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下脸上的被子来,盛瑾年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被冷星竹给耍了。
原来这就是她刚刚气势汹汹说的让他等着的意思,穿成那样把他撩得浑身是火然后再走掉,让他备受煎熬。
垂眼看了一下自己真实热切的身体反应,盛瑾年丢掉被子起身下床,迈着长腿毫不客气地去了客卧。
抬手重重敲了几下门,语气极差:“开门。”
门内的人儿声音里一听就沾染着幸灾乐祸的笑意:“我困了,要睡了。”
盛瑾年爬了爬自己的黑发,咬牙一字一句说道:“一!起!睡!”
门内的人干脆给他来了个不理不睬,盛瑾年气得在门口转圈。
他怎么就忘了,他这位女朋友可是极其聪慧的,最近他们甜得每天像是生活在蜜里,他都忘了她也不是好惹的。
抬手又敲了几下门,然而门内的人铁了心今晚不理他了,依旧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盛瑾年开启了警告模式:“你把我弄出病来,你下半辈子就毁了你知道吗?”
门内的人终于有回应了,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要把盛瑾年给气死了:“怎么就毁了?我觉得每天晚上什么都不做,咱们俩就盖着棉被纯聊天也挺好的,轻松又舒服。”
“再说了,你要是出问题了,我还可以另寻第二春不是吗?”这话可是说得极其欠揍,盛瑾年直接吼了起来:“冷星竹!”
床上的冷星竹见他真的被自己气到了,也不再跟他闹腾了,慢悠悠地说道:“我们没在一起之前你都是怎么解决的,现在也那样解决呗。”
反正她今晚不会再让他碰了,刚刚在浴室她真是——腰都要断了。
谁让他那么迫不及待谁让他那么不怜香惜玉呢,她不过是气了气他而已。
盛瑾年瞧着她这副油盐不进铁了心要晾着自己的态度反而冷静下来了,低哑着声音透过门板问她:“你确定?”
“确定。”冷星竹回答地很是痛快。
盛瑾年也答应地很痛快:“好。”
就在冷星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听他在门外又说:“那我就在这里解决了。”
冷星竹登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门外咬牙吼:“盛瑾年!”
这下换男人姿态悠闲了:“怎么了?”
冷星竹毫不客气地骂他:“你不要脸!”
男人低声地笑:“不是你让我自己解决的吗?”
“我、我——”冷星竹被他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她哪里能想到他这样不要脸,她以为他就回主卧去了……
好半天才压低了声音赧然说道:“我没让你在门口!”
男人的话语很是肆无忌惮:“地点你管不着吧?”
冷星竹:“……”
论脸皮厚,她实在是抵不过盛瑾年。
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她掀了被子下床,走到门口没好气地一把拉开了门。
只不过因为太气愤她都忘了自己此时身上的穿着了,刚刚她穿成那样跑来客卧之后直接就准备睡了,如今她开门,虽然屋内没有开灯,但盛瑾年借着门外走廊的光将她的诱人尽收眼底。
呼吸重重沉了沉,盛瑾年上前一把握住女人纤细的腰,提着她就挤了进来。
冷星竹都来不及说些什么,人就被他给按在门板上狠狠吻住了。
男人霸道而又凶狠,冷星竹觉得自己的唇都要被亲肿了。
而仅仅这样男人是根本不满足的,吻完了她之后又贴着她的耳根说着粗俗的狠话:“我今晚非得把你……不可。”
那两个字被男人深深灌入了冷星竹的耳朵里,她气恼又羞赧,然而男人径自压了过来攻占属于她的一切。
这一晚上下来,冷星竹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老虎的胡须摸不得,盛瑾年的底线就是她不要他了,之前她说要去寻第二春把他给气坏了,即便她是开玩笑的,那也是他的逆鳞。
隔天早上她都要爬不起床了,偏偏一身西装神清气爽的男人还站在床头揶揄她:“还敢不敢气我了?”
冷星竹呵呵给他一声冷笑。
他也就这点本事了吧?
