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讲真的,她是真心不乐意,毕竟这才?搬家多?久啊,新家才?将将安顿好有?了个家的样子,日子才?安稳,更重要的是她的小?苗苗还在茁壮成长呢!不想挪窝。
    要不然让谢真自己一个去?反正他们其实就是合作的纯纯战友关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既然人家有?了好的发展,那她也不能拦着呀,大不了一拍两?散,他去他的黑扶卫,她窝她的新军屯。
    也得亏谢真不知道?此刻秦芜所?想,若是知道?,谢真绝对要气出个好歹来。
    他这忙前忙后,费尽心机,千算万算的,说?来说?去最根本的原因,还不是想给她创造一个安稳的环境,跟她过自在安逸的小?日子么。
    只可惜,某人不领情。
    好在谢真自认为是了解秦芜的,而且他也自知小?妻子宝贝的那些小?苗苗的重要性。
    在没有?找到先?前答应妻子的,所?谓安稳的地方把小?苗苗的事情彻底解决之前,他没打算挪窝,不过却也应了给何将军当?幕僚的邀请。
    只不过他的要求是,人暂时不调动,何将军有?事可来寻他,若是需要他帮忙出面的,比如这次上门的目的,谢真也没有?推脱,自是会?亲去黑扶卫。
    何将军虽遗憾,却也尊重谢真的意思?,一番商议,两?边定下了时间?。
    送走何将军后,听完全场对结果还算满意的秦芜从后院晃悠出来,直接落座谢真对面位置,一瞬不瞬的看着正在收拾桌上残局,正抓着抹布擦桌子的人。
    她总觉得吧,眼前这货不是一般的狗。
    秦芜抓了个茶杯在手中把玩着,装似不在意的试探道?:“谢真,明日去黑扶卫,我就留在家里,你自己去好了。”
    谢真收捡茶杯的手蓦地顿住,神色一变,当?即撂下手里的抹布,顺势坐下与秦芜相对而望,态度坚决严肃:“那不行?,芜儿必须跟我一起,我离不开你。”
    “呵呵!”,秦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谢真你搞搞清楚好吧,你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离不开人,这世上就没有?谁离不开谁的,别闹。”
    “怎么是闹呢,芜儿,难道?至今你都看不到我的心吗?反正我不管,这辈子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生与死,哪怕天涯海角,我都要带着你。”
    “嘿,说?你你还来劲,还胡搅蛮缠上了是吧?”
    谢真理所?当?然的耸耸肩,还不怕死的朝着秦芜摊手眨眼,“嗯啦,谁叫你是我的芜儿呢,放心,我只这样对你。”
    “额……”,真肉麻!秦芜也不想跟这货继续扯,这种话题,自己自来是干不过他,转移避开才?是最安全的办法,“好了,言归正传,我问你,打从你要钓鱼开始,直到事情发展到现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先?就计划打算好了的对吧?”
    说?到这个,苦于高?手寂寞,内心无人诉说?的谢真也来劲,连连点头。
    “嗯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芜儿,是,这些都是我计划好的。”,为了今日的局面,更是为了即将发生的上辈子自己无力阻止的劫难,他从跟踪上黑幕篱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殚精竭虑,步步为营的谋划了。
    想要改变阻止,他先?得找一个有?一定官阶,内心正直,把百姓边军将士当?人看,且还要可靠有?能力,还能是个听得进人劝的人才?行?。
    千挑万选的,他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挖出何将军这么个,上辈子早早死的凄惨憋屈的家伙来,他容易么他。
    这家伙啥都好,就是官职低了些。
    为了能让这货尽快的爬到高?位,在高?狗第一次伸出爪牙,试图趁着大业天灾不断之际开始大局进犯边境之时,兵多?将广有?站出来说?话的能力底气,还不引起怀疑,他不可谓不费尽心机。
