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牛牛确实是女生养的，打小就格外聪明，有次外出夜跑遇到抢劫的，是牛牛不顾危险跟歹徒缠斗，身上还被捅了刀差点没命。
    后来跟杨伟聪拍拖，如果不是他狗毛过敏，而且牛牛对他敌意很大，有次差点还被它咬伤……
    杨伟聪果断提分手，有狗没他，有他没狗！
    为了让他泄愤消气，她实在没办法才将它卖到狗肉馆，得的800块还给他买了件衬衫赔礼道歉。
    事后她也很后悔，还偷偷哭过好几次，拿牛牛的玩具到公园建了个冢。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牛牛竟然还活着，而且找到新的铲屎官。
    伤心归伤心，可女生又不是真的傻，不可能当着警察蜀黍的面说真话。
    总之，牛牛是她的！
    姜宁不知她为什么要把可乐卖到狗肉馆，但这种事有了第一次，绝对会有第二次。
    “你的狗？拿什么养！”她的眼睛全是寒冰，“真当我瞎，你跟你同伴打的什么心思，都刻在额头上了，还以为我看不见？”
    也就是警察蜀黍在，否则姜宁压根不跟她逼逼赖赖，早拿刀戳死了。
    被扯下遮羞布的女生恼羞成怒，声音瞬间尖锐起来，“那是我的事，跟你没任何关系，把狗还给我！”
    “停。”凌局适时开口，“既然你们都拿不出确凿证据，证明狗就是自己的，那就让狗选择好了，它愿意跟谁，那就是谁的。”
    众人信心满满，18楼吃什么，可乐就吃什么，从来没有特殊对待，甚至它吃得最多，肉就不说了，连骨头都全是它的。
    害得张超想嚼着吞了，都不好意思。
    警察蜀黍说话，姜宁不听都不行。
    是自己的，别人抢不走。
    不是自己的，强留也没用。
    尽管百般不舍，可强扭的瓜不甜，再说她对自己有信心，上辈子可乐为了救她连命都豁出去了，她不相信它会为了无良的前任铲屎官，会做出渣狗行为。
    于是，松开了绳子。
    谁知，女生不讲武德。
    她蹲下身对着可乐伸出双手，深情呼唤道：“牛牛，到妈妈这里来。”
    可乐向前两步，顿住身体扭头望，似乎在做着艰难抉择。
    姜宁深呼吸，渣狗！
    豆豆急了，不停扯着哥哥的衣袖，“哥哥，我要可乐。”
    霍翊深摸她的脑袋，“豆豆乖，我们要尊重可乐的选择。”
    “牛牛。”
    女生声情并茂，差点没有哭出来。
    看到可乐一步步向自己走出来，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至于她身后的那群人，同样忍不住兴奋起来，眼睛里折射出贪婪的光。
    这不是活蹦乱跳的狗，而是一锅热气腾腾的狗肉煲。
    如此肥硕的狗，够他们吃几顿的。
    渣狗就这样，一步步离开，非但没有回头，到最后甚至奔跑起来。
    姜宁忍无可忍，将手伸进口袋……
    狗子可以渣，但它上辈子救过她的命，想回前任铲屎官身边可以，但不是以狗肉煲的方式。
    它想燃烧自己，也得问她同不同意。
    今天，谁也别想把它带走。
    霍翊深眼疾手快，隔着衣服摁住姜宁的手，用眼神暗示她别冲动。
    见凌局的眼神扫过来，姜宁一个深呼吸从口袋里掏出颗口香糖，慢慢嚼起来。
    就在女生露出得意笑容时，狗子纵身起跳扑到她身上……
    “啊！”
    女生猝不及防，重重摔在冰面上。
    狗子抬起右后腿，滋了她满脸……
    兜头劈脸滋下来，哪怕是热乎的却也瞬间结了冰，女生尖叫不断！
    被狗子骚操作惊掉下巴的凌局，“……”
    可乐一个箭步，跃身往姜宁扑过来。
    姜宁伸手，稳稳托抱住“呜呜呜”的狗子。
    爪爪勾抱住姜铲屎的脖子，压根不再看女生一眼：浑蛋，想滋她很久了！
    女生被滋了满脸满身，震愕的同伴嫌她身上味重，纷纷往后退了几步，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她。
    女生连忙擦着脸上冻成冰的狗尿，心里既愤怒又羞耻，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她居然被牛牛耍了。
    望向狗子的眼神充满怨毒，哪还有身为铲屎官的半点柔情。
    心有不甘的她，想要把狗抢回来，谁知凌局开口道：“行了，狗属于这位女生的，你们如果再无理取闹，全部到西山去挖煤。”
