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继续说下去“当你发现她欺骗你时,你会愿意原谅她,只希望她能继续和你在一起?还有,你每天起床时,都会期待看到她素颜时的睡脸?我猜这些你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我没猜错吧?”
封成骏感到泄气,随即又大吼“是,是,你说的都对,拜托快帮我把她找出来,我都快疯了!”
青年人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声“难得看到你这么失控的模样,哈哈放心,这个正牌表嫂无论躲到哪里,我都会翻天覆地把她找出来!”
币掉电话之后,青年人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侧头想了想,又拨出一通电话“俞小姐,是我,我从列支敦士登出差回来了,想约你见面,今晚可以吗?”
言苇然打电话给俞晶晶,她却带着神秘语气,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听她的口气,八成是要和那个鬼祟的侦探约会。虽然未见过此人,但职业本能,总让她觉得对方大有问题,尽管俞晶晶说“为了工作需要”才接近他,她却认为有些地方不对劲。
可她感觉得出来,俞晶晶很喜欢对方。
当女人陷入爱情时,眼睛是蒙胧的,什么都看不到也许,是不愿意看到。她能体会俞晶晶的感受,但也怕俞晶晶受伤,毕竟俞晶晶是她最重要,也是最在乎的朋友。
她不希望俞晶晶像自己一样,第一次恋爱,却没有好的结果
夜晚,溽热之气稍微散去,言苇然出门,打算到附近买点食物填填肚子。
这阵子她的食欲很差,吃什么吐什么,闻到不好的味道也会反胃恶心,搞得俞晶晶大喊吃不消。
“我买什么回来,你都不吃,我吃,你又吐给我看,这样连我都吃不下了啦!”俞晶晶抗议。
言苇然也对她觉得很抱歉,可是这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呀!实在是因为
唉!想到这件事,她顿时六神无主。
到生机蔬果店,买了些简单清爽的三明治和果汁,她提着纸袋往前走,眼前忽煞有几辆摊车匆匆经过身边,稍远处则来了一个穿制服的警察,看来是取缔路边摊贩来着。
言苇然谨慎地站在路边,以防被慌乱奔窜的小贩撞到。
就在此时,熟悉的味道窜入她的鼻间——是臭豆腐!她的胃顿时汹涌激烈的翻滚起来,小贩还没离开她的身边,她已经蹲在路边大吐特吐起来。
由于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好不容易压下强烈的恶心感,言苇然喘着气,抚住因剧烈翻滚而不适的胃部。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嘴边残存着呕吐物,脸蛋浮肿蜡黄,眼睛因呕吐而充满泪水,整个人蹲在路边像个小流浪儿,而那个始作俑者现在肯定潇洒自在的坐在办公室里,不可一世的左揽右抱,和别的女人调情说笑。
想到这里,言苇然顿时感到好委屈。
她为什么这样傻?这么轻易就遗失了自己的心,痴傻的陷入了爱里,而他,却如自由的风,得到之后,就可以毫不在意的将她抛弃。
她忍不住落泪。
曾经欺骗过那么多男人的心,难道这就是她的报应吗?欺人者人恒欺之,就算是为了伸张公理正义,但她还是做了坏事,所以必须受到惩罚,而封成骏,就是上天给她的教训吧!
她就这样蹲在路边,伤心落泪。
就在此时,一道奇异的温柔男声,自她身后响起“你很难过吗?”言苇然一惊,猛然回头,却见到一张狰狞且熟悉的脸,正对着她微笑。
言苇然起身想躲避那张邪恶的脸,但一阵强烈的晕眩忽然袭来,她脚步一颠,整个人向后倒去
是夜,时针已指向晚上九点。
俞晶晶喜孜孜的和青年人走到家门前,她仰望着高大的他,柔声说:“我家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青年人露出迷人的笑容,声音带着挑逗“不请我上去坐坐?”
俞晶晶露出抱歉的微笑。
怎么可以呢?虽然以现在的男女交往来说,他们认识两个月,见过七次,已经足够到达“上去坐坐”的交情。
但第一,她还是纯洁的“女孩”和那些身经百战的老手不同,第二,就是老大在家啊!虽然她不后悔让言苇然来住,可此时此刻总有点扼腕。
望着她变幻不定的神情,青年人理解的微笑“家里有大人,不方便?”
“呃也算是吧!”俞晶晶笑得很无力。
青年人抬头观察建筑韧一会,便说:“这栋大楼主要以小坪数格局为主,照理说,应该住不下两个人,所以跟你住的,应该是同年龄的女生,而且是最近才搬来的,是吗?”
俞晶晶睁大眼,接着露出超崇拜的神情“哇!你好厉害,没错,来跟我住的,是我的好姊妹。”
“你的好姊妹看来此刻不在家。”青年人看着漆黑一片的窗户。
“不在家?怎么可能?苇苇最近很少出门哪!”俞晶晶诧异,抬头往上看,明亮的客厅现在果然一片漆黑,她感到意外“真的不在耶!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那么大个人了,到处走走也很正常,会很奇怪吗?”青年人间。
“话不是那样说,她的身体状况还不稳定,才一个多月,很危”惊觉到自己说漏嘴,俞晶晶连忙停住,但青年人种色不变,似乎没听到她说的话。
他的眼光落在前方不远处,一个掉落的纸袋,纸袋有被践踏过的痕迹。
青年人快步走过去,捡起纸袋观察了几分钟,便对跟上前来的俞晶晶说:
“你的朋友是不是穿colehaan的休闲鞋?”
