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好不容易摘下来的。”
即馨:“你惹祸了。别吵。”
崔韫:“它在骂你。”
即馨:……
沈婳:“胡说,我是从不讲脏话的女娘。”
崔韫:“看,还在骂你。”
说着,他没忍住嗤笑一声:“倒是会打扮。”
沈婳不喵了。
她有些骄傲的扬了扬脑袋。
见崔韫并无怪罪之意,即馨不免松了口气。她又蹲下,将花又还了回去。
沈婳斜眼去看。
花瓣似被蹂躏,蔫巴巴的惨不忍睹。
她一爪子踩了上去。
然后伸出小短腿指向一处。
“重新摘。”
“那里还有四朵。”
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即馨没好气的拍了拍沈婳的脑袋。
“老实点。”
沈婳叫声细弱,俨然是气了。
两世挨的打,都没当猫的几天多。
崔韫觉得有趣。就连吴家人带来的郁气也消了不少。再目睹沈婳抱头装死后,少年垂眸。
再观察一段时日,若猫崽当真没古怪,这般戏精的得意劲,送给崔宣氏养着是极好的。
能让阿娘开怀些,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他抬手丝毫不见心疼的将余下四朵花一并摘了。
沈婳装死的同时,眼儿稍稍留了一道缝儿,见此后,她又爬了起来。
“给我的吗?”
“恩公大度。是这婢女万不能比的。”
喵叫声黏腻奶甜,圆溜溜的猫眼仿若晶莹剔透的珠子。
定然不是骂他。
崔韫不免闷笑,将几朵花全部送到沈婳面前。这才提步离开。
他走的并不快,便能听见猫儿趾高气扬的叫声。
沈婳:“即馨,给我做花环。”
即馨听不懂。但也能察觉猫崽冲她叫和对着崔韫叫明显的变化。
即馨狐疑:“你不会真的在骂我吧。”
沈婳:“快点。”
即馨:“爷不会骗我的。”
沈婳笨拙的捧着花,凑过去催促:“快。”
即馨:“可我又觉得你没那么白眼狼。你看,还要把花送给我。”
沈婳:……
废了好大的功夫,沈婳终于戴着精致的紫色花环,在即馨除草的空档下,她一晃一晃追崔韫而去。
崔韫刚躺下小憩,就听屋内哐当一声响。
他睁眼朝地上看去,装着蛐蛐的篮子被打翻,蛐蛐跳了出来。
这是表哥宣沈送来的。
崔韫揉着眉心,然后对上吓得毛都炸开的猫儿惊恐的眼。
沈婳本来就觉得虫儿恶心。
可她没见过,这么大的蛐蛐。
还朝她这边蹦过来。
猫儿在抖,步步后退。每一根毛发都在瑟瑟发抖。
她被养的很好,毛发雪白,没有半点杂色。
沈婳:???“把它赶走!它要跳我身上了!”
崔韫沉思半响,忽而勾唇笑到:“不如就叫雪团吧。”
第115章 你的喜好不是暗中折腾人吗
崔韫倒没真难为一只猫儿。命即清入内将狼籍收拾了。
猫崽也狠狠松了口气。危机解除后,丢人的羞愧后知后觉的卷席着它的神经。
它的腿都是抖的。肉垫捧着小心脏。
动作,实在和常人无异。
崔韫若有所思的没驱它。
如此一来散了困意,少年屈腿半靠在榻上,手中执书坐姿懒散。世家公子哥的矜骄展露无疑。
却远没有几年后沈婳见的端方自持。
沈婳乌溜溜的眼儿四处打量。
书房的陈设一如先前。便是书架那里书卷摆的位置都没挪动一二。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浅浅打了个哈气,趴着睡了过去。没有兔子玩偶抱着睡到底不习惯,好在能抱着毛茸茸的尾巴。
即馨是在半柱香后寻来的。怕打扰崔韫清静,缓步入内福了福身子,便要抱沈婳出去。
崔韫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纸张上。却在即馨刚触碰沈婳时,懒懒出声。
“由它。”
即馨一怔。
“是。”
即便天儿暖和,可顾及地上凉,即馨出去一趟后,再入内时捧着舒适的窝,安顿沈婳睡里头。
再见幼崽呼吸浅浅,身子蜷缩,她从袖中掏出一方白帕充当小被,盖到它身上。
沈婳从被挪到小窝后,便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气,堂而皇之受了。显然,她习惯了被伺候。
屋内,只留下纸张翻页的声响。
然,平静很快被打破。
“崔韫!事儿成了。我请你喝酒。”
姬纥提着几壶秋露白,大摇大摆入内。这几日,他也将那副赝品成功出售给太子。免不得喜形于色。
崔韫视线微微一凝。显然不欲搭理姬纥,可到底念在后者身份,也便施施然起身,拱手一礼。
“七皇子自个儿喝吧,维桢不胜酒力。”
姬纥:……
他娘的都要信了呢!!
酒量不好?崔韫这玩意酒量会不好?
“拉倒吧!你外家表姐出嫁那回,你,崔柏兄,宣沈三人帮着那新表姐夫顶酒,以三挡百。”
一群世家子弟啊!被三人干的趴下。
他都替觉得丢人。
而那夜,崔韫喝的怕是能抵崔柏宣沈二人!
姬纥痛心疾首:“你是不胜酒力吗?你是不想陪我喝!”
崔韫懒懒散散的斜视他一眼。薄唇动了动。
“表姐夫身子骨弱,自幼不沾酒水,家中长辈特地叮嘱,故我们兄弟三人才不得不喝。”
一听这话,姬纥更气了。
“呸!”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重秉文身子骨弱?也不知三年前比武,是谁一把将本皇子摔倒在地的!”
“永昌伯爵府这辈就一个女儿。阳陵侯府只你和崔柏二人。你们几个兄弟故将她看的比什么都重,当时宣家同重家定亲,你们三人可是没少为难重秉文的!还能有这么好心!”
崔韫也懒得瞒他了。
“他送我兄长一盆兰花。长势喜人,又是难寻到品种。”
崔柏的私下最爱兰花了,可不是送到他心坎。
“他送宣表兄一叠白玉雕竹镇纸。”
姬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