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锐锋起床后,第一时间就去隔壁瞧。
侄女没回来,只有田刚在勤劳的拌猪食,清洗鸡笼。
“幺叔,起这么早啊?”手下仍旧忙个不停。
“蜜蜜呢?你怎么不出工?”
“和我娘去县里了,说是要买些女孩用的东西。搭顺风拖拉机去的,中午后回,出工等会再去。”
田锐锋走了,依稀还能听见堂侄后面的咕哝,“也不带我去,晚上要找机会亲个嘴才舒服。”
脚下微顿,最后还是头都没回。
有些事,该接受就要试着接受。
大堂侄在明,他在暗,在这村里,只能这样。
想要改变,只有离开这里。
可暂时,还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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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蜜用心去县里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东西,买女人用的东西:胸罩、卫生纸、花露水,牙膏、香皂之类的。
直接把刘娥转的头晕眼花。
等到了县城一家医院附近的饭馆,借故说走的累,要歇一歇,顺便就在这吃午饭。
刘娥自然百依百顺。
把大包东西放下,田蜜点了些吃的,又借口找厕所。
从饭馆出来,直奔医院周围的那家药铺。
她已经打听好,这家是全县城最气派的一家,药品最齐全。
正值饭点,药铺十分冷清,看店的店老板,正在用小秤称装中药。
弄得满屋子都是草药味。
田蜜不喜欢闻这味道,决定采取速战速决。
她懒得多周旋,直接开口,“老板,我要买些泻药,还有替我嫂子买那个男人吃的药,把你们铺子里有的都拿出来。”
说完把手帕里的钱故意露出来,“我哥晚上太厉害,我嫂子吃不消,···”故意停顿,斜眼瞅,“你是男人,自然懂的。”
店老板看她年纪轻轻,还带了这么多钱,自然是笑意盈盈,“有,有好几种,市面上没有的,都有,给你拿。”
田蜜心里像踹了只兔子,上下乱窜。
真正祸害人,她还是第一次。
这样的动心思,还不如对打三百回合的痛快。
她很厌恶,可眼下也只有这招,能够制住幺叔。
她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老板一通忙乱,摆上柜台五个黄皮子袋,收刮走她手帕里一半的钱。
她一点都不心疼钱,她只担心,这老板给的是假药。
故意恶狠狠叉腰,声音提高,让外面的行人能听到,“要是假药的话,下回别怪我来砸你铺子,就是闹到县治安局去,我也不怕。”
见她出手阔绰,又没摸清底细,老板脑筋转了转,“小姑娘,等等,还有一味药没拿出来。”
在柜台的一处角落,店老板翻找出一个大大的纸盒,从里面拿出三包,用绵软白纸包着的东西,“这个最厉害,保管让你嫂子可以多歇几天。”
田蜜了然,想必这里头的,才是主角。
装好药,直接去对面的粮油店。
十斤绿豆,小麻袋一装,麻绳系住袋口,能够把药全部遮住。
感觉还是有些不放心,一咬牙进了不远处的一家水果店。
买一筐西瓜,捎带上绿豆袋,包送。
家里没有,难得来一次县里,买这稀罕物回去,恰好。
离开时,心内就开始忐忑。
怕被人看出来,又怕东西会遗失,直到坐上咚咚响的拖拉机,还是记挂着。
路上,即便大堂婶找她说话,她也是心不在焉应付。
刘娥以为她是太累,还贴心让她靠她肩膀,闭眼养神。
等到她回去时,拖西瓜的小三轮随后顺利到达。
那颗悬吊吊的心,才稍稍放下。
小三轮进村时,足足一筐子的西瓜,在村里引起一阵轰动。
只有田家那姑娘,才有这种大手笔,舍得把一筐的西瓜回来享用。
谁叫她独得两房三代人的喜爱。
不羡慕,是假的。
田蜜任大家窥探,她只关心自己买的药。
等田刚和幺叔,一起把东西搬进屋里时,田蜜让大堂哥切开一个最大的瓜。
那包药,在绿豆里,纹丝未动。
就连她故意在袋口,用涎水沾了张撕开的小白纸塞进去,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