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目前,吕州市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关于不明肺炎救治工作,同时g卫健委专家组已抵达吕州,展开相关检测核实工作。”
“当前,吕州市市委市政府作出重要批示”听到电视里的新闻,我皱皱眉,索性放下筷子,也看了起来“吕州市卫健委对吕州市不明肺炎疫情情况作出通报”这时,我突然想起那天在手机上。
看到的新闻短讯,好像就是和这个不明肺炎相关的新闻,只是那天我也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好像又严重了啊。我忍不住对妈妈问道:“妈,你说这个什么肺炎,不会传染吧?”
妈妈瞥了我一眼,又看向新闻,说道:“你不是看新闻了吗,没有出现人传人现象。”我小声反驳:“那也不说不准,万一有传染性了,多可怕。”
“乌鸦嘴!给我闭上!”我又小声嘀咕:“我这不也是担心着急吗?你看电视里那些人,穿着防护服,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还不可怕啊?”
妈妈一摔筷子,凤眼一瞪,没好气道:“真有事了还有国家呢,用得着你着急吗?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比什么都强。”
“我爸不是医生嘛,我着急还有错了。”我委屈,又说:“要不您给我爸打个电话,问一下。”妈妈闻言,急了,一拍桌子:“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撇撇嘴不说话了,心里不以为然。
哼,把在课堂上的作风都带家里来了,自从当了班主任以后,这脾气比以前还大了,心里暗暗吐槽几句,起身回卧室学习。妈妈说的对,相信国家相信政府就对了,我着什么急。
第三天周末,爸爸下班回来,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我打开一看,口罩、消毒液、酒精、防护服全部都是医用防护品。“爸,您怎么买这么多回来?我妈已经买了啊。”我抬头问。
爸爸颓累的坐到沙发上,揉着眉心,道:“多备点,有备无患啊。”妈妈也从厨房出来了,看着地上放着的一大提医用防护品,皱眉道:“有那么严重了?”爸爸点了点头:“几乎是一天一个变化,医院的房间都要快放不下了,每天都有人隔离检查。”闻言,妈妈眉毛拧得更紧了:“开始传染了?”
“是啊。”爸爸躺在沙发上,有些乏累的闭上了眼睛,忽然又坐起来,看着我和妈妈,叮嘱道:“以后出门,必须要带口罩,知道吗?”
“知道了。”我连忙点点头。“行了,先吃饭吧。”妈妈转身进了厨房。这天,一整天淅淅沥沥的强降雨,把大地的干燥一扫而尽。周六晚上,月考结束,我自认为考得还行,心里有底,于是高兴地打了辆的士回家了。
来到家门口,像往常那样敲了两下门,然后站在门口跺着脚等妈妈开门,只是半分钟过去了,竟然没反应。妈妈还没回来吗?
我又敲了敲门,等了半分钟,还是没反应。我皱眉掏出钥匙,索性自己打开了门。客厅一片漆黑,分外寂静,看来妈妈还没回来。摸黑把客厅的灯打开。
然后放下书包,弯腰去换鞋子,只是,我一低头,愣住了,怎么鞋柜外面摆着一双高跟鞋?这不是妈妈的高跟鞋吗?仔细一看,黑色的斜面上还残留着水滴干枯后的痕迹。妈妈在家?我疑惑的换上拖鞋,心想:怎么在家也不开灯?
