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卫天曜的脸抽了抽。她刚刚,还用同样的话表扬自己来着。
    “不过,那么一点点脑子,相当于没有。”秋玉疏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他们想请君入瓮,我便让他们作茧自缚。”
    ***
    同魏天星谋划完后,已是明月高悬,秋玉疏回寝舍去了。
    她刚走到门口,便看见越枝枝、齐修和江子湛三人在聊天。
    江子湛看见秋玉疏,一跳老高:“阿娘!你怎么不回复我的传音玉简!”
    秋玉疏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
    江子湛完全没有察觉到她不自然的神色,自顾自悲痛道:“你也知道!你也不告诉我!你们孤立我啊?!”
    “那我直接去问阿初!”
    秋玉疏没有理江子湛,头重脚轻地回了房间。
    她扑倒在床上,脸埋在柔软的锦被里。
    越明初清隽的面容和温柔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喜欢她。
    噢,不对。
    齐修也说过这句话。
    但她的反应明显很不一样。
    那次齐修说完后,她的内心没有任何波澜,脑海中没有任何想法,随口就拒绝了。
    普通得仿佛是拒绝了一次比试的邀约。
    往后,他们依旧是好朋友。她便觉得“喜欢”这件事,实在是一种再寻常不过的感情。
    可是为什么,当越明初对她说出这句话后,她却懵了。
    她好像没有办法拒绝他,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他们结为道侣了,那又会如何呢?
    是像秋太易那样,置中毒的发妻于不顾吗?
    还是像魏天星那样,心心念念用她身上的先天金丹去换紫微宫宫主之位?
    想到这里,秋玉疏用力地摁了摁太阳穴,思绪登时清明了许多,起伏的心情也冷却下来。
    道侣这种脆弱而危险的关系,实在是没有一丝丝吸引人的地方。
    “玉疏,我能进来吗?”越枝枝敲了敲门。
    “进。”秋玉疏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越枝枝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到床边,问秋玉疏:“你没事吧?”
    “唔,没事。”秋玉疏将鞋子一蹬一甩,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听他们说,试道大会之后,你就要跟魏天星结为道侣了呀?”越枝枝小声问道。
    秋玉疏含糊应了一声。
    越枝枝肉眼可见地一脸失望,沉默半晌,问:“但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秋玉疏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越枝枝抿嘴笑了一下:“很明显啊,他每次跟你说话,你都臭着脸,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一副让他立刻滚的神情。”
    秋玉疏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是吗?我感觉我对他挺有礼貌的。”
    越枝枝撅了一下嘴:“正常人都能看出来。主要是那魏天星太自恋,总觉得你口是心非。”
    “哦。”秋玉疏摸了摸下巴,眼珠轻轻一转,问越枝枝,“那我喜欢谁,你能看出来吗?”
    “不大能。”越枝枝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也没经验,没有十成的把握。”
    秋玉疏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的?”
    越枝枝犹豫了一下,揪着辫子,小声道:“我……我感觉,你好像是有一点喜欢……我兄长。”
    “是吗?”秋玉疏歪了歪头。
    “我……我很喜欢你,如果你能跟我兄长在一起,那最好啦。但我不能误导你。”越枝枝连忙解释,“总之,这件事,得你自己判断呀。”
    “可我不知道怎么判断啊。”秋玉疏学着越枝枝的样子,开始揪自己的头发。不一会儿,头发就被她揪得乱糟糟的了。
    越枝枝犯了难,她自己也没什么经验可传授。
    她想了想,突然脸红红地凑近秋玉疏,咬耳朵道:“我听齐修说过一个事情。”
    秋玉疏道:“你说。”
    “我听他说,若是对一个人有身体上的冲动,那就一定是喜欢了。”越枝枝说完,脸红得要滴血,立马捂住脸。
    秋玉疏抬眉:“齐修?这家伙的话你也信,听着就不靠谱。”
    越枝枝捂着脸,从手指缝里看秋玉疏,摇了摇头:“那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秋玉疏摁了摁太阳穴,对越枝枝说:“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越枝枝点点头,离开了秋玉疏的房间。
    秋玉疏托腮,眯了眯眼。
    齐修说的法子,倒也不是不能一试。
    第80章
    ◎八岁?◎
    次日, 昆仑山的试道大会赢来最后一次比试。
    秋玉疏从柔软的被窝里钻出来,伸了个懒腰, 打着哈欠,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开门。
    暖暖的日光猝不及防地洒了进来,秋玉疏眯着眼睛,抬手去挡光。
    突然,她感觉眼前一暗。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为她挡住日光。
    秋玉疏的心跳漏了一拍。
    越明初伸出手, 将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秋玉疏下意识懵懵懂懂地伸手去拿, 一抬眸, 不小心撞上越明初的眸光。
    他一如既往地面色平静从容, 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认真地看着她。
    秋玉疏突然惊醒,后退一步, 砰地一声, 把门关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头发还没梳, 乱糟糟的。太丢人了!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 然后若无其事地开门, 毫不客气地一把抓过油纸包, 打开一眼,里面是她昨日要的甜包子。
    她什么也没说,拿起一个包子,埋头就吃。
    越明初递来一个小水壶:“慢点吃, 别噎着。”
    秋玉疏接过水壶, 触碰到越明初的手指, 感觉暖得有些发烫,连忙推开:“等会喝。”
    “哇!有包子啊!这昆仑山的早膳太难吃了!”江子湛一蹦一跳过来,满怀期待地看向越明初。
    越明初气定神闲:“没你的。”
    正在啃包子的秋玉疏突然加速,然后被噎住了。她一把抢过越明初手中的水壶,大口灌水。
    “啊?只有阿娘才有啊?”江子湛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指着越明初,“我早就看出来了,你……”
    秋玉疏伸手,想捂住江子湛的嘴。
    “……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江子湛义愤填膺,为自己喊不平。
    秋玉疏默默收回手。
    越枝枝和齐修出现了,合力把江子湛拉到一边去。
    “不是!他只给阿娘带包子,你们能忍?居然不生气?”江子湛诧异地看着越枝枝和齐修,一脸难以置信。
    “时间快到了,咱们赶紧去给天曜加油。”越枝枝顾左右而言他。
    五人便一前一后地往山下走去。
    一开始,秋玉疏啃包子啃得飞快,后面突然意识到,若是嘴里没了包子,就显得嘴很闲,得说点什么。
    于是,她开始细嚼慢咽。
    趁齐修和越枝枝没注意,江子湛又蹿到前面来,大大咧咧地挤在秋玉疏和越明初的中间。
    江子湛搂着越明初的肩膀,神色严肃:“阿初,他们孤立我。”
    “怎么了?”越明初问。
    江子湛“哼”了一声,“他们都知道你喜欢谁,但是都不告诉我。”
    越明初没答话。秋玉疏头皮一紧,想把江子湛扔下山去。
    江子湛嬉皮笑脸,继续道:“好阿初,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不然我多可怜啊。”
    越明初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认真小口小口吃包子的秋玉疏,没答话。
    江子湛以为他不好意思回答,于是换了个问题:“要不你给我透露点别的信息?比如,你有没有表白,她有没有答应你啊?”
    越明初这次回答得倒是爽快:“有,没有。”
    江子湛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勃然大怒地一挥手:“岂有此理!是谁这么不长眼睛,竟然拒绝你!”
    鸟道本就狭窄,他的动作幅度又大,一下把秋玉疏手中的包子被打飞了。包子落下山崖,粉身碎骨。
    秋玉疏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发怔。
    江子湛浑然不觉,还在指指点点:“竟然有人拒绝我们阿初!谁!是谁!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得把这个人打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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