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昶旭看着臂弯里的女人。都快七点了,她睡得可真好,他倒是一夜无眠,怕半夜醒来她太过惊吓,以为自己被性侵,所以他撑着没睡,等着要向她说明事情的经过。
男女大不同,他是男人,没有损失,而她呢?虽然离婚了,她也会认为自己没有损失吗?
才在这么想时,就见她蹙了蹙眉心,很难受似的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他很庆幸她没有尖叫。
“我酒品很差。”看了他半晌之后,童丝慢吞吞的说。鼻腔嗅得到他散发的气味,那是男人独特的气味。
“对。”窦昶旭唇上挂了一抹微笑。昨夜离开酒吧之后,她至少胡闹了两个小时。
出了酒吧,她神智不清的一直往马路中间走去,情况险象环生,他只好一直跟着她,后来,她突然拦了辆计程车坐上去,他侧头看到那一脸横肉的司机,脑中立刻浮现计程车之狼这几个字,叹了口气他跟着上车。
她吩咐司机到最近的饭店,到了目的地,还把皮夹里的现钞全拿出来要给司机当小费,是他拦截了那叠至少有三万的现钞。
接着,她状似清醒的拿出证件登记住宿,嘴里却喃喃自语地嚷着想跳楼、想一了百了,那语惊四座的言论再度让他打住离去的脚步,又跟着她进房。
她在房间里又乱了一小时,不管他怎么哄,她都不肯乖乖入睡,她甚至跑去冲澡、不着寸缕的走出浴室,让他的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他并非没见过女人的**,但他从不玩一夜情,乍见她赤luoluo的出现在眼前,他产生了正常男人的反应?
“虽然酒品很差,但我记忆力很好,记得发生的一切。”童丝叹了口气,感觉头很痛。
她不是有意拐他上床的,但她都记得,甚至他纯熟的**技巧和她久违的高潮舒服感,她全都记得。
阿q一点,如果不是离婚了,她哪有福气享受此等男色。
窦笑风多久没碰她了?好像是自从女儿琪琪出生之后,他们就没有性生活了。
他总是很忙,总是日夜颠倒,虽然没有分房,但一张双人床轮流睡,根本没机会有肌肤之亲,很偶尔的偶尔,他会与她同床,但总是一脸疲惫,浑身散发着不要打扰我的气息,让她除了暗自叹气也别无他法。
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自己为什么要苦苦压抑**体谅他?
体谅的结果,是把他体谅到别的女人床上去尽义务了,她真是笨得可以,傻得可悲。
窦笑风以为她现在抱着枕头在痛哭吗?才不呢!她在享受离婚后的自由,她在享受一个拥有优异性技巧的男人!
“你是个好床伴。”想到昨夜他不厌其烦的前戏和后戏,她有感而发。他娇宠她,让她像个皇后一样,过程里没有丝毫的不适,都在享受。
“过奖了。”窦昶旭苦笑。“我该谢谢你的赞美吗?”
“你听不懂吗?”童丝有些故意的看了他一眼。“或许我应该直接点。”
她翻身压住了他,丰满的酥胸压住了他的胸膛,下身湿润的入口抵着他瞬间昂扬的灼热硬挺。
她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她吸吮着他的双唇,舌尖探入,勾缠住他的,并放纵自己的身躯抵着他扭动,发出小小的呻吟。
要命!
