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新妮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在她准备要睡觉的时候,门铃响个不停,她用被子蒙住头,不想下床,人都在床上了还要下床,多麻烦呀!
不过按门铃的人就不是这样想了,活像要把她家的门铃给按坏为止,最后她投降了,不得不掀开被子,披着外套,从二楼走下来。
“混蛋,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则老娘打死你!”
单新妮一把打开门,人还没见到,拳头先出去,在瞄见门口的男人不是自己认识的人时,她硬生生地停住拳头,要是熟人的话,她一定会打下去;不熟的人,那是要吃官司的,她才不要呢!
“你好,是单新妮小姐吗?”任远身体微微向后仰,免得白白挨了一记拳头。
“是,请问你是”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而且这个男人竟然三更半夜还戴着墨镜,很诡异欸,她偷偷地捏了捏自己,深怕自己是在梦游。
任远偷偷地笑了笑,这个女生还真是好玩“单小姐,我是夏航轩的朋友,我叫任远”
原来是律师先生的朋友“哦,那”律师先生的朋友和他一样奇怪呀!
“咳,阿轩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所以”
“什么?车祸?”单新妮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两个鸡蛋了。
“是的,这是地址”任远把写着地址的纸张递给她以后,对她挥挥手,就开车离去了。
这个朋友太过份了!起码也要载她一起去呀,他不会是一个人走了吧?把地址给她,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是要她去照顾律师先生?脑袋里即刻映了夏航轩一个人孤寂地待在医院,生死扑朔迷离的场景
“有没有搞错!”
单新妮火速地冲上楼拿了钥匙和钱,马上开车往纸上的地址开去,这种朋友太可恶了,要马上绝交才对!”
黑暗的路上,几盏路灯伫立在路旁,单新妮的车快速地穿越了好几个红灯,往目的地开去。
半个小时后,单新妮的小标停了下来,她不敢相信地下了车“不是吧?这是医院?”
映入她眼里的不是一幢医院,而是非常非常夸张的别墅,富丽堂皇得十分吓人她不会是被骗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吧?
“单小姐”门口一名穿着管家制服的男人对她弯腰“这边请”
好奇怪,真的很奇怪,可是单新妮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这些事情,她很担心很担心那位律师先生他怎么样了?伤势很严重吗?
管家引领着她进门往二楼走去,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单新妮走上前推开了门
拜托!他千万不要有事,虽然他是她最讨厌的律师,却是对她不错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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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新妮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看着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其实她觉得自己是被骗过来的,那个墨镜男说夏航轩出了车祸,结果呢?根本就不严重,只不过是腿部上了一个石膏而已,他能吃、能睡,身体好得不得了呢!
“喂,吃苹果!”已经当了一个星期保姆的单新妮没好气地说。
“”男人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打算自己动手。
单新妮从来没有侍候过人,可是看着他惨兮兮的模样,她实在也不好苛责,只好把苹果切成小块,再用叉子一块一块地喂他吃。
她为什么会这么甘愿做他的保姆?
因为那天她一打开门,看见某人的脚打着石膏,脸色似乎和石膏一样的苍白,而那双绿眸更是像三更半夜跑出来的游魂,阴森可怕至极。
她看得竟心生一股心酸,特别是当他转过头看向她时,她抓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喜悦,认识这位律师先生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内,他很少有这么直接的表情。
那一刻,她有再多的不满,也都往肚里吞了,即使他的伤并没有墨镜先生说得那么严重;即使他并没有解释为何他在这幢别墅,而不在医院;即使他一声不吭地连个谢字都没有
好吧,光是他那个小狈般的眼神,她已经折服了,她会好好照顾他直到他痊愈,不过这个男人似乎有些被她侍候得上瘾了,看着他慵懒地像一只波斯猫地坐在床上,张着嘴咬住她递过去的水果,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单新妮不由地吞了吞口水,总觉得帅哥吃水果的场面太过优雅,优雅得令她惭愧呀,她在他面前吃东西,永远都像是一只被关了十天半个月没吃饭的野兽。
“吃不下了,妮妮。”男人摇着头拒绝她送到他嘴边的水果。
“哦。”单新妮换了一个叉子,自己把水果快速地吃下肚子。
任远说得对,这个方法很好,她对他好得不得了,苦肉计真的是很能激发女人的母性,只是
夏航轩看着被摆放在另一边的叉子,如果她刚刚没有这么讲究,把叉子放在了另一边,也许他会以为她已经陷入了他织好的情网。
可是,她没有!在这里这么多天,她除了照顾他,就没有别的意思了,就好像只把他当成是一个好朋友,而这个好朋友凑巧身边都没有亲人,她只好亲自帮忙照料他。
他们会吃同一盘的食物,却不会用同一副的餐具进食
看着某女满足地吃完苹果,嘴边沾了苹果渣,脸蛋鼓鼓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夏航轩心念一动,伸出食指正想擦拭
没想到单新妮动作利落地一跳,好像这个动作已经演练了好几遍似的,跳离了他好大一步。
“咳”差点被嘴里的苹果给噎死了,单新妮捶着胸口,满脸的痛苦。
伸出的食指就这么停顿在空气中,夏航轩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来,半转过身子,看着她,绿眸里盛满了惊讶,过了好一会儿,他放下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糟糕,身体像是被安装某一种特定机关,她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身子倒是先跳开了,这样是不是太夸张?