    为此,他的马甲那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在满足小?妻子小?愿望的同时,先?披高?狗细作头子的马甲,换得细作窝点的印信,又换万祥马甲前去金矿换金,故意暗中留下尾巴,为的不过是早打算好的计划。
    好在一切顺利,何超此人也没让自己失望,那么接下来该进行?的,就是怎么让金矿的那拨子人,吐口出自己故意留下的尾巴,把何将军的注意力引到万祥的身上去的事情了。
    等?有?了这一件一件又一件的功劳,想来何超官升三级应该没问题的。
    一旦他因此升了官,占据要职,要人有?人,要权有?权,要财有?财,而这些又都是自己帮他得到的,这人就会?更信重自己,有?了这三顾茅庐的仆算打底,到时某一日自己再神叨叨的跟他说?,自己算出高?句丽的狼子野心会?在什么时候出兵攻打南下,让他早做出防备,设立防线,想来对方也会?深信不疑,也完全有?能力做到。
    这样一来,想来这一世,极北之地该是能平安度过的吧?便是不能,自己也已然尽力,剩下的,一切看天吧。
    次日一早,跟李叔请过假,把家里的事情交托给谢安以及王柳二位姨娘,噘着嘴老大不乐意的秦芜就被谢真硬捞着出发了,一路上为了哄她,这货还拿黑扶卫各种好吃的吸引她,秦芜也是没脾气了。
    等?到了黑扶卫,何将军亲自来接,才?把人送到自己将军府隔壁,他用?刚刚密下的金子特意为谢真新买的院子,身后就要小?幺来报,说?是金矿首领嚷嚷着说?有?要事要报。
    何将军也呆不住了,想了想请谢真同往,秦芜知情识趣,只道?自己留下安置,摆手就打发了谢真。
    谢真看着一点也不留恋他,还恨不得自己早点消失的小?妻子,眼里都是浓浓的委屈郁闷,不过正事要紧,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能委屈巴巴的叮嘱了秦芜几句,便随着何将军离开了。
    走的一路上,何将军还在心里暗乐,原来再是高?人,背地里也怕媳妇啊,果真果然,自己不讨媳妇做个快乐的单身汉是对的。
    黑扶卫军营深处的监牢中,金矿首领自打被抓起,脑子里就在不停的在复盘,思?来想去,得到的就是上次不慎遗落印信,骗取他宝贝金子的万祥有?问题的结论。
    甚至今日被人一锅端,内里很有?可能都是那万祥搞的鬼。
    一想到此,首领就恨的不行?。
    好啊,他都还没开始报复呢,对方这是先?对自己下手为强啦?
    忍气吞声可从来不是他的做派,想到已无后路,首领干脆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你既然做了初一,就不要怪他做十五。
    当?即嚷嚷开来要戴罪立功,等?见到与何将军联袂而来的谢真之时,首领先?是被某人的神仙面震的一愣,还是何将军先?开口问他有?何事要报,首领这才?回神。
    “将军,在下自知死罪难逃,可我若是告知将军一事关极北边线防御的大事,是否能够戴罪立功?”
    何将军来了兴致,挑眉道?:“哦,何事,先?说?来听听。”
    首领犹豫了一瞬,心知箭在弦上已没得选,更容不得自己讨价还价,咬咬牙,一闭眼,豁出去道?:“不瞒将军,在下机缘巧合之下,可能发现了敌人的探子窝了。”
    “什么!”,事关细作,饶是何将军此刻也是脸色一变,语气急迫,“此言可真?”
    “是真的,将军,在下没有?必要说?谎,将军若不信,一查便知真假。”
    “好,本将军且信你一回,你且细细说?来。”
    “事情是这样的……”,首领便把当?日骗子神不知鬼不觉摸进山谷,找到自己暗中交易,而后自己上当?受骗,又机缘巧合找到证据的事情娓娓道?来,话到最后,怕何将军不信,首领还急切道?:“将军您想,若来人不是契丹或是高?狗细作,那样的地方,尔等?都无法把金子弄出去,对方却可以一次性快速的将那么多?金子运走,还几乎不留痕迹,这是区区小?势力可以办到的事情吗?”
    何将军摇头,也觉得这首领说?的在理,而边上微微低头状似聆听的谢真只觉牙疼。
    他眼下还没有?势力呢!
    就听首领继续道?:“将军若是还不信,大可派人再回山谷,找到后山百丈崖上东南方向?,沿着崖边倒数的第十棵树下深挖,那里还有?我藏起来的有?暗记的银票跟万祥大掌柜印信,不止如此,将军还记得当?晚剿灭山谷时,您亲自从暴室里拖出来的那几个人吗?那几个根本不是什么可怜旷工,而是我根据对方转运金子时不慎遗留的尾巴一路摸去,当?场抓获的几个没来得及逃走的细作啊将军!”
