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严棣心回国一趟不容易,他们小两口总想分分秒秒在一起,而连缤葵也有她的事情,因为没有什么家庭背景的她,一毕了业就得忙着应征事宜,不像李绫,还可以继续玩下去。
这一天,连缤葵才刚应征完,走在街上准备搭车回住处。
“连缤葵——连缤葵——”突然间,从一辆奔驰探出个人头来,是李绫。
“嗨,是你呀,我当你失踪了呢?”连缤葵瞄了一眼一旁的严棣心。
“你要回去吗?上车吧!我们顺便送你。”李绫笑得幸福洋溢。
一坐上车,连缤葵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因为,她闻到了严棣心身上古龙水的香味。
“棣心,这是我的死党连缤葵,你见过的。”李绫说着。
“我见过吗?”严棣心从照后镜瞄了一眼,神情尽是疑惑。
“他这人就是这样,对人的长相总没记性。”李绫有点尴尬地解释着。
“那是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他看了她一眼,全是浓情蜜意。
这一幕,连缤葵是看进了心,突然间,她失了装疯扮傻的本领,只是不知所措地坐着不语,顿时,心中酸涩不已。
“对了,你最近在忙什么事情呵?我打了几次电话你都不在。”李绫转移话题。
“我在找工作呀!哪像你,还有父母亲养你。”她试着恢复调皮的语气。
“哈哈——很快就不必啦。”李绫笑得很神秘。
“怎么?你已经有工作了?”连缤葵直接这么问。
“不!她已经找到长期饭票了。”严棣心插着嘴,笑着说。
“嗯?”
“棣心向我求婚了。”李绫掩不住满脸的喜悦,对连缤葵晃着她手中的钻戒说:“我们打算先订婚,然后等他处理好公司的事,再正式举行婚礼。”
就这样,迫不及待是他们的心思。就在连缤葵知道这事的一个礼拜,严棣心与李绫的订婚派对,就在李家位于南部的别墅里热闹地举行。
这席间,除了有李严两家的亲朋好友外,有不少是李绫大学的同学。当然,连缤葵更是重要的贵宾,因为,李绫早预定了她担任结婚时的伴娘人选。
“嗨,连缤葵。”是许磊钦。
“又是你,怎么你阴魂不散哪!”自从舞会过后的那一晚,连缤葵就尽量回避这位“瘟神”
“是李绫邀我来的呀!她说,她要跟严先生说说看,或许伴郎要请我帮忙呢!”
“当伴郎又怎样?新娘嫁新郎,可是伴娘可不见得要甩伴郎啊。”连缤葵知道李绫肚子里打什么主意。说来也真气,跟许磊钦的事她都说破嘴了,李绫还是不相信,还自作主张地乱点鸳鸯谱。
“其实,大家都说我们是满相配的。”许磊钦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配你个屁。”连缤葵立刻给他这一句,然后怒气冲冲地想去找李绫兴师问罪。
一旁严棣心正望着盛装的李绫,眼底尽是爱意。
“绫!这一天我等好久了。”他捧住她的脸,似水柔情。
“我等得很久呢!我还流着鼻涕的时候就爱上你了。”
“除了钻戒,我还特地送你一件礼物。”说罢,严棣心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小巧别致项链。
“哇——好美的造型喔!还有这朵小向日葵呢!”李绫呼着。
“这是我教人特别为你打的,而这朵向日葵就是你。”
“啊?怎么你会想到用向日葵来代表我?”李绫是不讨厌向日葵,不过,她向来喜欢的是玫瑰呀?
“你当我粗心大意呀?你写给我的信封信纸上,不都印着向日葵吗?”而严棣心没说,一想到向日葵,他便认为那代表着他们爱情的蓬勃朝气。
“喔!是是呀!”李绫突然有种心虚的腼腆,所以她悄悄地将这项链藏在背后,然后,热情地接受严棣心早已进攻的唇片
连缤葵在门外,悄悄地看着他们的恩爱,还有让李绫藏在身后的那条项链。
是的,那条坠着向日葵的链子,是让这些日子来,连缤葵的费心手酸有了价值。谁说她是个隐形人?严棣心不就用这条项链让她现形了。
真所谓皆大欢喜!李绫终于如愿地得到了严棣心的白首约定,而她,连缤葵,她的付出,他也知情。
怎么最近幸运全降临在她这迷糊这里?也许是老天太看不过去吧!掩上房门,连缤葵靠着门边深吸了一大口气,而眼眶中流下的两行泪滴,是欢喜、是感激,也是她不着痕迹的爱情
连缤葵已经在梳妆台前磨菇了近一个小时了。
“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小助理,干嘛还得这么折腾?又不是去当公关。”连缤葵又把口红画出线了,一个气恼,她便开始发出不满的埋怨了。
从毕业到今天,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半月,虽然时间不算久远,但是,对连缤葵而言,却好似沧海桑田,人事全非。
怎么说呢?因为,打从李绫订完婚后,严棣心就离台赴美,所以,李绫便想打算在结婚前,回南部的家去陪父母过段时间,顺便研究结婚要穿的礼服样式,好早做准备。因此,这间原先两人合租的公寓就只剩连缤葵一人,不但她少了个说话的人,就连可以宣泄心事的信件,都停了。
可不是吗?他都已经抱得美人归了,还需要写信做什么?