“妮妮”
“什么?”
“椅子倒了。”
单新妮赶紧扶起椅子,像个童子军一样直直地站着,等着他发好施令“你去消息吧!我想睡一会儿。”
“哦”单新妮庆幸自己此刻可以脱离这尴尬的氛围,听话地像逃跑一样地离开了。
男人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门口了,他才收回目光,看来他说错了,她不是没有反应,她的反应非常的大呢!嘴边荡开一抹弧度,像是有几只小蝴蝶在心坎上飞舞般,他闭着眼睛笑了。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他霍地睁开眼睛,不是单新妮,她不懂得这么规矩地敲门,通常意思意思地敲两三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进来。”
来者是别墅的管家,管家先是对他弯弯腰“少爷”
这座别墅虽然是他的,不过他没想过要住在这里,要不是他受伤了、要不是母亲得知了这个消息、要不是他怕母亲会用眼泪淹死他,他是打死也不想住在这幢别墅里。
这幢活像是蜡像馆的别墅,是母亲偶尔回台湾时居住的地方,别墅里设备齐全,还有专门的人员服务。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精心训练的,个个都是没有表情,这是单新妮私下说的,她另一层面的意思大概是,她想快点离开这里。
“什么事情?”夏航轩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眸看着管家。
“任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吧。”那天用了任远的方法,他成功摆脱了意图不轨的车子,而他技巧性地让自己减少了受伤的可能性,就连腿上的石膏也不过是打着唬人的,不过他目前很享受单新妮的侍候,等他对这个幼稚的游戏倦了,他再“恢复健康”吧!
“喂,好得差不多了吧?”不知情的任远不免有些愧疚地看着他。
“没事了。”
“下次不要再这样吓人了!”还害得他被老板揍了一拳,不得不戴着墨镜行事,甚至郑重其事地把夏航轩列入保护范围。
“谢谢你。”这句谢谢是感谢他将单新妮带过来。
“不用客气了,关于上次的跟踪,我们已经解决了。”任远跳过血腥的部份,直接讲结果。
“麻烦了。”夏航轩客气地说。
任远头皮麻麻的,总觉得似乎很怪异,夏航轩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么蠢的人,怎么他叫他去撞车,他就撞了呢?还好死不死的只是伤了一条腿
被算计的任远只觉得奇怪,还没有察觉自己被利用的事实,等他想明白大概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喂,刚刚那个走出你房间的女人,就是你要追的人?”任远问道。
“她叫单新妮。”
“哦,长得很一般嘛。”任远撇撇嘴,下了评语。
“我想休息了。”他默默地下了逐客令。
“哦!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不送。”
任远离开这栋别墅的时候,心里想着要不是这场车祸,他不知道原来这位律师先生真的是很有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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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新妮终于结束了保姆生活,准备要回到自己原来平凡的生活时,某人开口了:“你要回去了?”
“是呀,你的伤都好了。”单新妮快速地整理行李,抽空瞄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某人。
“哦。”
“你呢?要回家吗?”单新妮反问,没有人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单新妮就自己发挥想象力,大概是某人打官司惹到某某大哥级人物,于是被警告。
可是别墅呢?唉大概是请夏航轩做辩护律师的那一个人提供的,因为那个人也很过意不去,竟然让他受了伤。
当然这一切都是单新妮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她不会认为这富丽堂皇的别墅,是属于夏航轩的呢?
因为他只是一个律师,再有钱也不可能买得下这里,于是顺理成章,单新妮自己下了结论,也就不开金口问人了。
夏航轩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单新妮,缓慢地说:“我也回去。”
“咦?”女人收拾的动作停了下来“为什么?你伤还没完全好,留在这里有人照顾多好。”
因为夏航轩并不喜欢这里,他目光停留在墙上那幅名画上,过了很久,等到单新妮不难凡地准备再问一次的时候,他才温吞地开口说:“我不习惯住在这里。”
如果他喜欢这里,那么他就不会出来当律师,当律师是父亲给他的一个机会,让他自己选择人生的一次机会,他感谢父亲的宽容,不用子承父业让他轻松不少。
“这样”可单新妮有点不放心了“那害你受伤的事情”她歪着脑袋思考,该如何问比较不唐突。
“应该是解决了?”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应该?”单新妮扬高嗓音“不是吧?”她想了想“这样吧,要不给你请个保全?我哥哥是开保全公司的。”
他摇摇头“不用!没关系的。”
“不行,不行,这次只撞伤脚,下次谁知道撞伤什么?”单新妮直接否定了他的逞强,迳自地说:“既然你不喜欢保全,那你住我家好了”
虽然一个单身女性家里平白多了一个男人,比较影响行情,甚至可能被人误解,可是他是她的朋友,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