    听到此,何将军眼睛眯了眯,果断看向?身边的谢真问,“先?生以为如何?”
    谢真便点着说?出心底秘密,人显癫狂,一副便是死也要把害他的人拉下水的首领,道?:“不是说?有?人证物证么?将军可派人先?把人证控制起来,再去把物证寻回,到时两?厢一对比,孰是孰非,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也是。”,何将军认同的点头,当?即挥手唤来亲信吩咐一番。
    第51章
    等亲信快马加鞭的把首领交代的证据取来, 何将军这边也有?人,把当初从暴室解救出来的家伙从军医所给?抬了过来。
    这些人早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后期被?大业将士解救, 他们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要不干脆趁此良机, 他们统统扎进大业军队里当钉子好了,然不等美梦做完,他们就?再度被?提审了。
    几人起先还直道屈,后头看到何将军手里的掌柜印信,还有?谢真小?使计谋, 这些得到?希望后再陷绝望的细作喽啰, 便把自己知道的干过的全都招了。
    一番审讯下来,发现眼前这些都只是小?鱼知道的有?限,不过是确定了万祥商号却有问题罢了。
    想要知道的更多?, 能一举拿下万祥这个细作窝点, 追回先头对方在金矿拿走的那些, 还得从万祥的当家掌柜入手。
    何将军与谢真相协离开刑讯室, 一出来何将军就?跟谢真讨意见。
    “先生?您怎么看??”
    谢真闻声, 望向?何将军。
    何将军被?谢真清凌凌的目光看?的不自在,随即苦哈哈委屈道。
    “照道理这话我不该说,可我黑扶卫是真穷啊!咱们自己人,我也不瞒先生?, 此番剿灭山谷挖出金矿的事?情,我黑扶军上下虽得了天大的好处, 这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身处边关,养兵最是耗费, 便是金子也不经花。
    上头年?年?拨款调粮不及时,我们黑扶卫在这破位置上又最是吃夹板气?,平日里屠何不管,辽通不爱,等要打仗了,这两头却都指望着?咱们冲在最前头去填命送死,要装备物资粮草了,他们却总有?借口推脱。
    只可怜何某手下这些将士们苦,跟着?我这个没出息的头没少挨饿受冻,我也知道捞过界不对,可是,可是……”,他好心动啊怎么办?
    谢真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却也不能说,你们以为的金子都在我手中啊亲,便顺着?何将军的话头问他:“那将军的意思是?”
    何将军笑笑,“呵呵,不怕先生?笑话,若是以我的意思,谁会嫌弃银子多?啊!便是何某也不能免俗,明知那可能是细作窝万祥手里有?大笔的金子银票,不干一把说不过去啊,你说呢先生??”
    “将军不必再说,真,懂了。”
    “呵呵,那依先生?看?,我们是否该立刻动手,先下手为强?”
    谢真想了想,点头又摇头,何将军不解,只听谢真道:“动手是应当,真只是怕操作不当,万一打草惊蛇……”,能做细作的都精,一个不好是要功亏一篑的。
    何将军也知着?内里的棘手,忙求教谢真,“先生?可有?良策?”