无可否认的,连缤葵一开始曾为这样的转变有深沉的失落,不过,在她找到了工作后,她便逐渐将严棣心逐出脑海中。然而,上班不过才个把月,从美国调来的新经理,便讨人厌的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规定全公司的女职员,不论职务阶级,都得画个大花脸才能来公司。
不过,这规定只有连缤葵气得跳脚喳呼,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化妆是基本礼仪”而那经理分明就是针对连缤葵而来的,从此,这条规定就让人贴上了“连缤葵条款”以未警惕。
“这样行了吧?迟到就不能怪我了。”勉强地将五颜六色的化妆品全涂了上去,连缤葵抓起了皮包,二话不说地冲向公司。
“缤葵,你今天要唱歌仔戏呀?腮红不能涂那么多啦。”
“天哪!小姐你怎么变熊猫了?谁教你眼影涂这么绿呀!”
“缤葵,过来,唉,你怎么一边是柳叶眉,一边是八字眉咧——”
打从连缤葵开始化妆以来,每天早晨就成了办公室女人们最忙的时段。由于连缤葵的人缘太好了,再加上她没什么心机,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对她相当照顾,连扫厕所的欧巴桑,都毛遂自荐地说要替她作媒呢。
“缤葵,经理叫你。”小方眨了个眼,示意要她多加小心。
“叫我!我今天不过迟到几分钟。”连缤葵直向经理室,心中不免咕哝着。这全公司大概只有经理与她相克吧!否则怎么老拿她开刀呢?
“经理。”她推了门走进去,发现经理正埋头于桌上的文件,对她不搭理。
“经理。”她又大喊一句。
“我听见了,又不是——啊——”经理一个抬头,差一点没吓出心脏病。
“发生什么事?”被经理这突来的一叫,连缤葵也吓了一跳。
“哇——你装鬼吓人哪?看你脸上画的。”
“不是你叫我画的吗?我已经很尽力了。”连缤葵还说得理直气壮。
“好了,好了,算我自作自受。”经理无可奈何地摇着头,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纸资料递给她:“这是你前天交上来的企画书,里头除了教育训练还可以之外,其它的都只有四个字——狗屁不通!拿回去重拟。”
连缤葵懊恼地走向经理室,想不到在学校有才女之称的她,竟然也沦落到这四个字。
想来也真是气人!好端端的,公司干嘛跟个美商集团搞合并,让她这个全部的助理,硬是要在短短的一个礼拜内拟出新的结构秩序,几万个字固然是难不住她这个大才女,但是,有关公司动作的事宜,又怎么是她能应付得来?
“连缤葵,你不适合念商学系。”这是学校同学们常对她说的一句,以前她是嗤之以鼻,而今日,她不得不信。
走到电梯口,连缤葵发傻地看着电梯门,心事重重。
“你觉得那家饭店如何?适不适合?”突然,身后传来一些交谈声,是一男一女。
“还可以,不过,这事我不想太大张旗鼓,尤其在媒体面前要尽量低调处理——”这男人的声音倒是有点熟悉。
“当——”电梯门开了,连缤葵迳自地一脚踏了进去,然后低着头。
接着,这对男女也进来了,还是不停地对话着,而连缤葵默默地站在角落,但耳朵却竖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干嘛这么神秘?堂堂严氏企业的总裁,就算沿途敲锣打鼓,也没人会有异议呀?”
严氏企业!严棣心!连缤葵一个抬头,那一双乌溜的大杏眼,就这么盯住了电梯里的那位男子,愕然到忘了呼吸。
“话是没错,不过,我们才与这家台湾企业完成合并,所以,我想新闻媒体把焦点放在这里,而不是在意我的私生活,再说,我向来不喜欢这种炫耀。”虽然,严棣心是严氏企业第三代的接棒人,但是,由于严家的家教也颇为严谨,再加上他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所以,对于隐私他是特别的小心,他不想自己成为狗仔对追逐的身影。
“唉!那不是枉费我还特别订作了几套礼服,本想趁着这回大出风头呢。”
连缤葵偷偷地打量那位将头发染成棕红色的女子,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嫌恶。
哼!骚婆娘一个。凭着自己有副还可以的身材,就穿着一身火辣的紧身衣服,还微露肚脐眼,要不是李绫含蓄保守了些,教她穿上这个,一定把她比到了太平洋里面但,这女子空间跟严棣心有什么关系?
“呵——”这女子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我迫不及待地想回饭店的那张水晶床。”
什么!她好大的胆子!竟然要使出色诱的伎俩——不过,严棣心一定不会中计的,她连缤葵信得过他。
“小懒猪!也好,我们先好好放松一下,晚上还有接风宴呢!”
例子竟然答应了!连缤葵差一点没当场捶胸顿足。
“当——”电梯门又开了,他们走了出去,无视连缤葵的一脸铁青。
连缤葵茫然地踱回办公室。
“喂!你还好吧?经理又对你做了什么事情?”回到座位,大家都发现了她脸上的不对劲。
“他竟然要跟她去开房间?”她还卡在方才的震撼里。
“什么!谁要开房间?”突然,大家全围成一圈,个个神色暧昧。
“啊!你们干嘛?”连缤葵终于回了神,被身旁不知何时围来的一堆女人吓了一跳。
“听八卦啊!”她们很理直气壮地回答着。
“那——你们听说公司跟那美商集团合并后的新总裁是谁吗?”连缤葵想起了严棣心的那番话。
“拜托——”大家面露无趣的模样“谁不知道呀?不就是刚登上企业风云榜封面人物的严棣心吗?他一大早就来视察过这里,不过,你迟到,所以没眼福看见这位大帅哥哇,真是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