    虽说天灾吃狗肉保命无可厚非，但狗到底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而且这不是普通的狗子，身为曾经跟警犬打交道的他，无法视若无睹。
    以女生为首的人心有不甘，谁知姜宁冷冷开口，“谁要再敢打它的主意，我要谁的命！”
    这话，带着杀气。
    女生不服，望向警察蜀黍，希望他能主持公道。
    狗真是她的，她有绝对的处置权。
    谁知凌局不为所动，“你们要不想走，送囚犯去挖煤的车还没走远，我可以让他们掉头。”
    得了，警察办事不公正。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刚枪毙了三百多人，再说现在可不比末世前，法律已经不再完善，如何处置犯人全靠他们一张嘴说了算。
    最后，只得悻悻离开。
    女生回头，望向姜宁怀里的狗子，眼神复杂至极。
    曾经，牛牛心里眼里全都是她，甚至豁出性命保护她，如今眼神冷漠没有半丝温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今天，它终是成了别人家的狗子。
    它扑过来的那一刻，女生感觉到了杀意，最后只是滋了泡尿，或许是念在最后的情分。
    心里苦涩，女生眼尾泛着泪光。
    如今不是该死的天灾，她何至于打它的主意。
    也好，她终是欠了它。
    现在它找到新主人，挺好的，挺好的……
    女生失了魂般，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自我的。
    似乎，就是抛弃牛牛开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可乐没想到还会再见前任铲屎官，更没想到她惦记自己的肉肉。
    它果断抱住现任铲屎的不松手，“呜呜呜……”
    委屈伤心像个七八十斤的胖子。
    凌局转身想走，可没走几步又返回来，面上挤出抹笑容，“这只狗很聪明，是警犬吗？”
    姜宁安抚着没有安全感的狗子，并不愿跟凌局有过多接触，“不是，只是受过训练。”
    “有兴趣来警局吗？”凌局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这几个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不普通，“治安大队不仅缺人，也缺像它这样的狗狗。”
    第110章 社死现场
    面对他的邀请，姜宁果断拒绝，“不了，我们只是手无寸铁的群众。”
    凌局越过她将目光落在霍翊深身上，“你呢，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军警出身，现在国家有难，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不考虑加入？”
    豆豆受惊，下意识抱住他的胳膊，“哥哥。”
    霍翊深安抚妹妹，抬头说道：“我因伤退役，家中父母双亡，剩年幼的妹妹要照顾。”
    “抱歉。”凌局觉得有些惋惜，“如果你们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警局找我。”
    上车，离开。
    时间还早，众人前往百货大楼。
    一路上，霍翊深严峻沉默，虽然他平时也寡言，可姜宁能察觉出来，他似乎有些消沉。
    莫非，凌局的话触动了他？
    也是，军警有牺牲奉献精神，而且他身手绝对没问题，因伤退役不过是幌子。
    他应该有更深的秘密，迫不得已做出退役决定，只是身为军警的责任跟使命又在折磨着他。
    人总是要做选择的，岂能不负如来不负卿。
    豆豆拉着哥哥的手，眼睛不觉间露出笑意。
    姜宁也忍不住低头，恰巧可乐抬头，瞳孔倒映出她完整的影子。
    张超跟陆雨在前面耍宝，郑伟丽跟在后面，给两人适当放松。
    百货大楼人多，为安全考虑，姜宁将狗子装进背包，走进热闹的交易集市。
    她第一次来，张超等人已经来过几次，轻车熟路闲逛起来。
    虽然寒冷无比，明显比洪涝时热闹不少，到处人来人往的，但看热闹的多，达成交易的极少。
    摆摊的货物五花八门，但摊主的需要却格外一致，粮食，炭火，或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