盛瑾年瞧着她这副样子,弯腰凑近她认真声明:“我昨天真的生气了。”
冷星竹静静看着他,男人深邃漂亮的桃花眼里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她的心轻轻疼了一下。
为自己昨天那样的话伤了他,即便是玩笑,即便是无意,但对掏出真心来爱她的人来说真得是重重的伤,可这个男人此时却温柔如初地对她说他真的生气了。
就算他此时真的很生气,她也没有什么好怨的,确实是她说错了话。
可他却是这样的态度,冷星竹心里的内疚愈发加重,抿了抿唇,她打算开口道歉。
只不过还没等开口就听盛瑾年眯着眼对她说:“再有下次,我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冷星竹:“……”
不过她随后就轻轻摇了摇头:“不会有下次,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盛瑾年怔了一下,为她反省得如此彻底。
忍不住在床边坐了下来将人搂进怀里又亲了一通,随后用指腹摩挲着女人嫣红的唇轻声地笑:“反省得挺彻底啊,原谅你了。”
冷星竹叹了口气,抬手拥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肢将自己埋进了他怀里:“对不起……”
相爱不易,好好珍惜。
盛瑾年拥着怀里的人儿勾起唇角轻轻地笑,曾经在人生最灰暗的那段时间他问过自己,人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来受这么多的苦。
现在他想他有答案了,人来这世间走一遭,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温香软玉在怀,就是为了在吃过那么多的苦之后可以拥有最极致的甜。
遇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并且那个人也深爱着他,这一生,值了。
一个周之后,冷文尧的寿宴如期举行。
冷文尧特意从小镇赶了回来,之前他已经发了帖子,到场的宾客有的是跟他有交集的,也有的是跟盛瑾年有交集的,总之这一场寿宴算是集齐了南城商界中年青年权贵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盛瑾年还有冷星竹随着冷文尧一起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各方宾客,冷文尧坐在轮椅上,盛瑾年跟冷星竹两人立在冷文尧身后。
男人高大英俊潇洒倜傥,女人清冷美丽落落大方,无论从外形还是两人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气质来看,都是极其相配的一对儿。
其实冷文尧的腿可以站起来了,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康复,在门口迎接宾客这一阵短暂的功夫他还是能支撑得住的,但他依然选择了坐在轮椅上,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今天虽然是他的寿宴,但主角却是身后的盛瑾年。
如果他这会儿站起来迎接宾客,那么所有人都将会被他能站起来这件事给惊住,会纷纷拉着他各种探听他的腿,那样所有人的关注点就都放到了他的腿上,会抢了盛瑾年待会儿的风头,所以冷文尧选择了轮椅。
而且冷文尧也不希望自己的腿惹出风波,他的性子向来不喜被过度关注,这次要不是为了成全盛瑾年,他是不会办这场所谓的寿宴的。
宾客到齐之后冷文尧率上台说了几句话,先是诚挚感谢了一众人的到来,然后又宣布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女儿冷星竹跟陆南城结为兄妹的事,这件事之前仅仅是双方家庭的亲人知道,后来也有认识熟悉的人慢慢传了出去,但最终并没有一个准确肯定的说法出来,所以冷文尧想着趁这次机会一起说清好了,省得有心人利用陆南城跟冷星竹的亲近编造各种离谱的流言。
第二件事则是正式宣布将自己的公司交给盛瑾年全权管理,并声明无论大小事情都找盛瑾年商谈即可,而他则会彻底退休,以后都将在小镇疗养身体,不再过问公司的任何事情。
这两件事一宣布,众人心里顿时明白了许多。
冷文尧下台来之后,他那一桌有老总笑着问他:“这么说来,令千金是跟盛瑾年好事将近了?”
冷文尧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太清楚。”
那位老总又爽朗地大声说道:“我看他们俩般配得很,赶紧结婚吧,我们也好跟着喝喜酒。”
盛瑾年跟冷星竹就在隔壁桌,所以那位老总跟冷文尧的对话他们也听到了,冷星竹轻咳了一声低头喝了口杯中的果汁。
这要是换做以前被人这样催婚,冷星竹心底肯定全是排斥,但现在她心里平稳了许多。
盛瑾年则是看了一眼冷文尧,然后继续沉着冷静。
推杯换盏之间宴会也进行到了一半,同桌的乔妤看向冷星竹:“星竹,我有点事找你,你出来一下。”
乔妤是要带冷星竹去换礼服。
为了做好足够的保密措施好给冷星竹最大的惊喜,盛瑾年拜托乔妤设计的这件礼服一直都没拿出来。
如果寿宴一开始冷星竹就穿得极其亮眼,会抢了冷文尧寿宴的风头,毕竟是冷文尧的寿宴,总要先有寿宴的氛围,所以完全不知情的冷星竹是穿着自己比较
正式的一条裙子来参加父亲的寿宴的。
此时乔妤叫她出去一下,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乔妤找她是真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