,一副男友失约的模样,让他莫名烦躁了起来。
    为了她,他甚至恶劣地把身边的女人赶跑。
    不用她提醒,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偏偏等他回过神时,他早已把她拉进电梯,然后像个妒夫似的顶问她,甚至只因为她说和杰夫是昔通朋友而莫名心情大好一一
    拜她所赐,连他都觉得自己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也许他真的该找时间去看心理医生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快放开我!”她恼怒地甩着手,真恨不得能马上逃出这座电梯。
    他深深看着她,若有所思,不发一语,大手则紧握着她,气得她忍不住又骂。
    “我和你之间确实有过节,但应该没到杀父仇人那么深吧,你有必要这样三番两次找我麻烦吗?我一一”
    “骆竞尧。”他忽然打断她。
    “啊?”
    “骆竞尧,骆驼的骆,竞争的竞,尧舜的尧,我的名字,以后别再叫我十大通缉要犯。”
    她瞪大眼,万万没料到他的名字竟然会和敬姚完全同音。
    难怪第一次见面会搞出那种乌龙,不过话说回来他干嘛突然跟她自我介绍,他们刚刚争论的话题好像不是这个吧?
    她气得又想顶嘴,偏偏电梯门却叮的一声打开,而他竟也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把她拉进停车场,就算她怎么抗议,他也不肯松手,无计可施之下,最后她也只好哀莫大于心死的任由他摆布。
    可恶,既然他这么想要当司机,那就让他去当好了,反正他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应该不至于会对她怎么样。
    就算他真想怎样,她嘴里有牙齿,背包里有防狠喷雾剂,就不信抬不了他。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敬姚,她没心情跟他很费时间了啦。
    如果说半路遇到骆竞尧是冤家路窄。
    那么看到自己的男友和其他女人在美术馆的停车场里激情拥吻,那又该叫做什么?
    因为一直距离爱情太遥远,元茗缘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被劈腿的一天。
    原本只是出于担心,所以来美术馆一探究竟,没想到骆竞尧才把车子开到美术馆的地下停车场,她却突然撞见这香艳艳、火辣辣的一幕。
    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百感交集。
    毕竟她和格敬姚才认识不到两个月,彼此只约会过两次,生疏到只能互喊洛先生、元小姐,忽然撞见这种场景,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傻傻坐在车内,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两人躲在角落里挥然忘我的拥吻,完全不知道她和骆竞尧把车子停到了他们附近。
    印象中,洛敬姚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男人,所以她其实还满意外他竟有这么狂野激情的一面。
    难怪他一直不接电话,原来他真的这么忙啊“别看了。”
    蓦然间,一只大掌忽然遮住她的双眼,让她的世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她傻傻眨眼,忍不住伸手扳开他。
    “你能看,为什么我就不能看?”
    骆竞尧皱眉,依旧把大掌盖在她的眼睛上。
    “别告诉我你一路上不停打手机找人,急着来美术馆就是为了那个男人。”
    她一愣,竟忍不住苦笑,实在不懂他的直觉和观察力怎么会过么敏锐,难怪他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坐拥那样奢华高级的夜店,确实有两把刷子。
    “既然你都猜到了,想笑就笑吧。”她沮丧叹气,心知肚明以他机车又恶劣的个性,肯定不会放过嘲讽她的大好机会。
    骆竞尧把眉头皱得更紧,瞬间觉得她这种自暴自弃的语气很刺耳。
    他不否认自己个性差,但还不至于在别人最痛苦的时候落井下石,难道在她心中他的形象就这么糟?
    “我确实想笑,但却是笑你男友偷吃也不会选地点,敢和己婚女同事在自家美术馆的停车场偷情,若不是太有自信,就是太脑残。”他不悦冷哼。
    “己婚女同事?你怎么知道?”她错愕,忍不住低头躲过他的遮蔽,虽然很想转头求证,可惜他的反应却更快,下一秒就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没办法转过头。
    “那女的手上有婚戒,还有他们脖子上都挂着美术馆的员工卡。”他一针见血的道。
    不会吧,面对这么香艳艳、火辣辣的一幕,他竟然还能这么冷静的观察细微末节,他都不会觉得尴尬吗?
    唉,也对啦,以他的“经验”什么活色生香的场面没见识过?
    她这种只在耽美小说中有经验的逊咖,当然完全不能跟他比,只是话说回来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下车找洛敬姚理论吗?
    还是装作不知道,直接写个分手快乐的简讯,然后从此拜拜不联络?
    唉,才刚庆幸理想对象不是gay,没想到就看到这种场面
    “你好像不是很伤心?”利用车内昏暗不明的光线,他一直不着痕迹地观察她的表情。
    “我和他交往不到两个月,只约会过两次,要是很伤心那才奇怪吧?”她沮丧说道。
    其实这种事真的不应该告诉他,她和他并不熟,而且超级不对盘,和一个讨厌鬼讨论心情真的很奇怪。
    但自己的男朋友就在车子外头和其他女人拥吻,她尴尬又困窘,既不能推开车门逃离现场,也无法逼迫他这个驾驶人把车子马上开走,除了回答他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不到两个月?”他挑眉,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原来他们才刚交往,彼此还没有太多感情。
    嗯哼,还好他今天多事载她一程,这才意外揭开那男人的真面目,不过话说回未不到两个月,这个时间点好像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不多。
    “他就是你之前的相亲对象?”他问。
    女人聪明过头叫聪慧,男人聪明过头那就叫讨厌了。
    元茗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懊恼的承认。
    “对啦,而且他的名字跟你同音,所以那天我才会把你误认为我的相亲对象。”
    没想到那男人竟然和自己名字同音,骆竞尧再次皱眉,不过想起那天她说过的话,他连脸色也跟着黑了。
    “所以他才是你喜欢的那种菜?”他扭头看向车外,忍不住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
    “你竟然喜欢那种文文弱弱,风一吹就会倒的男人?”却嫌弃他?
