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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勃勃从来不是一个贬义词

    盛安酒店。
    今天祁遇在为投资方代表,在这里举办电视剧《入局》的开机宴。
    从演员到导演,从编剧到制片人,无一不赞美祁遇的出手阔绰,眼光独到。祁遇感觉已经把自己未来三年的赞美都给透支了。
    其实这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小事情,他完全可以让李衡来,但是嘛……他实在是对这部剧的男主角好奇地紧。
    他最近摸鱼的时候经常会看一些有关樊秋煦的帖子,据说对方可是樊秋煦的“绯闻男友”啊,而且还是出道至今,唯一一位“绯闻男友”,如此大的来头,祁遇当然得会会,一探其庐山真面目。
    虽然说,祁遇可以查樊秋煦,但是他不想,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更希望享受其中,不要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更何况,这样的事,查也不好查,只能找到一些捕风捉影,道听途说不知道传了几手的八卦,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和当事人直接沟通。而且,他从心底里,是很想尊重对方的,他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乐趣,毕竟,万一查出点什么呢。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从小的教育告诉他,不要随便翻别人的秘密,每个人都有一些不希望让别人知道的过往。
    不知道是谁,引出了沉之言的上一部悬疑剧,话头往他和樊秋煦身上赶,如果没有祁遇后期注资,那部电视剧就没法拍下去;如果没有樊秋煦和郑沫帮他们做OST,就不会有一个那么好的开门红。
    祁遇听完那人说的话,朝着徐川的方向淡淡地笑了笑:“樊PD很有才华,现在她应该在国外开演唱会吧。”
    徐川也顺着这个话题聊:“对,十二月份她的行程都集中在几个亚洲国家,国内应该就几个年末舞台。”
    祁遇打趣地说:“不愧是大学同学,好多人都说你们很熟”
    徐川感觉这句话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这句他本人确实听过无数遍。但他确实是第一次见祁遇,并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他也只是看了一眼沉之言,笑意不达眼底地说:“前几天聚会时聊了聊。”
    王嫣王导听到这里,来了兴致:“你应该告诉她你们要拍新剧的事了吧,不妨问问秋煦,有没有兴趣接我们剧的OST啊。”
    毕竟,在这么大的流量面前,谁都会屈服。
    往脸上贴金的事情,谁都想干。
    祁遇面上不显,只是淡淡地看向徐川:“有樊PD加盟,自然是能够让我们的剧更上一层楼。”
    徐川以为他是想通过自己联系樊秋煦,他也不好说对方会不会接,毕竟,这位祖宗的脾气大着呢,最近巡演场次那么密集,训练那么集中,他可不觉得现在这位好说话,只能打哈哈说:“我问问她。”
    祁遇皱了皱眉。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他满意,因为无法通过这个回答猜出二人的关系。
    他笑着说:“有徐老师在这里,我们剧的分量应该会更重吧。”
    徐川以为是自己没有一口答应,让这位金主失望了,只好扶额苦笑道:“我觉得我还不配在她心里有那么高的地位。”
    祁遇挑眉,有点意思。
    沉之言适时开口:“能不能请来秋煦,那还不都得看祁总啊。”
    听了这句话,祁遇感觉很愉快,徐川好像和樊秋煦并没有建立起一段超越友谊的关系,看起来更像是,同学,或者更高一层,好朋友?
    他决定更进一步:“我觉得还是徐老师在樊PD面前更有分量啊。”
    沉之言立刻说:“这可不一定。”
    祁遇挑眉,觉得有点意思,自己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下。
    没关系,就算以前谈过也没关系,他不介意;
    没关系,就算现在正在谈也没事,他可以抢。
    想到这里,徐川和沉之言正好过来敬酒,祁遇很痛快地接下,并嘱咐道:“未来就靠徐老师和沉老师的了。”
    **
    许熠珩为了庆祝城西地皮那件事的顺利解决,以及中期选举告一段落,特意选在春和设宴,并且叫上了程家少东作陪。
    如今酒过半巡,这些二代们开始说男人之间的那些心照不宣的悄悄话。
    程风洋洋得意地说:“最近有个好事。”
    众人表示,你快说,我在听。
    “樊秋煦前两天不是发烧摔倒了吗,没想到这件事倒是把粉丝给提纯了,出现了一波酒店涨价潮。”
    他吃了点东西,用筷子指点江山道:“现在她们线下活动的官宣场所附近酒店,店店爆满,没想到粉丝经济可以这么厉害,最起码那几家偏远的酒店,这个季度可以乘着这股东风,小赚一把。”
    程风感觉有点无奈,同样是艺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飞鸟”这边,让资本赚得盆满钵满,而自己养的小明星只会让程风入不敷出。
    整天除了要资源要钱,就不知道干别的了。
    一点价值都不能创造。
    现在想想,他好像脱离于时代发展了,不知道一个明星居然可以创造这样大的价值,不然怎么说也不能默许底下人抢人家的衣服。
    他听着旁边的张沅和许熠珩聊中期选举的事,程风灵机一动,直接说:“既然她们这么厉害,不妨为民和站台啊,这不就和年轻选民扯上关系了吗,选票不就滚滚来吗?”
