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尤其是官窑器,锅碗瓢盆,最少几十万起步,卖了肯定能赚一笔。
    次日,盛兰雷打不动早起,拿着用布小心包好的明黄折枝花卉果盘出门。
    坐了大概二十来分钟的公交,盛兰来到聚宝阁。
    福伯正在泡茶,看见盛兰进来了,笑着说:“昨天玩的还尽兴吗?”
    盛兰微笑点头:“还好,还好!”
    “玩够了就收收心,好好工作……”
    这时,福伯瞥见盛兰手里提着的东西,随口问道:“你拿什么东西过来了?”
    盛兰说:“这是我无意中淘来的一件东西,正想麻烦您帮我看看呢。”
    福伯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淘了什么东西,快拿来给我看看。”
    盛兰便把手上提的东西递过去。
    福伯将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小心翼翼放在茶桌上。
    除去层层包裹的布条,一件无比崭新的明黄色果盘出现在他眼前。
    “哦,原来是一件瓷器啊,不过这看着也太新了吧?”
    福伯皱了皱眉,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盛,现如今古玩这一行,坑人的套路花样翻新,层出不穷,你可不能随便在外面乱买东西,毕竟赚点钱不容易,少买多看,等经验和资本都累积够了,再来上手也不迟。”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注意的。”
    盛兰知道福伯是为了她好,也乐于虚心受教,又说:“福伯,这件瓷器是我昨天从地摊上买来的,没花多少钱,麻烦您帮我看一下吧,要是打眼了,就当是交学费了。”
    “好,我再帮你看看。”
    说着,福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放大镜,对着这件果盘仔细看了起来。
    由于瓷器看着太新,福伯第一眼只当它是什么工艺品,并没有认真去看。
    这会子细细看来,福伯不由脸色一变:“这是……清代的粉彩瓷,还是乾隆朝的……”
    “福伯,您说什么,这是乾隆的粉彩,真的假的?”
    “真的,这东西是的。”福伯连连点头,叹道:“没想到历经两百多年历史烟尘,这件官窑器的品相居然能保存得那么好,难得难得,真是太难得了!”
    “什么,这是真的?”盛兰故作惊讶。
    “当然是真的,这么大开门的一件盘子,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盛兰当然知道这是真品,但为了不暴露系统,还是装傻充愣。
    “可是这件瓷器那么新,看着就像刚出窑厂一样,怎么可能是乾隆朝的官窑器呢?”
    福伯笑道:“一开始,我也以为这是一件仿品,且仿得过于低级,连最起码的做旧都没有,现在才知道自己走入了古玩这一行的的新旧误区。”
    盛兰一怔:“新旧误区?”
    “对,就是新旧误区,很多人对古玩这一行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古玩是古人留下来的东西,经过成百上千年的历史变迁,肯定变得破破旧旧的,殊不知这种观念是错误的。”
    第21章 乾隆瓷(3)
    福伯不急不缓说:“因为有相当一部分古玩不是从地里挖出来的,而是通过家族传承,一代代传下来的,因是传家之宝,这些古玩被后人好好珍藏保管,如此即便历经百年、千年,便有可能继续维持当初的全新面貌,若是单纯以新旧来判断古玩的真假,就很有可能落入造假者的陷阱,现如今有好些个无良贩子,为了迎合收藏小白认旧不认新的心理,故意将新仿的瓷器浸泡埋在土里,或者使用特殊手段做旧,结果好多人就上当受骗了。”
    他目光再次落在这件果盘上:“你淘的这件瓷器,看着像低端新仿,却是正儿八经的乾隆官窑器,对了,这玩意儿你花多少钱买的?”
    盛兰也不瞒他,照实说了:“三千块!”
    “什么,三千块?”
    福伯惊得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件瓷器品相如此完美,三千块怎么可能买得到呢?那卖家是不是喝了福岛核污水把脑子给喝坏了?”
    盛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他就只要了我三千块。”
    “乾隆喜好奢华,他的官窑器工艺何其精湛,用料何其奢侈,就只卖三千块……这……这……卖家脑子有病啊……”
    福伯激动得简直没法说了。
    盛兰忽悠着道:“会不会是那个卖家不识货,错把这东西当成仿品卖给我?”
    “有这个可能,这件果盘保存得如此完好,必定是某个家族的传家之物,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后代子孙不识货给卖了,而这个卖家见东西这么新,也只当是仿品给收了,之后用它来忽悠小白,错有错着,结果落在你的手里。”
    说到这里,福伯笑吟吟看着盛兰:“你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竟捡了这么大的一个漏!”
    盛兰跟着问:“那这玩意能值几个钱呢?”
    福伯说:“像这一规格的乾隆粉彩官窑器,价格都在百万以上,这盘子以明黄为底色,明黄一色在明清两朝,只有帝后才能使用,价值更是不凡,明黄色的乾隆官窑器我也见过不少,但像你这件品相这么完美的,却是前所未见,细细估算一下,这件果盘怎么着也要四五百万。”
    “四五百万?”盛兰惊住了。
    她从寻宝之眼中看到这件果盘周身泛起青色宝光。
    青色代表百万级的古董,认为这东西价格应该是一百来万到两百万左右。
    却没想到福伯竟然给出四五百万的报价,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三千块买来的碎瓷片,转眼间就变成了四五百万的清代官窑器,这利润率简直比写在刑罚里的生意还恐怖。
    “是啊,四五百万!”福伯说得很笃定。
    盛兰不解问:“福伯,乾隆的审美那么奇葩,为什么他的瓷器会这么贵呢?”