    打击!
    “麻烦请你用俊美斯文形容好吗?”她没好气。
    他一胆嫌恶。
    “这种男人哪里好了?你的眼光果然有问题。”
    “我喜欢就好,你管那么多!”
    “你以为我喜欢管你吗?还不是你老是故意在我面前乱晃。”
    “我故意?”她忍不住拉高尾音。
    “明明就是你故意挑衅,还一直死缠着我不放,最后还硬把我拉上车好不好。”
    说没几句两人又吵了起来,但很神奇的是,以往弥漫在彼此间那种剑拔弩张的火药昧却不复存在,他们也不再看彼此那么不顺眼,与其说是吵架,倒不如说是斗嘴比较恰当。
    看着她终于又恢复元气,他不自觉勾起嘴角,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白里透红的嫩颊。
    “喂!”她马上横眉竖目的抗议,一掌巴掉他的手。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我打架从没输过,想不想出口气?”他却锲而不舍,再度伸出魔爪改揉为捏,却再次被她巴掉。
    “我不喜欢暴力。”她皱鼻。
    “那偷拍,把影片po上网,让他身致名裂?”做事就是要抓诀窍,杀人就是要捅到要害,商场上如此,报仇也是如此。
    “拜托,你真的很邪恶耶,我什么都不想做好吗,只想等他们激情完了再静俏俏离开。”
    “你也未免太没骨气了,就算交往不到两个月,那男人还是劈腿,你就这样原谅他,难道是舍不得?”他忍不住气闷瞪人。
    “我哪有舍不得,就说我一点也不伤心,干嘛非要把事情闹大?要是全世界的人都像你这样,我看你自己才要小心,傲慢自大、嘴巴又那么贱一一康,你就小心哪天不会半路遇到仇家。”
    “放心,我看人眼光比你强多了。”看她没有不舍,他才又露出笑容。
    “确定不报复?”
    她摇头。
    “算了。”
    “不后悔?”
    “这种事真的没什么好计较的,就当两人没缘分,何况换个角度想,现在发现,总比婚后才发现好多了。”话是这么说,元茗缘却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眼底眉梢尽是寂寞。
    他心房一紧,竟差点将她搂进怀里亲吻怜惜,但大掌才触碰到她的肩膀,又连忙收了回来。
    该死,乘虚而入是卑鄙小人才会干的事,这种事他才不屑做。
    况且她不是他的菜,他也不是她的菜,他们彼此互看不顺眼,他怎么可能会突然想吻她?
    啧,太可怕了,他真的愈来愈失常了,一定是因为他刚刚把女人打发走,所以才会欲求不满。
    她说的没错,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再次回到正常的生活。
    念头一下,他立刻拉开彼此距离,把往意转移到方向盘上,开车离开现场。
    当车子缓缓在路边停下,元茗缘也慢慢解开胸前的安全带,意兴阑珊的转头向骆竞尧道谢。
    “谢谢你送我回来,也谢谢你刚刚想要帮我出气,虽然我们处不来,但其实你这个人还挺义气的,谢啦。”她无力一笑,接着推开车门就想下车,却被人捉住,不禁回过头。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啊?”
    “你午餐没吃吧?我也没吃,一起吃个饭?”骆竞尧面无表情的说道,但其实心里却是晴天霹雳。
    该死,他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会想要跟这个圆明园吃饭?为什么嘴巴这么不受控制?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不用了,我回家吃抱面就好了。”说完,又想推开车门,谁知又被捉住。
    “抱面那种东西能吃吗?我请你吃大餐。”
    “请我?”她的眼神变得更奇怪了。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耶,你该不会以为我失恋会想不开吧?放心,我只是饿过头所以没食欲,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会担心人啊,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有人死在你面前,你也会见死不救的人呢。”
    “在你心中,我就那么糟糕?”他忍不住臭脸。
    “对一个夺走你初吻又死不认错的女人,你会对她评价很好吗?”她轻哼。
    “不过就是个吻,这样你也能记仇。”他非要嘴硬,脑中却忍不住想起她捶着他大哭的模样,心头就像是有根锐利的针轻轻的扎啊扎、刺啊刺。
    “不过就是个吻?”她温怒眯眼。
    “那如果你是被一个又丑又肥、又臭又脏的老太婆强吻呢?”
    “这种事我绝不可能让它发生。”他自负轻哼。
    “何况我又高又帅、年轻有为,你竟然拿我跟老太婆比?”
    “都一样吧,反正你不是我的菜。”
    妈的,这女人就一定要这样打击他就对了。
    每个女人哈他哈得要死,就她眼光有问题,竟然喜欢那种白白净净、文弱又没用的男人,眼镜真是白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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