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眼睛红了，“可画，妈妈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妈妈希望你能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生活，不要像妈妈的人生这么坎坷。”
    “放心吧，你不是最了解我么，我从不让自己吃亏。你以前没有江校长的时候，都是我保护你，这些年我退居二线了，你是不是就忘了我有多强大？”
    可画说着，握起自己的拳头，秀肌肉给妈妈看。
    妈妈破涕为笑，“妈妈希望你身边也能有个人保护你，但千万不要误入歧途。”
    可画笑着说，“妈妈是不知道现在的男人有多颓废，估计能打过我的没几个，到时候我保护他们还差不多。”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佳琪发给我一个帖子，吐槽男演员的，我找出来给你看看。”
    说着，她把手机拿到母亲面前，“就这个人，一米八几的身高，抱个一米六几只有八十多斤的女演员都抱不动，还把人家摔在了地上，剧组实在没办法，只能让两个人用梯子架着女演员配合他演公主抱。”
    母亲看着帖子上的图片，“那是有些不正常，这男的是不是有病？”
    可画哈哈大笑，“肯定有病。”
    李老师也跟着一起笑，“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妈，你现在的体重是多少斤？”可画问。
    “105斤，怎么了？”
    “我来试试，我觉得我肯定能把你公主抱抱起来，再在房间里逛上一圈。”
    她说着就去抱母亲，李老师笑着推拒她，“你这孩子，快别闹了，细胳膊细腿的，哪能抱动我。”
    不等妈妈说完，她已经把妈妈抱了起来，李老师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抱紧我，别撒手哈，否则掉地上我可不负责。”可画抱着妈妈往前走了一步。
    江校长听到李老师的惊呼，赶忙打开房门，看到可画正抱着妈妈站在地上，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去医院吗？”他赶快过来，想替换下可画。
    “不去医院，我在展示臂力。”可画笑着说。
    她抱着妈妈在卧室里走了一圈，又把她放在床上。
    “李老师，你觉得现在还有男人能保护得了我吗？”
    李老师和江校长笑得合不拢嘴。
    可画总算把妈妈哄开心了，治疗抑郁症最好的方法就是打开心扉，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可画，你要不搬回家里住吧，妈妈想每天都能看到你。”李老师拉着可画的手说。
    “马上高三了，每天都得起早贪黑，家里离学校太远了。再说你都快要退休了，不是要和江校长去旅游吗？我哥说的房车到底什么时候买，我还等着坐呢。”
    可画岔开了话题。
    妈妈知道，自从她再婚，可画就没在家里长住过，除了逢年过节，其余时间都在外面。她以前是不想成为她的负担，现在是想拥有自己的空间。
    “不用你哥买，他的钱留着娶老婆。我和江校长给他买的婚房，已经付定金了，离这里很近，你改天去看看。”
    “好的，我说好投资十万块，一会转给你。”
    可画没再提当年的事，更没提起舅舅，她不敢在妈妈这里打探任何的消息。
    很快，慕思玥的信息也发过来了。
    慕思玥，四十八岁，曾经在大澳赌场工作。十年前定居诸海市，有一个儿子，叫慕世豪，今年二十二岁，其父不详，十六岁辍学，独自一人回到大澳，目前也在赌场工作。
    可画看着这些信息，心里在不停的做着推测。
    慕思玥和爸爸会是那种关系吗？慕世豪会不会是爸爸的儿子？那自己和慕思玥会不会是母女关系？
    她心里七上八下，找不到答案。也许该去趟海城，直接问爸爸，她查出来的这些事情总该有个确切的答案。
    她打电话给陆之战。
    “阿战，我想去海城监狱探视我爸爸。”
    “什么时候去？”
    “明天，可以吗？”
    “这么急？”
    “嗯。”
    “好，到时让刚子陪你去。”
    “好的。你今天回这里吗？我准备晚饭。”
    “想我了？”
    “嗯。”
    “哪里想？”他问。
    可画笑，“你不是在公司吗？不要乱说，会被别人听到的。”
    “你不是来过我办公室吗？隔音效果很好。其实里面还有一间卧室，以备加班留宿的，你要不要过来检查一下隔音效果？”
    可画无奈，“我不理你了，坏蛋，没正形。”
    第194章 谜团
    第二天，可画和刚子一起去了海城。
    再见到姜怀，可画的心里五味杂陈。
    “你怎么又来了？”他不去看她，而是盯着自己那瘦骨嶙峋的双手。
    “我上次就说过，我一定会把当年的事查个水落石出。”她说。
    姜怀抬起眼看着她，沉声说，“你查到了什么？”
    可画对上他的目光，“只是查到了几个重要的人而已。”
    “许露，你认识她吗？”可画问。
    姜怀皱了皱眉，“不认识。”
    “那许雯呢？”可画紧接着问，她盯着他的眼睛。