    谢真努力回忆起上辈子事?关万祥,事?关细作的蛛丝马迹,随后附耳与何将军耳语了两句,何将军越听眼神越亮,听到?最后甚至激动的一拍大腿,连连道妙。
    两日后,正是海边小?镇逢集的日子,今日与往日也没什么不同。
    万祥老掌柜与往日一样,一开市就?在铺子里招呼客人,约莫巳时左右,铺子外忽的来了一行色匆匆,操着?幽州口音的镖师,匆匆给?门口揽客的伙计留下了句,老掌柜家中老妻病重的消息,丢下封书信,根本等不及伙计追问就?风尘仆仆的打马离开了。
    伙计不敢耽搁,赶紧带着?信跟老掌柜汇报了此事?。
    待到?从伙计口中知晓来人口音确信幽州,而信件提到?的家中事?情,比如?家中老仆名字都对得上,掌柜的心里就?信了三分,至于?信上笔记跟往回不同,也许是因为老妻病的急,这回家中老仆找到?的代写书生?换了人也不一定?,为此掌柜担忧不已。
    先前为了怕将来事?发牵累老妻儿女,他早早就?把家安顿在了幽州府与东家府邸相隔不远的地方,眼下来人说的地方也对,口音也对,内容也能对得上,哪怕心中略有?不安,老掌柜也打算尽快回去看?看?。
    匆匆把手头的活计给?安排了下去,自己带上两个武艺最好的亲信,驾着?马车当日就?离开了小?镇,不想才出了屠何界,转眼就?被?一伙陌生?人给?拿下了,三人直接被?戴上了黑头套,走了绕道的山路,直接略屠何被?秘密押解到?了黑扶卫。
    黑扶卫里,近来秦芜闲的有?些无聊。
    何将军送给?谢真的小?宅子并不大,只有?一进院落并两侧共四间倒座,外加前院一间厨房,一间柴房,以及占地比较宽敞的后院,这院子最让秦芜满意的是,厨房边侧墙有?一口甜水井。
    刚到?了这里,谢真就?被?请去没日没夜的忙,这里又不像新军屯里,自己再闲也有?事?情做,平日里还有?李婶子等熟人可以聊天做活,在这里秦芜真是闲的很,等前后打扫清理完小?院,闲来无事?的秦芜每日里干的最多?的事?情,不是捧着?家里拿出来的医书看?,就?是琢磨做美食提升厨艺。
    昨个她灵机一动,捣鼓出来的梅子红烧肉就?有?创意,为此今早谢真出门的时候还说,今天中午必定?回来吃饭。
    秦芜也很乐得有?人欣赏自己的厨艺,毕竟在外头求学实习的时候,她是同学同事?口中的手艺超赞的大厨,可一旦回了老家,她就?是亲戚朋友口中的厨艺废,说她的菜辣辣不彻底,甜甜的不正,额……反正是有?名的烧菜难吃,这叫她说什么好?
    如?今又有?人能欣赏自己的手艺,秦芜觉得找到?了知己,明明还是老家人不懂得欣赏她,乐滋滋的改良了下配比,秦芜中午又做了一份酸甜可口的梅子红烧肉,却久久都等不到?人回来。
    托腮看?着?桌上的饭菜,眼看?着?就?要凉了,秦芜正说要不要自己先吃,回头给?人留点算了,谢真人才姗姗来迟。
    秦芜把菜热了一轮再端上来,看?着?谢真风卷残云的先吃了一碗才慢慢放缓速度,见他饿极了的模样,秦芜就?疑惑。
    “你这大半日功夫都忙了些什么?怎么这么饿?人家皇帝还不差饿兵呢,都这个时辰了,难道何将军就?没留你吃饭吗?”
    谢真咽下口中饭,摇头回:“那道不是,何将军留饭了,只不过我想回来陪你,早上出门的时候咱们说好的呀。”
    “呵呵,那道不必,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情,你找人捎个话回来就?好,也免得咱们都遭罪。”
    谢真的眼眸暗了暗,却也知道,面前外表看?似柔软好说话的人,其实内心是如?何坚硬冰冷,一般人很难破防,不过幸好自己不是一般人。
    早就?做好长期奋斗准备的谢真也没灰心,夹了一筷子梅子红烧肉到?秦芜碗里,迅速调整好心情,“好,我知道了,不说这个了,吃菜吃菜,芜儿这一回做的红烧肉滋味更绝妙,酸甜可口,实在美味,芜儿多?吃些。”
    秦芜点点头,捧起饭碗,吃着?饭,嚼着?肉,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拉家常的问,“对了,还没问你怎么回来这么迟呢,可是何将军那边有?什么不好,你给?耽搁了?”
    谢真就?把万祥商号老掌柜已经落到?何将军手中,今日来家迟正是因为审讯遇到?难题的事?情给?说了。
    “都说人老成精,老家伙别看?年?纪大,骨头却硬,何将军甚至都动重刑,对方却一声不吭。我与何将军都怕用力太过,若是把人刑讯死了便得不偿失,这不就?难住么。”
    嗨,她还当是什么大难题,感情就?这?秦芜小?手一挥,大言不惭道:“这有?什么难的。”
    谢真大喜,“莫不是芜儿有?什么绝妙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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