窦昶旭发现自己结着薄茧的双手下意识的扣住了她的腰,他的呼吸沉重了起来,而在此时,她竟然低头轻咬他的肩膀。
怀里诱人的胴体令他很难清楚思考,此时此刻,他靠下半身思考,在她存心的诱惑下,他把她压在身下,让她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童丝不知道自己迷乱了多久,在他阵阵不间断的律动下,一阵强烈的快感穿透她全身,她朝他拱起了身子,两个人紧紧交缠着。
她让他破了例,他向来不重视**的,她却让他在几个小时里冲动了两次。
昨夜他避孕了,现在他照例做了避孕的动作——她的腹部一片黏液,而他整张脸还埋在她颈间喘息不已。
“我们得清理一下。”他撑起了身子,见到她嫣红的脸颊,竟然情不自禁的吻了她的唇一下。
童丝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这让她有被爱的感觉。
她竟然留恋起这种感觉?不行,她猛然坐了起来。
“我们应该分道扬镳了。”抽了几张床头面纸盒里的面纸,她迅速按住肮部跳下床往浴室走。
“你说的对。”清了清喉咙,他也穿上自己的衣服。
只是目送她关上浴室门,传来冲澡的声音时,不想那么快分开的倒变成他了,这是怎么回事?
情绪翻涌之下,他叫了客房服务,要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送两客早餐上来,中西式都可以,只要快就行了。
所以,当童丝穿着饭店的浴袍出来拿衣服时,服务生正巧来按门铃了。
她瞪大了双眼,这才想到他该不会是个已婚男人吧?有人要来抓奸吗?
她紧张的看着他。“谁——谁啊?”证据可还在浴室的垃圾桶里耶。
她不是个胆小表,可是被抓奸这种事?如果她今天出现在社会版,那窦笑风的父母家人会怎么想她?他们会以为是她乱搞才离婚的。
窦昶旭很快站起来。“我想你应该饿了,所以叫了客房服务。”
原来是客房服务,吓死她了。
童丝在他去开门时,迅速拿了衣服冲进浴室换上。
她本来想走出浴室就马上走的,可是整壶的咖啡香、培根香、蛋香和烤吐司香让她不自觉的分泌了唾液,种种食物的香味吸引着她,她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反正两个人都衣着整齐了,她索性拉开了窗帘,让早晨的阳光透进来。
虽然房里有暖气,但看着窗外,她仍可以感觉到寒冬的萧索,行道树的叶子都落光了,一如她的心境。
放纵过后,浓重的失落感袭来,她可以一夜贪欢,但明天呢?她要怎么面对贴在她身上的失婚女标签?算了,现在想这些,不如好好吃顿早餐。
“想不到这间饭店的咖啡还挺香的。”她喝了一大杯,吃了两片抹上奶油的吐司和一颗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食欲好得不像个刚离婚的女人。
“这里是水晶饭店,有一定的水准。”窦昶旭啜了一口咖啡,持平地说。
“你说什么?水晶饭店?”童丝不喝咖啡了,她瞠目结舌的瞪视着他。“一个房间一个晚上起码要一万二起跳的水晶饭店?”
她记得昨晚是自己拿出信用卡付帐的,她居然做了这种蠢事,她可是个没拿半毛赡养费就离婚的女人,还有个女儿要养,她在摆什么阔啊?
“有什么问题吗?”窦昶旭不禁微笑起来。
“没有,没问题。”童丝为了掩饰自己的吃惊,忙不迭连续喝了几口咖啡,因为喝得太急,最后还呛到了。
“你还好吧?”看着她那好看的眉头紧紧打结,他不禁莞尔。“其实,我可以付房间的费用,毕竟我也是使用者。”
使用者?使用什么?她吗?她见鬼似的瞪着他,不高兴道:“你在说什么?当然是我出钱,我只是有一点点讶异我在水晶饭店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窦昶旭懒洋洋地笑着,啜了口咖啡。
童丝被他不置可否的态度搞得心神不定,她蓦然跳了起来,在靠近门边的地毯上找到自己的包包,拿出皮夹来。“对了,我应该付你多少钱?三万够不够?我皮夹里只有这么多了。”
他看着她,目光中闪着打趣意味。“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金钱交易是怕我会纠缠你吗?”
她很尴尬,自己正是这个意思。
“我保证不会对你纠缠不休,但我在你的手机里输入了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需要有人发泄**,我希望我是你第一个人选。”
莫名地,他不想别的男人分享她的热吻和体温,如果她要放纵,现在的他正好没有女伴。
“什——什么?”童丝再度瞠目结舌了。
他是说真的吗?只要她想要,就可以找他来——呃,服务?
