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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穿成豪门养女后 第146节

    “江惜!”
    宫决和程冽,一个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抓住了她手中的刀。
    “我去,这这这……”男人都给吓结巴了。
    冷汗瞬间窜上了他的整个后背。
    完了。
    刀是他给出去的!
    这不得把账算他头上?
    “松手。”江惜对程冽说。
    程冽对上她的目光,缓缓收回手,蜷起了手指。指间隐约漏出三两点血迹。
    “你也松手。”江惜看向宫决。
    宫决尴尬地收起手,还不自觉地捏了下指尖。
    “我要画召唤阵法,你们最好走远一些。”江惜说。
    原来是为了画阵法啊。
    宫决松了口气。
    等等,召唤阵法?
    宫决心头一凛,对江惜的认知顿时又被抬到了另一个高度。
    他紧紧抿着唇,没有再出声,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种奇异的期待。
    而这头程冽开了口:“我们要留在这里,避免你失血过多。”
    男人马上帮腔:“对啊对啊,还得提防破伤风呢……”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啊?他捉摸不透。
    江惜也没有再说什么。
    有殷老先生在她的背后作依仗,她现在不用怕别人识破她巫女的身份了。
    江惜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蘸着自己的血就开始在窗玻璃上“作画”。
    她轻轻抿着唇,精致的面庞渐渐由粉白变为苍白。
    她好像不知道疼一样。
    这一幕……真够瘆人的。
    男人倒吸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们终于听见了江惜的声音:“好了。”
    宫决回头大喝一声:“医药箱!”
    但他怔了下。
    因为他发现程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找去了。
    宫决用力抿了下唇。
    他太习惯对别人去发号施令了,竟然忘记了自己去动手。
    宫决拔腿走到另一边,也开始翻箱倒柜。
    一般来说,因为是为运动员准备的酒店,房间里应该准备有医药箱,以应对突发情况。
    男人:?
    他从自己随身的大包里,动作熟练地掏出碘伏、消毒棉球、绷带……
    “不用找了。”他说着,就赶紧小心翼翼地给江惜消毒、包扎起来。
    宫决回头一看,不由嘴角一抽。
    程冽上哪儿找来的人?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跟百宝箱似的。
    这头江惜看了看男人的动作,觉得他还算是个伶俐的人,这才问起:“你叫什么?”
    男人却回头先看了一眼程冽。
    程冽点了下头。
    男人马上说:“我叫费光,您叫我小费就行。”
    宫决看了看他脸上那一圈儿胡子。
    小费?
    江惜倒是从善如流:“嗯,小费。加个微信。”
    这下程冽和宫决全都盯住了他。
    费光一惊,也有点想,但又不太敢,背后冷汗都快冒出来了。他只能结结巴巴地转声说起另一个话题:“您画的这个阵法,它真能召唤出东西啊?”
    江惜点头。
    有了之前几次的经验,江惜这次特地还画上了一个定位符。免得把人召唤过来了,却是身在另一个城市,找她都得找半天,更别提来这里了。
    所以这次她用的血也比较多。
    “起风了。”程冽突然开口。
    费光望向窗外。
    风从窗户的一角灌进来,吹动窗帘发出呼呼的声响。
    还真起风了。
    再看外面那些飘飘荡荡落下来的尘焰,都被吹得狂舞起来。
    一股冰寒的凉意瞬间窜上了他的背脊。
    “来……来了?”费光不自觉地问出声。
    “应该是。”江惜的语气还很平静。
    漆黑的夜色之下。
    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人缓慢地行走着。
    不像个乞丐,而像个从古典画卷里走来的文士。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从容和优雅。
    如果再仔细盯着他看的话,更会发现他身上穿的衣袍,在变成破烂之前,应该是相当精美的。
    上面用血红色的丝线,绣着繁复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花鸟鱼纹,又像是尧舜禹时期的字符。
    他不知道走出去多远。
    那愈来愈烈的风掀动他身上的衣袍。
    他走到了路灯的面前。
    或者准确来说应该是,路灯挡住了他的去路。
    因为下一秒钟,他抬起血迹斑斑,甚至是指骨外露的手,一拳打了上去。
    路灯应声而倒。
    柱身变形,留下了相当明显的痕迹。
    然后他跨过了路灯,继续往前行去。
    四周怪异的景象没能吸引走他半点的目光。
    他只是注视着,注视着那前方落下巨大阴影的高楼。
    可是又一个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看了看那个东西。
    是一条巨大的蟒蛇,浮动在半空中,一半身子还是虚影,一半身子却已经化成实质。
    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没有露出半点恐惧的表情。
    也没有像看见路灯那样的不耐烦。
    他甚至露出了点笑容。
    他抬起手,抓住了大蛇的蛇尾,然后猛地一抽。紧跟着从他的脖颈处冒出了一颗脑袋,又一颗脑袋……
    这时候其中一颗脑袋张大了嘴。
    他就这样把大蛇塞进了嘴里。
    蛇尾还不甘地摆动了两下。
    但这个男人的嘴就仿佛是个无底洞,他卷住蛇尾往里一推,大蛇就没踪影了。
    男人云淡风轻的,连个嗝都没有打。
    这一路走过,能吃多少,吃多少。
    但凡长得奇形怪状些的,都进了他的嘴。
    “卧槽?什么b动静?”费光拉着窗帘,瞪着酒店外面。
    对面的墙面上,映出了一道拉长的人影,还有一头大狗的影子。
    大狗啊呜啊呜狂吼两声,影子在墙面上挣扎。
    然后就和人影渐渐重叠了。
    “跟他妈恐怖片似的。”费光赶紧牢牢拉上了窗帘。
    这时候站在墙根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然后抬头望了望上空。
    这时候无论是手持长枪的神王,还是带着宝剑的弗雷……他们终于注意到了这个诡异的男人。
    他们垂下冰冷的眸子,盯着男人,和男人的那几颗多出来的头。
    男人没有丝毫畏惧,甚至那张覆着血污的面庞都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
    只是他的身形瞬间拔高。
    与神王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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