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秀道,“那么现在就是六个人:我,天遇,冯翊,小楼,大铭,陈疆世,还差四个。”
李安通问道,“那个柴永春呢。他不进来?”
赵启秀道,“可以,那还差三个。”
旁边的倪邱道,“家主,我啊。我倪邱会射箭也会赛马,什么都会,就是不太精,三脚猫功夫吧。”
赵启秀点头道,“那还差一个。云竹,你上吧。”
沈云竹道,“真的没人,那也没办法了。”
人群散后,沈云竹和赵启秀到了院中,沈问道,“秀哥。这个队伍你知道是不行的,为什么还要参加?李安通一个人强是不够的。”
赵启秀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勉强?”
沈云竹道,“难道不是勉强吗?这个队伍里,就算你和李安通四个项目都拿魁首,其他也拿不了。可我们至少要拿到六个项目的魁首,才有机会赢过戚威。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也正因为他认为他是一个聪明人,他才选择赵启秀。当天他单独找他说话,以未来的加官进爵,诱惑他,说出他的困惑和迷惘,和防备人的原因。
虽说赵启秀如今什么都没有,他还是被他收了心,愿意站在他这一边。他想也许是这个人身上带着某种气质,觉得只要跟着他,一切都会好起来。而当时的他实在十分需要这样一个依靠。
他看似冷漠,埋头读书,实则十分脆弱,他需要一个领袖,而赵启秀就是那个领袖。
或者说,他需要朋友。跟他们接触的这段日子,他渐渐地喜欢上了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无论是赵启秀还是李安通,还是那个一惊一乍的顾小楼,还是沉默寡言的朱大铭。
所以他现在问出来,也是真心为他们考虑的。
赵启秀道,“按照这个队伍,当然是不行的,所以还需要招揽一些人,换掉你和大铭,甚至倪邱。我还在想办法。”
“秀哥打算找谁?”
赵启秀道,“盖家军四大家将中的马神来翕,和悍将贾仁。”
沈云竹道,“可是这两人都失踪多年,上次盖颜被抓,他们也没出来,你确定能找出来么?”
赵启秀道,“我已经得到了消息。”
沈云竹道,“秀哥。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郭嘉树是你请来的么?”他听到了李安通对赵启秀发火了。
赵启秀惊讶地看向他,“不是。我请的是王仪。”王仪是爹爹赵钦的老师,两家交情不错。除了爹的人脉,还有大哥的、外公和叔叔蓝正青的。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资源。
“为什么这么问?”
沈云竹道,“不然郭嘉树这么会知道我们有难?李安通又是他的孩子。”长安中早就风言风语传李安通跟郭嘉树的父子关系,毕竟两人太过相似,只是今日才得以证实罢了。
赵启秀淡淡一笑,“不是我。”
回到房,李安通已经躺下了。她常和衣而睡,很少见她脱得赤身。不过他也是。赵启秀宽衣解带,换了身衣服,见她望着自己,脸一红,“看我做什么?”
李安通道,“过了年,这是我们在长安的第一年。转眼就两年了,你要十七了吧。”赵启秀长得厉害,身像一颗大树,越发得挺拔,而自己却生长缓慢,她其实很想长得再高一些,再壮一些。
如果不让别人看自己的配剑,还以为她是个文弱书生。“真羡慕你。你看我,又矮又瘦。”这一年来,连顾小楼和朱大铭也在长,虽然还是没能超过她,但以后可说不定。
赵启秀笑道,“你矮吗?比一般少年还是高一些的。”
“可不是。”她瞥了瞥嘴,“不过我也不能太高。我若太高,重心不稳,反而不够灵活。我现在的身高也足够啦。”她担心自己再也长不起来,先给自己台阶下。
“是是是。你反正都有理。”他坐在窗前,长发如墨,转过头微笑地看着她,目光温柔极了。
李安通爬起来,走到他跟前,一把搂住他的乌黑长发,“好头发,我给你梳头。”
此时,格窗的月色从外面泻了进来,落在窗台上,他修长的手齐整地放在膝盖上,低低道了一声好。
他把梳子递给她,她接过道,“我以前听说新娘子出嫁前都要梳头发,一梳梳到头,什么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多福又多寿。那些新娘子,据说个个都长得好极了,”
她身子转到前方,捏住他的下巴,微笑道,“文叔,你现在也是一个新娘啊。”
1□□波恶(10)
他微微挣脱掉她的手,“别闹。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次日,李安通午时来找朱大铭,问他愿意不愿意逃课去找赵启秀他们,武魁名单三天后就要交,可是他们还差好些人呢。
朱大铭道,“可秀哥他们不会逃吧?”
李安通道,“去问问就知道了。”
到了太学,整个太学都静悄悄的。这个时间是在上大课,他们都在一个大堂中听课,几百个学子济济一堂,年龄不一,有些不过刚束发,有些则已过花甲。
赵启秀、孟玉宸和沈云竹还有顾小楼也坐在他们当中。
两人躲在窗子外面,李安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了一圈,捡起边上的石子迅速地超赵启秀的方向扔了过去。说也巧,正在这时,赵启秀蓦的向后靠,顾小楼前倾,扔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