童丝僵了好一下才紧绷地说:“我知道了。”
或许现在成人的**世界就是如此随便,她不想表现得像只井底之蛙。
收起钞票,她清了清喉咙。“那么,我先走了,我还要上班,你不必送了,我希望你晚我十分钟退房。”
她的人脉很广,她可不想跟他走在饭店大厅时遇到熟人。
“好,你先走,我会晚点离开。”他愉快地微笑,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目送故作镇定的她离开。
她还会找他吗?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姊!你究竟去哪里了?”童亮见到姊姊回来,总算松了口气,她一夜没睡,担心得差点去报警。
“就——呃,只是去放掉过去的自己。”童丝语焉不详地说。
她们姊妹向来很亲,没有秘密,但要她一大早就对妹妹说昨夜发生的事,她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什么叫放掉过去的自己?”童亮一路跟着姊姊进卧室。“告诉我,你究竟去哪里了?也不接手机,我以为你想不开,去做傻事了,真的担心得要命!”
童丝脱下外套,从梳妆镜看到盘手站在门边的妹妹脸色苍白,不禁一阵愧疚。“对不起嘛,我应该先跟你说一声,我本来只打算去血拚泄愤,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就?”
身为偶像明星的童亮可是不能熬夜的人,别人熬夜会黑眼圈,她一熬夜就会脸色苍白如鬼,超难上妆。
“就怎么样?”童亮有些紧张。“姊,你该不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童丝心虚了,回避着妹妹质问的眸光。“什么不该做的事?哪有那种事?”
“怎么没有?”她先谨慎的关上房门,随即快步走到姊姊面前。“你是不是去那个女人家里泼油漆了?还是去扯她头发了?给她一刀?”
童丝放心了。原来妹妹是在想这个啊,怕她冲动之下犯罪。
她大笑起来。“没有啦,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哪里好不好?我也一点都不想去扯她头发,你姊姊我没那么没品,知道老公外遇去找第三者算帐是最愚蠢的行为。”
“真的吗?”童亮很怀疑的斜睨着她。
“真的,我保证,我发誓,我还可以拿琪琪来发誓?”
童亮点了点头,表情也放松了。“好吧,我相信你。”
琪琪是她姊姊最重要的宝贝,如果她敢用琪琪发誓,那代表她真的没有说谎。
“不过,你究竟去哪里过夜的?我还是想知道。”童亮打量地看着姊姊。
“就跟你说了,去放掉自己嘛?”童丝打开房门,把妹妹往门外推。“我要去冲一下澡,准备上班了,你帮我煮杯咖啡可以吧?”
咖啡她在饭店喝过了,但一回来又想喝了。
洗澡也一样,虽然她在饭店洗过了,但感觉怪怪的,觉得还是再洗一次比较保险,至于保险什么,她一时也说不上来,但脑中竟莫名浮现他的面孔。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对了,他不是说在她手机输入了他的号码吗?或许也输入了他的名字,她想马上翻包包找手机。
“知道了,我自己也想喝。”童亮总算不再追根究底。
童丝再度关上房门,她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手指在通讯录里滑过一排又一排的人名,最后找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和陌生的联络人。
一夜猛男09xxxxxxxx
她瞪着手机好一会儿,终于遏止不了唇边蔓延开来的笑意。
这是他吧?
竟然自称是一夜猛男,看来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啊!
她真得感谢他,他让她的离婚之夜变得一点都不悲惨,现在也是,待会就要去上班面对同事了,她竟然还有心情笑?
这位一夜猛男,自己还会再找他吗?她不知道,但她在冲澡时是哼着歌的。
她很庆幸自己基因里的乐观因子,她父母都是纯朴的乡下农民,可能她有遗传到他们的乐天知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