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等着凶手浮出水面,不如自己设个局,整出一个凶手交差!
“婧儿,你再不吃饭,是要看自己的孩子也跟着你忍饥挨饿吗?”
“……!”
“好,那就全家人都跟着你一起不吃了!”
短短一天的时间,胡氏待婧儿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她不仅亲自洗手为婧儿熬了药,还动员全家人都跟着婧儿一起饿肚子,就为了逼迫婧儿吃饭。
婧儿也是被她死拉硬拽,拖到饭桌上的。
这是咋了?
“妈,嫂子她……?”
“怎么?你不是最盼着她早日病愈,活蹦乱跳的?”
“是,也没错。”
涂电看了看哥哥,见哥哥没意见,他才收了声。
要全家人陪一人饿肚子,这做法会不会太过偏激?
管用?
婧儿也认为婆婆不过是说说而已,没理由会为了她一人,做这么极端的事。
但,胡氏还真就这么做了。
凤仙花和安安饿得直哭,几次三番都想爬到桌上,自己抓饭吃。
胡氏等人也是饥饿难耐,他们一再发出严重的抗议,咕噜咕噜的叫。
婧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跟他们干耗着。
最后,一桌的饭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一遍,反复如此。
又是一天过去,婧儿全身都没了力气,却还是被涂雷和涂电架着,坐上了饭桌。
“你忍心看两个孩子因你而死,一家人都死在你面前?”
胡氏这话是故意戳婧儿的心,要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孩子饿死在自己眼前,没哪个母亲能这么狠心。
婧儿僵硬的表情才有了些松动,就被胡氏摁趴在桌上灌了一碗肉汤。
香糜肉汤?
虽然,她将肉汤全部都吐了出来,但残留在她喉咙里的味道,告诉她这不是一碗单纯的肉汤。
“混合汤药熬的,应该大补的。你再不喝药,死了岂不算我们家的罪过?”胡氏又是气恼又是可惜,这么香的一碗肉汤,浪费了!
连涂电也气得跳脚,骂道:“他么的这不是糟蹋?嫂子,你再一心求死,也不能浪费难得的药和新鲜肉熬成的汤啊?这就是喂了狗,也好呀!”
“去,去去去,喂你这条狗最好,是吧?”
吝啬的涂草,不仅全力支持媳妇的做法,还拎着小儿子的脖子要他再去切肉熬一碗汤。
涂电瞪大双眼,吃惊的说:“爹妈,你们是不是吃错药了呀?要我去切肉熬汤?”
……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要我去拉皮条
“不是你去,难道要我去?”
“不是,我是想问你们干嘛要对婧儿这么好啊?”
“什么婧儿?是你嫂子,你嫂子!”
涂草恨得牙痒痒似的,又踢了小儿子两脚。
这小子耳聋了么,听不懂人话?
再说,这种事哪有当着人的面瞎问的?
“哦,他们该不会是想养胖了婧儿,再卖了她换钱?”
涂电闷闷不乐的坐在屋里,思来想去,才算是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
曹葵花啃了口干巴巴的烙饼,这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烙饼一冷,味道就差了些。
她借着口水才咽下一口饼,说:“嚯,那你可以让你爹娘将婧儿卖到我那儿去,她比你值钱!”
“当小爷傻么?”
“那我说的也是实话,婧儿确实比你值钱!至于,我那儿的人会不会聪明到扣下你,再拿你换回我,那就不是我能预料到的事情咯!”
“呵,不好笑!”
涂电有个引以为傲的优点,那就是多情。
他在曹葵花这里找不到答案,转身又趁着浓浓的夜色,去找乔氏聊天。
“你咋来了?”乔氏见了他,喜忧参半。
她穿着一身白色绸衣,面容惨淡的站在房门口。
而她却不再直勾勾的看着涂电,传达自己的爱意。
涂电自恋的想,寡妇就是不一样,用情专一且深情不变。
他勾起乔氏的下巴,说:“要我在这儿啃你?”