    福伯笑了:“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乾隆处在清朝国力的巅峰,他本人又是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给他烧造的瓷器自然是件件精品。”
    第22章 乾隆瓷(4)
    “至于审美嘛……”
    福伯又笑了:“性格不同,审美也不同,你不喜欢乾隆这种风格,却有很多人就好这一口,就比如那些炒房、炒股变富的暴发户,就特别喜欢乾隆这种繁复华丽、浓墨重彩的,摆在家里特别显眼,有一种富丽堂皇之气。”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那么多假瓷器都喜欢标注乾隆年的。”盛兰恍然大悟。
    “你这么嫌弃乾隆的审美,是不是想卖了这玩意儿?”
    盛兰点头:“是!”
    相较于乾隆的农家乐审美,她更喜欢四爷雍正那种素而不寡、清新淡雅的风格。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兜里没多少钱,捡漏搞收藏是需要财力支持的。
    要是没有足够多的钱财,碰到什么好东西,你也没法儿将它收入囊中。
    “我认识不少喜好附庸风雅的大老板,像你这件品相这么完美的果盘,他们一定会喜欢的,别说是四五百万了,就是卖个六七八百万也不是不可能,我等下拍张照在群里问问。”
    “好,谢谢福伯!”
    “别客气,那些大老板都好乾隆这一口,一直想让我帮他们弄几个,我还想用你这件果盘帮我拉拢些人脉呢,咱俩这叫互惠互利。”福伯笑呵呵道。
    就在这时,店里走进来一位穿着绛紫色唐装的老者。
    盛兰不认识他,见他面带微笑,如沐春风,让人不由自主生出好感。
    “黄老,您怎么来了?”
    福伯见到这位老者,赶紧起身相迎,热情招呼着他坐下来喝茶。
    盛兰不禁问:“福伯,这位是……”
    福伯介绍说:“这位是黄老,咱们这一行的老前辈,瓷都有名的大收藏家,他老人家成名之时,我还只是个小学徒呢。”
    盛兰听他这么说,赶紧礼貌问好:“黄老,您好!”
    “你好!”黄老点头一笑,目光敏锐地落在茶桌上那件明黄色折枝花卉果盘上。
    “黄老,这东西您瞧着怎么样?”福伯笑着问。
    “很开门!”黄老淡淡说道。
    盛兰很惊讶:“您老只扫了几眼就这么快下定论,不怕看走眼吗?”
    毕竟这东西看着那么新,福伯刚才都差点看走人,他怎么那么肯定这是好的?
    黄老微笑说:“不怕,这肯定是真的!”
    福伯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黄老眼力过人,是这一行的专家,很多东西只要被他看一眼就能断定真假,他说是真的,就肯定是真的。”
    黄老伸出枯枝般的手,将果盘拿了过来,一边举着,一边用放大镜观察。
    他越看越惊喜,啧啧叹道:“这盘子不但是真的,而且还是官窑器中的精品,瓷器易碎不易存,乾隆朝距今两百多年,竟保存得这么完美,几乎找不出半点瑕疵了,真是太难得了,若不是这件盘子的花纹、胎质、色彩、勾边、以及盘底的文字篆刻都符合乾隆官窑器的特征,我真要怀疑这是低端新仿的了。”
    福伯说:“还是您老眼力好,一眼就认出真假,我刚才就差点看走眼。”
    第23章 那就卖给我吧
    “差点看走眼都能收到这么好的东西,你这老小子真的好运气啊!”
    福伯摇头:“黄老,这东西不是我的。”
    黄老一怔:“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福伯指着盛兰说:“是我这个小学徒的。”
    黄老抬头看了盛兰一眼,目光带着丝丝赞许之色:“小伙子,眼力不错啊,这种好东西都能淘到。”
    “黄老,您过奖了!”盛兰谦虚地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还没出师的小学徒,能有什么眼力,只是运气好罢了。”
    福伯笑着说:“对,这小子眼力不过尔尔,运气却好得不像话,只花了三千块,就把这个盘子给买下来了。”
    黄老吃了一惊:“三千块?这么便宜啊?”
    福伯说:“对,估计那个卖家也觉得这个盘子看着太新了,不像是乾隆官窑的,而是仿冒品,所以才用低价卖给了小盛,没想到阴错阳差,反倒让这小子捡了便宜,那个卖家要是知道这是一件难得一见的乾隆官窑精品,估计要后悔得找块豆腐撞死。”
    黄老淡淡说:“这样的好事,可遇而不可求,小盛,你是捡大漏了。”
    “我也觉得自己捡大漏了!”盛兰笑容莞尔:“方才福伯给这件盘子估价四五百万,您觉得呢?”
    黄老皱了皱眉:“四五百万?说实话低了点,我觉得应该在七百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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