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把视线放在中年妇女旁边的姑娘身上，皱眉道，“我跟姜虎关系不好，你们在处对象？他怎么跟你说的？”
    女生仰头看着姜棠，“他说了，你是他姐，还答应过他，要是他结婚了，你会出钱还会给他跟我都介绍进厂里工作。”
    姜棠皱眉，“姜虎说什么你都信？”
    母女俩对视一眼，她们本来就不是五里县的人，是隔壁岩木镇的人，本来也听过秦宵跟姜棠办的厂，也想进厂里工作，才听了姜虎的忽悠。
    现在看情况，似乎不是这样，她们被姜虎骗了。
    中年女人看着姜棠，“你不是姜虎的姐姐？”
    姜棠摇摇头，“我不是他姐，我们早就没什么关系了，姜虎说什么你们都信？她姐姐被姜虎毁了，没了孩子，现在已经离开五里县了，姜虎哪里来的姐姐。”
    “姜虎说过你是他姐的，你也信姜，我们问了其他人，他们都说你是姜虎亲姐。”
    中年女人眼神锐利的盯着姜棠，“你不会是想不负责任吧。”
    姜棠皱眉，“不说我是不是姜虎的姐姐，对象是你闺女跟姜虎谈的，那你们也应该找姜虎负责人才是，找我没用。”
    看姜棠这副态度，母女俩有些慌了，她们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姜虎是你弟弟，不管怎么样，你也应该负起责任来，我闺女已经跟他谈对象了，你要是不想我们上公安局去告姜虎，就负责。”
    姜棠声音淡淡的，“是姜虎骗了你们，你们可以上公安局去告他。”
    姜棠皱眉，盯着面前的两人，“姜虎说我是他姐姐，你们就信了？就因为我是她姐，你就同意跟他处对象？”
    母女俩一时之间有些词穷，她们心里也是有些计较的，要是姜虎真是姜棠的弟弟，就姜棠男人这个厂子的规模，她们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难过，被将来的好日子冲昏了头脑。
    再加上姜棠也信姜，而且听姜虎说得有模有样的，难免就信了。
    完全没有考虑过亲姐姐会和亲弟弟完全没有感情，这不真实，姜虎怎么也是个男孩，感情再不好亲姐姐也不会不管弟弟。
    倒是没想到，俩人看着姜棠一脸冷淡的表情，才意识到她们想错了。
    中年妇女看着姜棠，打算破罐子破摔，“你是姜虎的姐姐，就得负起这个责任，要是不想让我们去公安告姜虎耍流氓，就赶紧负责，让姜虎把我们闺女娶回去。”
    这年头流氓罪可是大罪，她不信都用这个跟姜棠说了，姜棠还不应。
    她们哪里知道，要真是把姜虎告进公安局，还告了个流氓罪，最高兴的人应该就是姜棠了。
    姜棠甚至心情还不错的开口，“本来我不打算管的，但是，如果你们真要上公安去告姜虎，真把姜虎抓进去了，我还得谢谢你们。”
    听姜棠这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完全没把姜虎放在心上。
    母女俩对视一眼，她们这真的找错人了？
    姜棠看着俩个人怀疑人生的模样，“我跟姜虎没有什么姐弟情谊，他坐牢了我比谁都高兴。”
    “你们别想通过他从我这里捞到什么。”
    她的视线移到面前的女生身上，“要是真被姜虎欺负了，就去告他，把他抓起来。”
    女生咬了咬唇，有些纠结，她也是听了姜虎的话，还真以为姜虎跟姜棠关系很好，才半推半就的，但是现在她明显是被姜虎骗了。
    要是告公安，把姜虎真抓进去，她的名声也毁了。
    她低着头，还没有想好，就被旁边的妇人抬起手就扇了一巴掌。
    姜棠瞳孔紧缩，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女生脸上红肿起来。
    “真是个赔钱货，白白就这么让人占了便宜，真是丢尽我的脸了，呸。”
    女生捂住脸，偏过头看着她妈，“明明是你，你也同意了的。”
    “你还说，要我抓住机会，你让我跟他在一起的！”
    现在发现被姜虎骗了，怎么全怪在她身上了。
    姜棠皱眉，“想要教训人，别在我家门口教训。”
    妇人看着姜棠，讪讪的收回手，“姜棠同志，你看，我们也是被姜虎骗了，现在我姑娘清白没了，以后怎么见人，你好人有好报，就帮帮她吧。”
    姜棠惊叹于她的变脸速度，“你想让我怎么帮她。”
    妇人搓了搓手，“她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你就大发慈悲让她在厂里工作，以后也好养活自己。”
    姜棠看着女生红肿的脸，思忖片刻，低声道，“我可以给你一个工作。”
    姜棠的话一出母女俩立刻仰起脸看她。
    脸上全是激动和开心。
    姜棠补充道，“你要是能去告姜虎对你耍流氓，这个工作我会给你。”
    她一说完，明显感觉到女生脸上的表情僵硬了。
    “我要是告姜虎耍流氓，以后还能嫁得出去嘛。”
    “就是，姜棠同志，你这不是为难人嘛？”
    母女俩都不同意，姜棠沉默，“那就没有办法了。”
    “姜棠同志，你这自己也是女同志，你不觉得太不近人情了嘛？我姑娘要是去告姜虎，等于她一辈子也毁了，你这也太恶毒了。”