也不开门呢?这时,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要知道,妈妈往常可从来不这样的。来不及放鞋子进鞋柜了,我连忙就朝妈妈的卧室疾步走去。一把推开妈妈卧室的门,然后开灯,寻找妈妈的身影。
卧室床上,妈妈蜷缩着身体,把棉被紧紧的裹在身上,微微发抖。我心里一紧,连忙大步走到床边,把手放在了妈妈的额头上。
触手可及的温度,有些发烫。爸爸是医生,每天生活在一起耳濡目染,基本的医学常识,我还是了解的。
妈妈这是感冒发烧了,我心里一沉,赶忙去找来温度计。蹲在床边,我小声呼唤:“妈?”只是妈妈紧皱着眉头,双眸紧闭依旧不醒。
我继续呼唤几声,妈妈还是没什么反应,我尝试着将温度计放入妈妈嘴唇里,可又害怕妈妈无意识中,不小心将水银温度计咬破。
于是,我又尝试着将温度计放到妈妈的腋窝下,可妈妈侧躺的姿势,双臂紧紧的抱在一起,我又犯了难。
而且妈妈还穿着纽扣式的白衬衫,双乳把衬衫绷的紧紧的,一点也不好脱。无奈,我只好摇晃妈妈的身子,嘴边小声喊道:“妈,您醒醒。”
同时,我又去找妈妈的手机,准备给爸爸打电话,这时“小暖?”妈妈慢慢醒过来,双眸迷糊着睁开了,脸颊潮红,微微发烫,嘴唇还有些干涩。我蹲在地上,连忙应声:“诶诶,妈。”
妈妈探出一只胳膊,说:“先扶我起来,”我起身靠在床边,一手托着妈妈的背部,一手撑着妈妈的胳膊,将妈妈扶着坐了起来,又将枕头放在妈妈的身后。
等妈妈坐好后,我把温度计递了过去,温声说道:“妈,我刚才摸了一下,您额头有点发烫,可能是感冒发烧了,来,您先测测体温。”“是吗。”
妈妈靠在床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接住温度计放在一旁,朝我摆了摆手,说:“你先出去,别靠近我。”说着。
又拿手遮在了面前。闻言,我愣了一下,就明白妈妈是在怎么想的了,无非就是担心自己被传染了,然后再传染给我。
至于肺炎的症状,爸爸早就在家里向我和妈妈普及了一遍,早期症状就是发烧、乏力、咳嗽,更有甚者会腹泻。我没有理会妈妈刚刚那句话,而是拿过妈妈的手机,准备给爸爸打电话。
放在平常,可能妈妈吃个药出出汗就好了,医院都不需要去,但现在特殊时期,就算不往坏处想,也得防患于未然。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反应,就是先给爸爸打电话。
这时,妈妈趁我不备,忽然一把夺过了手机,又朝外面推了推我,说:“你出去!听见了没!”
我知道妈妈是在担心我,可妈妈越是这样,我越着急,一急之下随口就喊道:“妈!您干嘛啊,您看您都这样了一个人能行吗?您别逞强了好不好?”
可妈妈态度依旧强硬,语气无力却不容置疑道:“你先出去,我自己能行。”见妈妈如此,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了。
妈妈对我的威慑积压长久,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是乖巧听之,不会反抗。可这次,我“妈,您别说了,您撵我我也不出去。”说着,我靠近床边,一把夺过妈妈手里的手机。
然后道:“再说,我已经和您近距离接触了,现在出去也迟了。”妈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神黯然。
我只好再次安慰:“妈,您也别想太多,可能就是简单的感冒发烧而已,您先量量体温。”说着,我就准备去拖妈妈的衬衫,谁知妈妈连忙躲了躲,语气微弱道:“放嘴里就行。”
“好。”我点了点头,同时用手机拨通了爸爸的电话。妈妈靠在床头看着我,从头到尾没有阻拦。结束了和爸爸的通话,我拔通了120的电话。
爸爸忙着脱不了身,我又不会开车,妈妈这个身体状况,估计也不行,至于打车,那可能又会增加一名近距离接触者。
不顾妈妈的反对,在我的坚持下,我陪同妈妈来到了医院。到发热门诊,做了口咽拭子和胸ct。晚上十一点多,检测结果出来了。
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一切无碍,我几乎都要高兴地跳脚了,因为昨天的新闻,就已经报道出,感染肺炎的人已经有死亡病例了。
任谁这时候发个烧,都会闻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来之前,尽管我和妈妈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结果出来的时候,终究是让人一喜,心中宽慰了许多,让人踏实了下来。
同时,我也赶紧给爸爸去电话,准备通知他一声,可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应该在忙。
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了,扶着妈妈站在医院门口,吹着凉飕飕的寒风,冻得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师傅,这边。”看到一辆空着的的士,我连忙招手。等的士停下,扶着妈妈坐到后排,然后我坐进副驾驶,车子发动,朝家的方向驶去。
司机师傅戴着口罩,一边专心开着车,一边聊道:“这么晚了,来医院看病啊?”妈妈靠在后排,也没有讲话的意思。
我连忙点点头笑道:“是啊,我妈胃有点不舒服。”“胃不舒服?那可得好好瞧瞧,别落下病根了。”“是啊是啊。”我跟着附和点头。
“是个好娃子,上几年级了?”我回道:“高三了。”“高三啊?我家女娃和你一样,也是高三,就是这个学习成绩啊,不太行。”“还有半年时间呢。”我随口附和。
“那也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娃子能考多少分啊?”司机师傅很健谈,一路上什么都能聊几句。我在心里无语的叹口气,只能继续随意的和他瞎聊下去。
“咳咳!”这时,坐在后排的妈妈忽然捂嘴咳嗽了两声,尽管妈妈带了口罩,可司机师傅还是警惕起来,多看了几眼车内后视镜。特殊时期,一点小毛病都能引起注意,紧接着,司机师傅驾驶车子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十几分钟左右,就到了小区门口。
扶着妈妈下了车,朝小区内走去。“妈,您慢点。”下车以后,我连忙搀扶妈妈的胳膊,妈妈也没拒绝。一路上,冷风不断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