    姜怀看着她不说话，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看来，你和她不仅认识，还有很多故事。她是你的什么人呢？同事，朋友，还是恋人？”
    “可画，你知道的越多，越不会快乐，听我的话，不要再查下去了。”姜怀说。
    “你不肯说也没关系，相信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就不是我问你了，而是我把我查到的当年所有的事说给你听。”
    姜怀闭了闭眼，她是他的女儿，她的倔脾气，他不会不知道。
    “许雯，你不肯说，那慕思玥呢？慕世豪呢？你总认识吧？”
    慕思玥一直在定期探视他，他不可能不认识。
    姜怀突然很紧张，“可画，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思玥目前定居在诸海市，她儿子慕世豪二十二岁，在大澳赌场上班，母子二人偶尔周末见面，如果我愿意，可以去诸海或者大澳，找他们聊聊，相信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他们也许会说。”
    “可画，你听爸爸的，千万不要去找他们，对你没好处的，你不了解他们的背景，大澳那边也远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安全。”
    “安全？你知道我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不安全的事吗？别人的十四岁在过青春期，我的十四岁在到处躲避那些愤怒的债主，被打被骂被抢，甚至差点被抓走卖掉。我把每天都当成是生命的最后一天在过，我不停的告诉自己，我宁可死，也不能让那些人来糟蹋自己。”
    姜怀闭着眼睛，泪水流淌到脸上。
    “那个时候，你想过我的安全吗？”可画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承受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活到今天，我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那你未免太过残忍了！”
    “可画，慕思玥的背景很复杂，他的哥哥曾经是大澳最大的黑社会头目，你想你去找她，会有好果子吃吗？爸爸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慕世豪是你的儿子吗？”可画突然问。
    姜怀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可画，你听爸爸说，那些和我相关的人和事，早在十三年前我入狱的时候，就和你无关了，你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好。”
    尽管心里早有猜测，但看到姜怀并不否认慕世豪身世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痛了，爸爸终究是背叛了妈妈，背叛了他们的家。
    两个人沉默了好久。
    可画收敛情绪，“当年的集资款不翼而飞，和他们有关系吗？”
    姜怀低着头，不置可否。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慕思玥和我…有关系吗？”
    姜怀摇了摇头，“没有。”
    可画走出监狱，她想她也许很久都不会再来看他了，事情的复杂程度超出想象。
    按照时间推断，慕世豪比自己小五岁，他是父亲出轨和慕思玥生的。可慕思玥那时在大澳，爸爸和她又是怎么认识的呢？难道是在赌场里？公司的那些集资款不翼而飞，到底和他们有没有关系？许雯又是谁？会是自己的生母吗？那许露呢？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母亲面前？爸爸真的不认识她吗？
    可画又给舅舅打了个电话，既然来了海城，爸爸这里已经’满载而归’了，舅舅那里也该去打打鱼收收网。
    “可画，你又有什么事？”
    “舅舅，我妈妈的抑郁症又发作了。”她并没想得到他的关心和安慰，只是找个话题而已，能和舅舅攀扯上话题，也只有母亲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有什么可抑郁的。”
    “舅舅下午有空吗？我在海城，想去看看您。”
    对面的李意林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可画，我工作也很忙，而且也不想再与当年的人和事有牵扯。”
    可画无声的笑笑，她不会忘记，她打匿名电话给舅舅，听到她提起姓慕的女人时，他是多么的惊慌。
    不见就不见吧，总有见的时候。
    可画回到临市，本想继续找阿战帮忙，去查慕思玥十几年前的情况，她和父亲的交集到底有哪些？那些钱是不是在她那儿？
    但想起姜怀说的慕思玥背后的黑社会身份，她又放弃了，没必要让阿战趟这个浑水，毕竟黑社会对富豪会格外敏感。
    对于许雯和许露，她也可以自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