    姜棠闭了闭眼睛，“本来你们跟姜虎各取所需，都觉得自己有利可图，现在被姜虎欺负了，不觉得姜虎恶毒。”
    “我不过是让你们去公安局告他罢了，就变成我恶毒了不是？”
    母女俩一时之间有些词穷，沉默着没说话。
    姜棠也没有要继续跟她们说什么的意思，看这母女俩的意思，这是不打算去告了。
    她回过身，牵着秦初阳进门，在俩人面前把大门关上。
    半晌都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姜棠以为俩人已经离开了，就没有管他们，回到家里，就带着小家伙上楼去学习去了。
    小黑蛋趴在阳台上，鼻尖上还有蝴蝶停在上面，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萌哒哒的。
    姜棠坐在一边悠哉悠哉的沐浴着阳光。
    给小家伙写完字，姜棠跟小崽子一起看了会儿动画片。
    傍晚，秦宵回来，姜棠听到喇叭的声音，就让小崽子去开门了。
    秦宵回来，带着秦初阳去洗手，才回到伙房，给姜棠帮忙。
    姜棠坐在位置上，等着秦宵给她盛饭，想起白天的事情，轻轻叹了口气，“秦宵，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我不是姜虎这种人渣废物的姐姐呀。”
    她仰头看着秦宵，接过秦宵递过来的米饭，眼睛耷拉着有些无精打采的。
    “今天有人来找我，要我替姜虎对她负责。”
    她皱了皱鼻子，“我没答应。”
    秦宵坐在姜棠旁边，沉声道，“我知道，是不是一对母女？”
    姜棠眼神微微睁大，看着秦宵，“嗯。”
    “你怎么知道。”
    秦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们去厂里找我了。”
    “她们找你说什么了？”
    姜棠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米饭，看着秦宵。
    “跟你一样。”秦宵淡声开口。
    姜棠唇角扯了扯，“她们被姜虎骗了，我说了如果她愿意告姜虎，就答应给她在厂里找一个工作。”
    “然后，就被说了我很恶毒。”
    姜棠盯着秦宵，眨了眨眼睛，“秦宵，我这个建议很恶毒嘛？”
    秦宵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淡声道，“没有。”
    他夹了一块肉放在小姑娘的碗里，声音低沉，“再不能更心善了。”
    他这样说，姜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心善。”
    她盯着秦宵，“就是觉得，要是她真能让姜虎被定个流氓罪，那就最好。”
    “这不是姜虎第一次借我们骗人了，还都让他骗成了，要是能直接告个流氓罪让人进去才好。”
    “不过看她们的态度，明显不愿意。”
    秦宵盯着小姑娘有些失望的脸，缓声道，“总有这一天。”
    “姜虎这样的人，不愁报应。”
    秦宵说的对，姜棠点点头。
    是这样，姜虎早晚都有这一天，只是早一点晚一点儿而已。
    吃完饭之后，姜棠就先去洗澡了，出来就盖着一个小毯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秦宵把小崽子收拾妥当之后，就牵着小团子上楼，先把小家伙哄睡着了。
    下楼，姜棠卷着小毯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秦宵下楼，她把毯子掀开一个小角，看着秦宵。
    秦宵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被姜棠用毯子把他盖住，夫妻俩都笼在毯子里。
    姜棠脑袋放在秦宵的肩膀上，耷拉着眼皮盯着彩色的电视机，里面放着八十年代的老电视剧。
    他们很少看电视，基本上除了一开始的新鲜劲，过了之后，电视都是小家伙在看。
    姜棠盯着里面的老演员，陌生又熟悉的。
    “秦宵，他们都还没有你长得好看。”
    姜棠盯着彩色电视机里的人，大胆拉踩。
    听着小姑娘的话，秦宵黑眸里带着笑意。
    还配合着“嗯”了一声。
    陪小姑娘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察觉到身边小姑娘渐渐平缓的呼吸声。
    他转头看着旁边靠在他肩膀上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睡着了。
    秦宵盯着电视，神色微晒，伸手揽住小姑娘的肩膀，侧过身，完全把姜棠抱在怀里，然后打横抱起来，把人完全抱进怀里。
    将小姑娘手边的遥控器放在茶几上，秦宵用姜棠身上的毯子完全把人裹住，抱着人站起身来，几步走到电视机面前，把电视机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