    张沅和路嘉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樊秋煦一定不愿意做这样的事。
    许熠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建议提得很好,建议不要提了。
    程风悻悻地问张沅,想给自己找回点场子:“你是不是和樊秋煦是校友啊?”
    张沅点点头。
    “那你应该和她还挺熟的吧?”
    张沅默了一瞬说:“还好。”
    程风此刻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十分好奇地问:“她和徐川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许熠珩一顿。
    路嘉开玩笑地问:“程总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程风颇为自信地回答道:“反正对方没结婚,可以试试啊。”
    “张沅你快给我说点什么她的小故事,我到时候就有话聊了。”程风兴致冲冲地向张沅倒了杯酒。
    张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如实说了一句:“我感觉她还挺无聊的。”
    “你们可能觉得无聊,在我这边就不是了,”他话锋一转,“先说说家庭吧,了解一个人,先从对方的家庭做起。”
    路嘉一僵,这能怎么说,说樊秋煦亲手把自己的所谓“养父母”给送进监狱去了。
    程风还颇为贴心地解释了一句:“哎呀,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不很正常,现在这个环境,当明星是这种家庭实现阶层跃升的最好方法。“
    张沅凉凉地开口:“你可别在她面前提家庭,她最讨厌家庭了。“
    程风不解:“为什么?”
    路嘉回答道:“因为她是一个被拐卖来的孩子。”
    空气中瞬间冷了一度。
    程风感觉自己十分多嘴,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打着圆场说:“那她还挺厉害的,能逃脱那个‘家庭’。”
    路嘉眼含赞赏地说:“那是当然,我觉得如果她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成就应该会比现在要高得多。”
    许熠珩来了兴趣,也加入了该话题讨论:“哦?何以见得?”
    路嘉意味深长地说:“樊秋煦在高考体检之前,都不知道自己不是他们家亲生的孩子。”
    许熠珩挑眉,示意路嘉继续往下说。
    于是路嘉便讲了一下樊秋煦的故事。
    樊秋煦在高考之前才发现,她的血型和家里人不一样,两个A型血的人,怎么能生出来一个B型血的孩子。
    她还装作一副好学的样子,特意问了一下那个医生,从医学的角度来讲,有没有这种可能。
    对方回答她:“两个A型血,孩子应该是A或者O型血。”
    从那一刻起,樊秋煦就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受樊家人待见了,
    原来不是亲生的啊。
    在确定自己不是樊家的孩子之后,她并没有哭闹,反而和往常一样,对樊家的辱骂,甚至殴打逆来顺受,然后,
    保存证据。
    上大学后,樊秋煦本想和他们彻底割断了联系,但是樊家不放过她,甚至还会来学校找她。
    他们盯上了她那点奖学金。
    因为成绩很好,宁海第七名,政府奖学金和学校的奖学金她都有,虽然说不上多富裕,但是保持她的日常开支是没问题的,更何况她还申请了助学贷款。
    但是那个“养父”经常向樊秋煦要钱还赌债,她不给,那个人便威胁她找到学校去。
    樊秋煦不希望以这种形象示人,所以,她给了,而且一次又一次。
    有一次,樊秋煦被那个所谓的“养母”约了出来,情绪激动的时候,说出来了樊秋煦是她在路上拐卖的。
    大学刚毕业,樊秋煦在那个时候,事业还没什么起色,她通过张沅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帮她代理这个案子。
    路嘉回忆说:“我问过她,这件事可以给罪犯处以死刑,要不要争取。”
    他卖了个关子,你们猜,她怎么说的?
    程风配合地回答道:“往死里判?”
    路嘉摇了摇头,说出了多年前樊秋煦的回答。
    那天,她只是很平静地说:“我不要他们死,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留在这个世上,看着我风光。”
    许熠珩心中一震。
    挺厉害的,不声不响地筹划着这一切,任由他人辱骂和殴打。看这个样子,或许她还会做过什么刺激那两位“养父母”的事情,让他们有着更为激烈的反应。
    不得不说,最后那句话,太嚣张了。
    她是如何知道自己一定会飞黄腾达,混成现在的这般模样?
    路嘉补充说:“她在知道自己不是亲生孩子之后,就攒钱买了一只录音笔,随时开着。当年我查看的时候,樊秋煦是按照年月日自己整理好的,而且还有这么多年,她给那个家的汇款流水。”
    程风简直叹为观止,她要是有自己的家庭,现在华佑的那群人早就退休了,还和自己在这里闹什么劲啊。
    许熠珩也颇为惊讶,按照年月日整理好,就算可以倍速,她也得从头到脚地听完那些音频。
    而这无疑是二次犯罪。
    他突然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程风在此刻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你就这么说,不怕人家姑娘生气啊?”
    路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回忆了一下他问这个问题时,樊秋煦的回答。
    “这种事情只要捅出去,就总有被人发现的一天,况且现在这个社会,对于想查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查就好了,我无所谓。”
    许熠珩和程风听到这个答案,都不由得开始佩服起了她。
    许熠珩心里笑了笑,他就是那个“有心想查这件事的人“,他当时还害怕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会让樊秋煦反复回忆起黑暗的过去。
    如今想想,他似乎多虑了,人家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保护。
    她才不是什么金丝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就在这里,让那些人活着看我如何逆风翻盘。
    野心勃勃从来不是一个贬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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