“啊?”乔氏有些迷糊。
直到涂电将她一把抱起,走进屋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涂电捂着自己流血的鼻子,凶相毕露,吼:“死女人,你又想谋杀亲夫?你敢撞我,信不信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我……?”
乔氏脸色苍白,自己的屁股因涂电这么一摔砸在地,疼得很,她也不敢喊一声。
是她的错,她知道错了。
“以后,你就求着老子,老子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涂电愤愤的挥袖离开,再不会想到自己这一走,从此就跟温柔如水的乔氏再无瓜葛。
回了家,涂电气得倒头睡去。
等他日上三竿醒来,跑到厨房去找吃的,却看到家人都在逼婧儿吃东西。
可怜的婧儿被绑在厨房里的一根柱子上,涂草和胡氏以及涂雷轮番上阵,就为了强迫婧儿喝肉汤。
“今儿,你也是享福了,有我们这些人亲手喂你吃肉,你还不晓得珍惜?”
“对,你就听话吃点东西,好歹留住一条命!”
涂草附和道。
他都是唯媳妇马首是瞻,媳妇的话,对他而言就是圣旨!
“不如,掰开她嘴巴再喂?”涂雷在得知婧儿绝食的那一天,就已经想要这么做。
谁家的粮食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考虑到母亲不会同意,才没有浪着粮食不吃,只为保婧儿的性命而这么做。
不想,他的话音刚落,就得到了父亲和母亲的赞赏。
母亲甚至激动的亲吻他额头,夸他聪明。
涂雷热泪眼眶,不争气的想自己也会有被母亲夸赞肯定的一天!
涂电傻愣在那儿,始终都怀疑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自己还没梦醒。
是他不配了么?
“呸!”婧儿被涂雷强行灌下了一口肉汤,她吐不出来就只能吐涂雷一脸的唾沫。
她鄙视这种男人!
涂雷也不擦,他更用力捏婧儿的下巴,掰开婧儿的嘴。
加上涂草和胡氏的配合,很快一碗肉汤就见了底,几乎没有一丁点儿浪费的进了婧儿的肚子。
婧儿一再试着干呕,还没有一点儿成效,就听到涂电上前说:“先别解了绑她的绳子,等她再也吐不出来的时候,再放了她也不迟。”
“……!”婧儿怨恨的盯着涂电,这该死的色胚,咒他下十八层地狱!
涂电假装不在意,满心期待的等着母亲也亲自己的额头一下。
然而,胡氏想的却是,遗憾没能完全榨干婧儿的剩余价值。
“婧儿,我是想着你活下去,才那样说的,你明白我的心意也就能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哦!”涂电等不到母亲的夸赞,又不舍得放下自己心里对婧儿的执念。
婧儿听得都想吐了,她朝涂电恬不知耻的脸,也吐了一口唾沫。
涂电怒极反笑,贴近婧儿的脸,说:“我好想尝一尝你嘴里的口水,是什么味道!”
随着涂电一点点的逼近,婧儿忍着恶心别过脸去。
这人,真恶心!
“砰!”没人看清涂雷什么时候再进到厨房的,但他果断出手打涂电的那一下,婧儿看得真切。
涂电狼狈的擦去嘴角的血,还没直起身,就又被亲哥哥一拳撂倒。
艹!
两兄弟谁也不服谁,谁也没让着谁,都拼了全力。
或许是基于婧儿内心深处,对涂雷割舍不掉的情意,她看到涂雷被打的那一刻,她情不自禁的落泪了。
当人积压在心口的负面情绪,出现某一处崩盘之后,放声大哭是宣泄情绪的窗口。
婧儿一哭,两个打得酣畅淋漓的男人也都因看到对方脸上的淤青而中止战斗。
“我又没死,你哭什么哭?”涂雷依然理解不了婧儿为何而哭,说的话没一句中听。
落寞离场的涂电,听了他哥哥这话,反觉着自己很可笑,居然会跟一傻子争风吃醋!