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雷特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手刚碰到伤口处他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紧张,现在应该比较安全。”井华水的声音中拥有一股能让人感觉到安宁的力量。
这名新人演员醒来之后,就成为了其余九人关注的焦点。
因为他是唯一正面承受了人皮风筝攻击的演员。
“罗乌尔明王。”巴雷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好像大声说出这个名字会给自己带来灾厄一样。
“那是什么?”五色石满脸不解。
“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巴雷特挣扎着爬了起来,他脸上的神情说明他现在很害怕,“只是曾经看过相关的报告,在吉米拉高原地区的人们,曾经经历过一段它们称之为的信仰混乱的时期。”
“在那段时间中,出现了许多怪异的神佛,罗乌尔明王就是其中之一,它让人印象最深刻的理论是人最重要的部分不是心灵,而是皮肤。也正因为如此,罗乌尔明王的信仰者所坚持的理念多为恣意人生,这些信仰者不用遵守戒律,也不需要承受让人难以忍受的苦修,只需要保持自己对罗乌尔明王的虔诚就可以了。”
“而证明自己对罗乌尔明王最虔诚的办法,就是将自己所信仰的罗乌尔明王刻在自己的皮肤上,将自己最美丽的地方贡献出去。”
“因为完全混乱且与世俗格格不入,所以在这段信仰混乱时期过去之后,罗乌尔明王的信徒也逐渐销声匿迹,一些典籍记录也都被当地的居民销毁,毕竟,那段时期有太多的不幸,而这些突然出现的恶佛也是不幸的根源之一。”
巴雷特说完后,双腿缩在一起,两只手抱住自己的腿。
这是典型的防御姿势。
“你究竟看见了什么?”钱仓一见状开口问道。
显然,巴雷特前后性格的转变与此有关。
听到钱仓一的话,巴雷特将自己的头埋得更深了,他不愿意说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除了难以启齿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当时脑海中的狂热带来的恐惧感。
人只有在冷静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疯狂的可怕,陷入疯狂当中的人就是洪水猛兽,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一点,那就是摧毁一切有价值的事物,无论是什么,只要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撕得粉碎。
“他不愿意说。”莫然喝了口水。
“苗顺,你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蓝星没有马上下结论,而是先询问了一番,同时,也是在给巴雷特台阶下。
其实从刚才巴雷特的反应可以看出,他一定记得自己看见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在场的人也都明白这一点,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得不问,毕竟,下一次遭受攻击的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了。
那时候还有人能够救自己吗?
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了这一疑问。
“既然你知道罗乌尔明王,那你知道如何对付它么?”猎刀皱着眉头,此时他问的问题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巴雷特抬起头,脸上憔悴无比,而且,反应相比之前也慢了许多。
如果是在现实生活中,有一个年轻人突然变成这样,那么,多半是失恋了。
“我不知道。”巴雷特摇头。
“那……我们这样可以不用担心人皮风筝的攻击了吗?”白兰地指着挡住了窗户的布与木条。
巴雷特看了一眼窗户,被封得很严密,根本看不见外面。
“不知道。”他继续摇头。
听到这句话后,井华水站了起来,离开了巴雷特,她依旧从容,也没有抱怨,只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救巴雷特让她感觉浪费了自己的技能。
……
人皮风筝在落日古堡盘旋的高度更低了,它两个侧翻之后,来到了十字架的短边附近,在这里,有一间窗户被打开了,这间窗户在二楼,并没有人居住。
实际上,这扇窗户一直都没有上锁,只是合上了,而刚才,没由来的一阵大风将其吹开了,而人皮风筝也发现了这一点。
人皮上的罗乌尔明王露出了一个怪异的微笑,紧接着,风筝就飞入了落日古堡。
进入落日古堡之后,风筝的木制支架掉在了地上,人皮则悬浮在空中,像张开的大衣一样。人皮打开门之后来到了走廊,在落日古堡当中,它就像一只吃人的幽灵在慢慢游荡,任何活物都将会被它吞噬。
微弱的光线下,罗乌尔明王的黑色身躯看起来更加深沉,火红色的眉毛下,两双眼睛四处打量,头顶百目冠上的眼睛大多也睁开了,而脚下的独眼鼠则开始在人皮上四处游走,似乎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能帮自己的主人抓取猎物的时机。
……
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两点。
厨房的空气中充斥着焦虑的情绪,对于资深演员来说,在不能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贸然躲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对于逃生来说非常不利。相对的,新人演员却没有这种顾虑,他们心中想得更多的是,自己该如何和某位资深演员弄好关系。
“太安静了啊……”莫然说了一句。
他这句话成功引起了话题。
“要分队吗?”钱仓一说,他个人更倾向于这种方式,如果一方遇到了危险,另外一群人也可以施救,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旦遇到危险,就全员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