“是啊!以前她习惯穿这家的高跟鞋,不过最近改穿休闲鞋。”眼看事情似乎不寻常,俞晶晶也跟着紧张起来。
青年人浓眉一扬,低声嘱咐“抱歉,我先打个电话。”
他迅速走到街角,拿起手机拨出。
“有她的消息了,但事情出了意外,还有”青年人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想,她有你的孩子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言苇然终于自昏沉中醒来。
睁开酸涩沉重的眼睛,一股难闻的气味窜入鼻中,但由于全身无力,她只能转动头部,极力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
眼前是一间极为破败,四处都是缝隙的铁皮屋,从裂缝中透出灰蒙蒙的光线,看这天色,似乎接近清晨。
她已经昏迷一晚上了?
屋内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坏掉的椅子,桌上摆着吃了一半的便当,传来若有似无的臭酸味。
这里是哪里?
言苇然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手铐铐在床上,她大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被绑架了!
是谁绑架她?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若是以前,她繮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范,若不是因为
才想到这里,门忽然开了,一个佝凄的瘦小身影自外面进来,看到言苇然醒了,他发出怪笑声,笑得言苇然心里直发毛。
“你是谁?”人影逆着光,让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人影一顿,接着怪声怪调的学着她说话“你是谁?我是谁?啊哈哈哈我是被你害得很惨的人!”他咬牙切齿。
他的脸凑近她,一股酒气混着酸腐的味道,让她的胃又开始翻滚。她忍住恶心,仔细认着眼前的人。
很熟悉,但一时之间却又喊不出他的名字。
“好个残忍的女人,使计让我签了放弃财产让渡书,害我一分财产都拿不到,还背上大笔债务,流浪街头,结果你竟然认不出我是谁?”瘦小男人恶声恶气的说。
“你你是?”言苇然睁大眼睛“你是罗罗力。”
“马的,老子叫罗烈!”瘦小男人态度粗暴“你这贱货,总算落到老子手上了!老子每天都想着找你,然后在你身上把老子失去的一切都要回来!”
罗烈?她想起这个人了,封成骏上一个案子的目标人。这个男人不但打老婆,还和用职权之便侵占老婆家的财产,在外面花天酒地,总而言之,一个烂男人该有的习气,他全都具备,惩罚他是替天行道。
“你这个人渣,竟然利用你丈人重病,窜改公司所有人,霸占所有财产,这也就罢了,还对你老婆拳打脚踢,你这种人本来就该有报应,该把不属于你的东西还回去,你有什么资格怨恨我!”言苇然仰起俏脸,神色凛然地说。
“若不是你这个骗子,我怎么可能会失去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你还给我。”罗烈一双色眼上下瞄着她“才几个月不见,你愈来愈美,当初花了那么多钱都上不到,现在倒是任我为所欲为了,哈哈哈”他一边yin笑,一边伸手拉她的衣服,她侧身一闪,让他抓了个空。她扭开被箝制的右手,一掌朝他的颈侧劈下,无奈她此刻浑身无力,力道还不足以劈昏他,但已经够他鬼哭神号了。
“妈的贱货!看者子不整死你。”罗烈像只被激怒的斗鸡,举手便给她一巴掌,接着整个人扑上去压住她。
浓烈的体臭扑鼻而来,这次言苇然再也忍不住,呕地吐了他全身都是。
“我操!般屁!”他大喊,被搞得兴致全无,就算再怎么邋遢的人,也无法忍耐被呕吐的酸水搞得浑身都是,他愤愤地松开手,一脸嫌恶“马的!”
望着那瘦小身影一边诅咒,一边往外走,言苇然稍稍松一口气,虽然胃部还是翻滚得难受,但至少暂时逃过一劫,只是那家伙随时会回来,她必须赶紧想办法逃走才行。
仔细看了看铐在腕上的手铐,她拔下头上的发夹,以熟练的方式开锁,不到几分钟,手铐已然解开。
她跳下床,迅速跑到门边,悄悄地撬开门锁,接着探出头,只见天色蒙亮,天空飘着细雨,举目四望,一片荒烟蔓草。
这是什么鬼地方?不管了,还是先离开这里为上策。
言苇然轻手轻脚地跑出去,尽量找野草丛生的地方掩护自己。才走了一会,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罗烈的嘶吼声,看来他发现她逃走了。
言苇然的心怦怦跳,脚步更加的轻了,速度也不由自主地慢下来。
罗烈像是发了疯,一边吼叫,一边往她的方向跑,手上似乎还拿着武器挥舞。
她蹲下身子,躲在茂密的草丛中不出声。罗烈朝她的藏身处逼近,她甚至可以看到他手中挥舞的铁条。
怎么办?该趁他不注意时打昏他吗?但就算把他击昏,能维持多久?这里如此偏僻,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逃出去,更何况自己现在身体状况这么糟,有可能打得过一个发疯的男人吗?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肩膀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罗烈挥舞的铁条击中了她。
“呀!”她忍不住轻叫出声,却暴露了自己的藏身处。
罗烈一听到她的声音,兴奋得眼睛都红了,他朝她扑过来,瘦小的身躯整个压在她身上。
他猖狂地大笑,一边掐住她的细颈,一边狰狞地说:“你想跑去哪里?把我害得那么惨,让我签财产让渡书,害淑蓉把我赶出去,还教律师告我侵占、诈欺跟通奸要不是你从中搞鬼,淑蓉怎么敢这样对我?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都是你”他的双手愈掐愈紧,言苇然快要喘不过气来。
噢!不,不行,她不能让她的孩子还没来到这世上,就和她一起死去,还有她想见封成骏,虽然他对她如此狠心,但她还是忘不了他,无论如何,她在离开世界的最后一眼,还是想见他的脸,而不是这恶心的罗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