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总说我性子和父亲有点像,死脑筋,爱犯浑。”
“就当我是在犯浑吧。”
“我左右不了他,我只能放任我自己。”
说来也巧,他下了楼梯,竟然迎面碰见邰家的人。
不止邰砾和邰星宇,还有邰渊大哥那边的一众亲戚。
邰渊和自己亲哥因为方雨霏闹得不可开交,两家人平时没怎么走动。
但现在邰渊到了国外定居,邰渊大哥也已迈入六十大关,不再计较往事,两边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邰老爷子葬在这儿,小辈一起来祭祀倒在情理之中。
邰砾穿了黑色的风衣,修身利落,衬得神情格外严肃。
邰星宇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提了一袋香纸。
邰家的人都认识江少观,对他点了点头。擦肩而过的时候,江少观喊住邰砾:“砾哥……”
邰砾看他,眼神没有波动。
江少观舌尖顶了顶牙龈:“明天来我家。”
邰砾说:“明天我和齐望轩约好了去看电影。”
邰砾陈述事实的语调真残忍,杀人于无形。
邰砾也会和很多人一样,去电影院看春节档的电影。
看哪一部?
会买可乐和爆米花吗?
江少观的大脑嗡嗡作响,他深呼吸一口气:“那就后天,后天你总有空了吧?”
邰砾没说话。
江少观自说自话:“那就后天见。”
邰家其他人只当他们关系好,一点儿没怀疑。alpha和alpha之间,谁又会联想到暧昧。
一行人逐渐走远,江少观紧握的拳头出了汗,他松开手指,觉得每次和邰砾见面,他的信息素都会不受控制。
初五那天,他难得起了一大早,在家里等着邰砾来。
他把来电提示的音量调到了最大,生怕自己错过邰砾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次,但都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九点过的时候,他去了小区外面的超市,买了一袋子的蔬菜和肉。
他是会做饭的,不过一个人的时候很难有闲心去做。
他的厨艺说不定比齐望轩差不了多少。
江少观准备食材、洗菜切菜,忙活了一上午,做了一桌子的菜。水煮肉片、酸菜鱼、莲藕排骨汤……
但等到了一点过,也没邰砾的消息。
他耐不住了,给邰砾打了个电话:“你到哪了?”
邰砾沉默了两秒:“我在家。”
江少观急道:“不是让你今天过来吗?”
“你没说什么时间。”邰砾声音很冷漠,“既然是做爱,那就是晚上。”
江少观转换话题:“你中午吃了吗?”
“吃了。”
江少观:“那你过来吃晚饭吧,我自己做的……”
邰砾打断他的话:“没有必要。你威胁我,又假惺惺地装给谁看?”
假惺惺。
邰砾居然说他假惺惺。
江少观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千疮百孔,也无所谓再受打击。
他听见自己说:“那你记得来。”
晚上八点过,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门铃终于响起。
江少观开了门,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邰砾穿上拖鞋,就开始脱衣服。
“去卧室做吗?”
他脱下大衣,内里穿了一件高领的浅棕色的羊毛衫。
外面大概是在飘雨,他的发梢沾了水珠,裹挟丝丝凉意。
江少观愣怔,故意说:“你就这么等不及吗?”
“我没空听你瞎扯。”邰砾抬了抬下巴,“做不做?不做我就走了。”
有时间陪齐望轩看电影,却没空和他多说两句话。
“做。”江少观心脏发酸,上前擒住他的唇,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他一手勒住邰砾的腰肢收紧,另一手卡住他的脖颈,将人压在自己身下。
他汲取着他唇齿之间的氧气,想要更加深入地探索。
邰砾任他索取,却没有回应,一个吻由浅变深,他的羊毛衫被卷到了腰腹,酥麻的感觉自下而上,让他忍不住微微仰头,发出小声的喘息。
江少观心中不爽,欲望却仍然高涨……
邰砾半张脸埋在抱枕里,猛烈的冲击让他的眼神无法聚焦,意识逐渐模糊……
江少观在他耳边呼气:“爽吗?齐望轩能让你这么爽吗?”
江少观在一瞬间真的很想掐死邰砾,然后他们俩一起下地狱。
不管事后别人怎么谈论这段感情,他也算得到了解脱。
但是他舍不得。
他的手抚过邰砾的眉眼,想着如果他可以标记邰砾就好了。
邰砾怎么就不是omega呢,如果邰砾是omega,他一定在第一次做爱时就要彻底地标记他。
这样谁也抢不走了。
江少观箍着邰砾的腰,明明他们肌肤相贴,他却还是觉得不够。
做完之后,他抱着邰砾想要温存,吻落在邰砾的锁骨上,邰砾猛地一下推开他:“江少观,我说过我们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下去,你我都不是同性恋,搞得人尽皆知就太难看了。”
他的声音还含着情欲未尽的沙哑,说出的话很是难听。
邰砾:“可以你先说结束,但你得明确地给个时间。”
分开倒计时吗?
江少观脸色一变,当作没听见:“我也想去看电影。他们说今年有部悬疑类的电影还不错,你们昨天看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